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陸懷真潛入舊派

他隱約覺得他母妃的死沒有這麼簡單,可他又像無頭蒼蠅一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也不知道去哪裏尋找真相。

好在家族中頂起來的幾位高層都向著他,他才不至於被拉下位置,如今他隱約覺得他父皇不對勁,想收回他母妃手裏的勢利,這事若是被知道了,一定被視為威脅,這人家族一支可能都保不住。

隻是這人根本不懂其中利害,隻覺得世令王失去了母妃,腦子都不清醒了。

他暗自咬牙,這事他一定要親自去跟皇帝邀功!

竹世令到底是心軟的人,他看到這人受了傷,甩開手,帶著疲倦道:“你去閉門思過吧,這段時間都不要出來了,若是聽到什麼禁術的流言蜚語也不要出來參與。”

“是。”這人低著頭,心裏帶著不滿起身,他可是拚死暗殺聖女,受了傷千辛萬苦回來的,這世令王真是個草包,什麼都不懂!呸!

他離開後,從樓梯的另一處上來了隋伯,隋伯把人領走,一邊歎氣一邊教導竹世令,頗為恨鐵不成鋼。

他們走後陸懷真才從角落裏出來,他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了肉裏麵,紅衣女子受傷了。

據他所知,薑婉儀就是紅衣女子,老祭祀說紅衣服喜慶,能讓她死裏逃生,逢凶化吉。

薑婉儀還在信中調侃老祭祀的話。

怪不得他已經七日未見回信了,也沒有鴿子飛過來了,他心力交瘁之下憂鬱了好幾天,派侍衛單槍匹馬回去等於讓他們送死。

隻能來找竹世令,喚王肯幫忙是因為雲兒,但他想得到扳倒皇帝的勢力,隻能先從竹世令下手,沒想到聽到了這個消息。

陸懷真定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了酒樓。

果然,不多時就聽見城裏有謠傳,禁術現世,一時之間人心惶惶,他們就算是想統一天下,心裏也忌諱著祖祖輩輩所抵抗的禁術。

還是贏懷王派人對聖女用的禁術,傷了聖女到現在都還起不來,聽說情況十分危險。

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暗中扇風點火,指出來贏懷王一直以來都用禁術打仗,所以才能屢屢勝利。

並不是因為這邊力量強大,兵力裝備比舊派好,而且禁術之威力極大,還有人說,竹世令母妃便是因為皇帝使用禁術被牽連反噬死去的,總之謠言越穿越離譜,最離譜的是皇帝已經因為用禁術被鬼上身,隻有殼子,換了芯了,所以才舉兵打仗。

原本民心凝聚,一直向著贏懷王的風向有所轉變,就連朝中重臣都有些懷疑皇帝是不是真的用了禁術。

皇帝正處理禁術之事,喚王和親之事就耽擱了下來,使臣們依舊被安排在夜郎古國之內,他們就像黑夜中的猛獸,一直在靜觀其變,看看能不能咬下夜郎古國一塊肉。

陸懷真讓人煽風點火以後又找到了喚王,告訴他,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會有侍衛假扮他在這裏,讓喚王盡量幫忙打掩護。

喚王也擔心雲兒就答應了陸懷真,實在不行他就再給自己下一次毒,拖延時間。

陸懷真安排妥當一切後和兩個侍衛一起策馬去了舊派,一路上他們幾乎不怎麼停歇,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侍衛們已經能熟練的找出一條人不多的路徑了。

他們快馬加鞭,三日便趕到了夜郎古國舊派之處。

由於陸懷真太過著急,到了舊派的地盤時已經是深夜了,陸懷真等不及要翻牆進去,連侍衛的話都沒聽完,城中一陣兵荒馬亂,許多寡婦女子連鍋鏟柴刀都拿出來了,就為了抓住闖入的賊人。

侍衛們拿出來宮羽樓的令牌還沒能說話就被人群衝開了,這裏大多都是女人,他們總不能揮拳頭向女人。

陸懷真咬牙,眼下這種情況也不好解釋。

這些女人個個彪悍如虎,好不容易有幾個柔柔弱弱的還因為形勢所逼,連弓箭都提了出來了,遠遠站著舉箭瞄向他。

陸懷真以前在皇宮之時雖然不將人的生死當一回事,想殺就殺,管他男的女的,惹了他就要斷骨頭,脫層皮,可如今在夜郎古國,又是善待薑婉儀之地,他隻能板著臉,朗聲解釋:“我不是賊人,我是來找聖女和紅衣女子的。”

“找婉儀姑娘?”

“何必三更半夜來,不是賊人也是登徒浪子,抓住他帶去宮羽樓!”

“抓住他。”

“大家聽我說,其實我們是宮羽樓……”侍衛剛想說話就被人群淹沒了,一個個挺著胸口擠過來,侍衛們隻能紅著臉跑開。

侍衛跳到了屋頂,“主上,我們之間去宮羽樓吧。”

隻是一抬頭,就看到很多會巫術的女人已經爬上了各個樓房的樓頂,陸懷真扶額,今夜怕是逃不過被捆了,他不由的想起了筱綾的話:他這個皇帝當得挺熱鬧的。

倒是什麼都體驗過了。

於是半夜,他被捆進了牢房裏,這裏都是女人,男人都上前線了,搜身的時候侍衛臉都紅了。

支支吾吾說令牌是宮羽樓給的,這怎能不讓人懷疑?

第二天三人才被帶去宮羽樓。

宮羽樓二層,薑婉儀在展台上坐著,嘴裏吃著竹宴做的小零嘴,桌子另一邊竹宴還在把山楂糖分裝進袋子裏。

薑婉儀受傷早就好了,隻是靈魂一直不穩,偶爾會說一些奇怪的話,這她自己都控製不住,可能是禁術的後遺症,竹宴和聖女已經在想辦法給她控製了,隻是恢複緩慢。

竹宴隻能不停給她食補,可能是靈魂不穩,身體有了問題,薑婉儀總覺得怎麼吃都吃不飽,她吃著手裏的小零食,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擺著的各種各樣的滋補小零嘴。

“竹宴小兄弟,你可真厲害,你不做少祭祀,一定能靠手藝混口飯吃。”

薑婉儀笑起來憨憨地,很是可愛,自從靈魂不穩後,她人變得更單純了。

竹宴頭也不抬,“別了,我少祭祀當得挺好的,不想出去混飯吃。”

薑婉儀樂嗬嗬道:“你這在我們那叫擺爛,不過擺爛也挺好的,誰規定一定要奮發圖強。”

擺爛是什麼竹宴不懂,雖然胡言亂語,但竹宴覺得這性子也挺好的。

他抬頭看著薑婉儀還沒瞧上幾眼底下就來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