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舊派之景

雲兒提著燈離開了二層回到了她的住處,薑婉儀和陸懷真也回到了房間,夜裏休息之時,薑婉儀翻了個身問陸懷真,“新王為什麼要喚王聯姻啊。”

以她的感覺來說,外麵的人進來也幫不了什麼忙。

“他想借運勢,借人。”陸懷真這段時間在贏懷王宮中摸索,也知道了許多,“外邦聯姻就等於他拿到了那個國家的一部分運勢,其次也是可以問他們借兵,死傷的都是外邦兵馬,到時候他想統一其他國家就少一些阻力了。”

“原來如此。”薑婉儀這才了然,這皇帝是想在不知不覺當中削弱其他國家的力量。

“那為什麼一定要喚王呢,他那麼多兒子夠娶十個八個公主回來了。”薑婉儀又蹭了蹭陸懷真的胸口,許久未見了,還是這個懷抱讓她睡得安穩。

陸懷真摟住薑婉儀的腰肢,“因為他是雲兒心愛之人。”

皇帝想借此讓雲兒心裏有執念,有執念的人最容易攻破。

閉著眼睛的薑婉儀凝了凝眉,這皇帝可真不是一般陰謀詭計多,這都讓他算著了。

兩人碎碎聊了些薑婉儀就睡著了。

一連在這裏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陸懷真也覺得被各種利益糾纏的腦子放鬆了不少,思路也清晰了許多,這幾天他都跟著竹宴學怎麼做零嘴,學會以後竹宴就不見了。

自從上次老祭祀拿回來了古籍以後,雲兒和老祭祀就一直在商討什麼,應當是有了對付新王的辦法。

一行人休息了幾天,雲兒受的傷也恢複了,正當這時,前線來報,贏懷王的兵馬又攻了上來了。

這次來勢洶洶,怕是瞧準了雲兒受傷之時,雲兒連夜製作了一批符文讓人送去前線,她有事要耽誤幾天。

消失了許久的竹宴站出來擔起了這個擔子,帶著兩箱符文離開了舊派之地。

平靜的日子變得忙碌,雲兒和老祭祀不知道忙什麼,陸懷真每日給薑婉儀做完小零嘴以後就陪著薑婉儀去祭壇。

一開始薑婉儀隻是幫忙做些事,她恢複了不少以後又做回了以前的祈福之女,陸懷真提著小零嘴站在祭壇下盯著上麵紅衣豔豔的薑婉儀,她身姿飄逸,宛若仙人。

他看得出了神,薑婉儀一直在他身邊待著,他很少見她如此出彩,原來她是這麼明媚之人。

一場巫祝祭舞跳完,傍晚了,薑婉儀也累得不行了,她淨手後氣喘籲籲地走向陸懷真,陸懷真拿出懷中的帕子給她擦拭。

薑婉儀擦了擦手將帕子塞進懷裏,拿過了他手裏的滋補零嘴,兩人一邊吃一邊走著,還有些散了的人也往外走,他們有些還跟薑婉儀搭上一兩句話。

這裏平靜,溫和,平實,有些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的凝聚力,他們仿佛一體,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若不是新王的政策,他們會一直如此安穩的生活。

走過來最熱鬧的一條街道,薑婉儀被塞了許多吃的,這幾天陸懷真也見怪不怪了。

“這裏人不錯吧。”薑婉儀笑眯眯地說道。

陸懷真環顧周遭,每個人眼裏都是純粹的目光,沒有心機,這裏確實比新派更好,環境影響人,新派的子民正慢慢受影響變得利益。

“若說選一個地方幫助,你會選舊派嗎?”薑婉儀還是很擔心陸懷真會和新派的人合作,因為他是帝王,不是慈善家。

老祭祀當初問她的問題,如今她想起來心裏有些擔心,陸懷真收回目光,他側臉看向薑婉儀,“會。”

他認為舊派更值得幫助,舊派勝利以後不會捅他一刀,反而會感恩戴德,更加容易管理,不似新派還要與他們勾心鬥角。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薑婉儀心裏鬆了口氣,走路的腳步都輕鬆了許多。

回到了宮羽樓,燈火通明的高樓讓薑婉儀安心,她走進去就看到侍女們正大包小包的往外搬東西。

薑婉儀走進去就看到雲兒正清點著東西,“雲兒。”

薑婉儀走過去,雲兒抬起頭,她淡淡笑道:“你回來了,正要找你呢。”

“怎麼啦。”薑婉儀問。

“我要去前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雲兒詢問,薑婉儀畫的符更靈,而且是很好的靈介。

陸懷真聞言皺眉,擔心薑婉儀的安危,雲兒回頭看向陸懷真,“我會好好保護她的。”

薑婉儀拉住陸懷真的袖子,“不礙事的,我之前去過。”

若是如此管製倒顯得他像控製了,陸懷真隻能擔憂地看著她,“戰場上刀劍無眼,我陪你一起吧。”

得了肯定的答複,雲兒鬆了口氣,她看著陸懷真說,“你身上的咒術我今夜幫你解了吧。”

之前太忙了一直不記得了。

陸懷真點了點頭,雖偶有影響,但來了這裏就不如在雲澤國這麼難受了,他時常會忘記自己還中了咒術。

用了晚膳,薑婉儀也回去收拾了東西,陸懷真把自己做好的多餘的滋補零嘴都妥善收拾好,薑婉儀整理好要帶的東西一折身就看到了陸懷真小心翼翼的把每一樣東西都擺好,因為這是她要用的。

她忽然覺得心中漲暖,鼻子微酸,他是帝王,本是無情之人,卻因為他滿身柔情,她常常恃寵任性,他卻依舊護她周全。

她感覺腦子糊糊的有點不清楚,薑婉儀走過去,坐下來,她握住陸懷真的手,“大魔王,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陸懷真認真看著她,“什麼秘密?”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隻是遙遠異世界的一縷魂魄,我帶著記憶來到了這裏,遇見了你。”薑婉儀很想告訴他,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秘密。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懷真怔怔然,他摸著薑婉儀的臉頰,柔美的麵容時常還是令他心跳加速,他眼裏布滿了無盡的擔憂。

“其實我就是一個讀者而已,我很害怕這裏都是夢,一覺醒來什麼都沒有了。”薑婉儀說得惆悵,陸懷真聽得更加惆悵。

怎麼回事,前兩天不是好了挺多的了嗎?陸懷真內心憂慮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