“嗬。”竹修桀捏碎了一樣東西,雲兒忽而感覺身體的力量被吸走,她猛的斬斷手中之刃,巨大的力量將她和老祭祀撞飛了出去。
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竹修桀收了黑霧假裝被撞飛,消失在了人群裏。
竹修桀消失後,祭祀後退了幾步,他捂著胸口,鮮血從唇中溢出,“祭祀!”雲兒顧不上自己的傷,衝上前去扶住了他,“怎麼會這樣。”
祭祀苦苦笑了一下,“我老頭子還是老了,快扶我到旁邊,別給族中之人看見,以免亂了軍心。”
“好。您感覺如何了?”雲兒趁著人群混亂之際,扶著老祭祀到了角落裏,老祭祀雙手微顫,他眼中是複雜的情緒,“沒想到贏懷王的禁術已經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了。”
看樣子竹修桀還沒使出全力,他幾十年的修為就抵擋不住了,可見其恐怖。
老祭祀緩了口氣,“雲兒,帶著人撤吧。”
“好。”雲兒拿出恢複的藥給老祭祀,老祭祀吞下,雲兒左顧右盼,“我去找竹宴。”
老祭祀擺擺手,雲兒一轉身就察覺一股淩厲之風從耳邊擦過,她還未眨眼,臉頰邊的發絲就被切斷,白皙細嫩的臉頰出現一道血痕。
雲兒當即警惕,她拿起玉串鈴,擺出防備的姿勢,她心下微涼,竹修桀竟做到了無聲無影,這到底是什麼禁術。
“小心!”老祭祀大喝一聲,雲兒才猛然清醒,她看到竹修桀凝聚黑色長槍向她刺來,原來不是無影無形,是她中了幻術。
她抬手抵擋,身體卻動彈不得,她低頭一看,黑色的鎖鏈已經將她困住。
“哈哈。”竹修桀大笑,長槍眼看就要刺入雲兒的胸腔,“喝。”老祭祀挺身而出,以竹節杖擋住了他的長槍,老祭祀臉色不是很好,竹修桀勾唇。
老祭祀將巫力灌入竹節杖之中,竹節杖發出紫金色的光芒,雲兒眸子瞪大,吼道:“祭祀,不要!”
老祭祀笑了笑,拚盡全力道:“我說了,我老頭子還行!”
“嗬,負隅頑抗。”竹修桀往長槍裏注入巫力,長槍縈繞黑色霧氣。
兩方巫器相撞,其威力巨大將周遭炸裂開來,雲兒被衝了出去,滾了兩圈身上髒汙,臉上也沾滿了泥土。
她凝聚視線看去。
竹節杖碎裂,黑色長槍穿過老祭祀的胸口,竹修桀也口吐黑血,但仍然不鬆勁。
“祭祀!!”雲兒大叫著,她腦袋開始劇烈抽疼,疼得腦子要分裂一樣,老祭祀露出苦澀的笑容,他老頭子還是老了,他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不要!”雲兒嚎哭著,淚眼朦朧裏她看到竹修桀吐了口血,擦幹淨了嘴巴,臉色蒼白不已,他毫不留情地抽出了長槍帶出了陣陣鮮血。
“呸。”竹修桀朝老祭祀吐了口血沫,朝雲兒那走去。
“啊!”雲兒悲痛欲絕,她掙開了鐵鏈,哭著將玉串鈴舉起來,將巫力全部灌進鈴鐺之中。
鈴鐺發出來悲鳴一般的響聲,竹修桀臉色一變,雲兒口中念念有詞,無形的力量將竹修桀困住,猶如內力威壓。
瞬間,天色昏暗,濃雲滾滾,雷聲陣陣,“我要殺了你。”雲兒眸中透著冷意,她冷著臉,引下天雷。
“轟轟轟。”三道天雷將竹修桀劈得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知死活。
雲兒才脫力倒下,倒下之前,雲兒想起來了,她從前的種種過往在巫族裏的,幼年時老祭祀逗她玩的時候,昭姨哄她的時候,後來長大了和竹時禮的日子,再後來她離開了這片故土,和竹時禮結為夫妻,雲遊四海。
“為什麼要這樣。”雲兒閉上了眼睛,淚從眼中流落,她不能想明白,竹修桀為什麼要用她最美好的東西來祭奠他的野心。
“父親!”竹宴看到了倒下的老祭祀,他衝了過去,身後跟著大批人,他們被禁術改良過的巫術打得節節敗退。
竹宴跪在了地上,雙手顫抖,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這樣,然而身後的人卻沒給他們難過的時間,層層逼了上來。
竹宴抱著老祭祀看向不遠處跪著的竹修桀,他大吼著抓起旁邊人的刀就衝向了他,大刀揮起,將要落下之時“錚”一聲被人攔腰截斷。
幾個帶著麵具的人衝了出來,將竹宴帶走了,“贏懷王,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竹宴大吼,將刀丟開來。
“少祭祀。”眾人將老祭祀和雲兒背起來,竹宴擦了眼淚,“你們先走。”
竹宴紅著眼,他拿出和老祭祀一樣的玉竹杖,以一己之力將身後追上來的人逼退,他微微側頭,“快走啊!”
所有人一咬牙,快速離開,竹宴玉竹杖散發碧綠的光芒,將身後之人攔著不能動彈。
竹宴咬著牙,眼裏都是仇恨與悲憤。
薑婉儀正站在林子裏焦灼的等待就看到一群人衝了過來,為首的還背著雲兒和老祭祀。
她來不及問什麼,隻能跟著人群跑,她體力不支也不好出聲,隻能跟著人群跑,不敢給他們拖後腿。
“啊。”薑婉儀被絆倒了,還想爬起來發現腳踝扭傷了,她氣悶自己如此脆弱,她咬牙爬起來沒走兩步身體就騰空而起。
薑婉儀仰頭,陸懷真凝著臉,以輕功衝向前方,“你還好嗎?”
薑婉儀點頭,“我沒事。”
陸懷真皺起眉頭,“前線怕是要不保了,我送你回宮羽樓吧。”
“不行。”薑婉儀抓著陸懷真的衣襟,“我留在前線也許能幫上什麼。”
陸懷真不語。
新派早設下了埋伏,舊派損失慘重,回到族中薑婉儀才發現眾人悲傷不已,她剛走過去就看到老祭祀被放在了竹架之上,眾人跪在前麵,痛哭不止。
薑婉儀臉白了,眼淚從眼睛滑落,老祭祀待她極好,她低著頭嗚咽著,陸懷真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聲地安慰。
薑婉儀哭著問:“你看到竹宴了嗎?”
“他斷後,不知如何。”陸懷真溫柔的順著她的背。
“一個人斷後?”薑婉儀抬起淚眼,那竹宴豈不是很危險,正當她擔心之際,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從外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