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真表情難以言說極力克製不嚇到薑婉儀，他心裏苦道：怎麼還越說越離譜了，這巫術的後遺症這麼嚴重，待會兒解咒之時要跟雲兒說一下才行，都開始腦袋不清楚了。
“你怎麼不說話？”薑婉儀攢了滿肚子的話要說，陸懷真卻吻了吻她的唇，“別擔心，不管你是誰，去了哪裏，我都會把你找回來的。”
薑婉儀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了敲門聲，陸懷真安撫的拍了拍薑婉儀的肩膀，“別想太多，我去開門。”
陸懷真開門看到了雲兒，雲兒說要是他沒什麼事可以跟自己去偏廳解咒，陸懷真回頭交代薑婉儀不要亂跑就跟著雲兒走了，他正好要找雲兒單獨談一些事。
他們一走薑婉儀的眼睛才恢複清明，她愣了一下，拍了拍臉頰，“怪了怪了，我怎麼連這個都說了出來，還好陸懷真沒有在意。”
薑婉儀鬆了口氣把該裝好的東西都裝好了。
另一邊，陸懷真跟雲兒去了偏廳解咒，咒語並不複雜，隻是過程繁瑣了些，解了咒語後陸懷真感到周身輕盈，桎梏他的感覺消失了，內力又能如常的運轉了。
雲兒也鬆了口氣，“好了。”
然而陸懷真並沒有走，而是留下來問了雲兒關於薑婉儀的一些問題，雲兒皺眉，表示自己會幫她治好的。
前幾天她還沒有恢複，不能使用太多上等的巫術，後來又因為老祭祀帶回來古籍太忙了，將這件事忘了，明日就要出發了，她決定到了前線再給薑婉儀治療。
現在先用藥物壓一壓。
陸懷真點頭。
次日，三人出發，老祭祀麵容略顯滄桑看著遠行的三人，後方也須有人坐鎮，鎮守祖宗之地。
老祭祀不得不留在這裏，她們走了以後，老祭祀步履緩慢的轉身，眼中帶著不舍，仿佛有話未說，背影都顯得孤寂不安。
顛簸了兩天，薑婉儀和陸懷真到了前線，有竹宴帶來的符文幫助，短暫的壓製了贏懷王的人。
雲兒出現以後更是將贏懷王的人逼得要有後退之勢，不得不暫停進攻，這也讓舊派的人得以喘息，雲兒才抽得出空隙來給薑婉儀治療。
薑婉儀魂魄穩定以後，腦子清醒多了，不像先前總是昏沉，她樂滋滋的說要慶祝就出去了，陸懷真少見的沒有跟上，而是派了侍衛跟隨她去。
雲兒看到陸懷真沒有走，知道他定然是有話與她說，她讓人上了茶。
兩人煮茶清談。
“聖女，你如今身為舊派的領d者，應該明白這麼打下去不過是兩敗俱傷，你得不到好處，贏懷王也攻不過來。”陸懷真看到了如今兩方勢均力敵，確實很難打破僵局。
雲兒抿了口茶，正色問：“你說這些是想要什麼？”
“我可以派兵甚至聯合他國來幫助你打贏新王，你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戰力。”陸懷真握著杯子，目光如炬，銳利逼人，他沉聲道：“但勝利後你必須簽訂協議，歸順我國。”
歸順他國意味著夜郎古國將真正踏入世俗，違背了先祖之訓，而且從古至今，夜郎古國都沒有歸順的先例，她不能讓夜郎古國在她這裏破壞了祖宗的規矩。
雲兒眉宇之間有深深的愁緒，“恕我很難同意陛下的決定，這是我們夜郎古國不可以答應的條件。”
聞言，陸懷真也不覺氣餒生氣，他隻是淡淡點頭，直言如今戰況：“可如今贏懷王禁術了得，你要如何製服他。”
這多虧了老祭祀千辛萬苦帶回來的古籍，她不想透露太多，隻得深吐一口氣道：“我們夜郎古國之事，自有我們族中辦法解決，新派必會折服與我。”
折服？陸懷真想到新派如今的情況，子民慢慢變得不像舊派如此淳樸善良，若真的一味守舊，可能真的不管用了。
陸懷真道：“望如此，朕的約定一直作數，聖女何時想通了，朕便何時派兵過來。”
雲兒點頭，若能以傷亡最小的方式結束這場戰鬥最好不過了。
言至於此，陸懷真也不強迫她，聖女不在高位，心不染凡塵世俗利益，不知道高位的人野心如此龐大。
她也不懂贏懷王竹修桀為了贏得權利，為了自己的野心會做到什麼地步，他隻能等，等聖女想通，這段時間他可以書信回到雲澤國讓人早些準備。
話題停了就沒有再討論的必要了，帳篷內陷入了沉寂，兩個人相對而坐，都輕抿茶水。
沉默半晌，陸懷真才想起什麼，他看向雲兒，“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了。”
陸懷真把那無名閣樓的事情跟雲兒說了，還把裏麵的他能看到的構造都畫了下來，進去的感覺是如何的也說了。
說完，雲兒的臉色變得十分沉重，她咬牙切齒，話語從齒縫裏出來，“新王真是喪心病狂，竟然以國運作為自己的武器，將祭壇建造在國之命脈上，隻為了逆天改命。”
贏懷王這是用天下人的命換他的命，怪不得他想要統一他國，要讓他活到長命百歲，怕是整個夜郎古國都要崩塌，怎麼不要統一其他國家作為自己的地盤。
否則他這個皇帝當得也沒有意思，他們還傻傻的在自相殘殺，都為了皇帝做嫁衣呢。
雲兒深呼吸了幾口氣，她麵色嚴肅的看向陸懷真，“你能深入其中嗎？我給你幾樣東西，你去破壞這個祭壇，事成之後馬上離開。”
陸懷真凝眉，“暫時不可，他們一直很防備我，不過你可以先將東西給我，我找機會。”
“也好。”雲兒點點頭，估計皇貴妃之死也不簡單，她轉念想了想，說：“若是不能破壞，你可以潛入周邊，在祭壇之眼找到皇貴妃，也許她的屍骨還在那，要讓世人知道新王的殘忍才行。”
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
陸懷真應下了這事，兩人討論了一會兒細節之事，門外就進來了一個人。
竹宴拱手道：“聖女。”
“少祭祀何事。”雲兒看向了他，竹宴凝起眉頭，“新王好像不打算隱瞞自己使用禁術之事了，因為我們將士們又出現了新的症狀了。”
“怎會如此。”雲兒站起身來，她著急地往外走，“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