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鴐G收拾整頓後，幾人再次出發。
此時，祭祀那一邊。
薑婉儀站在二層陽台之上下麵的侍女正在伺候一些她看不懂的草木。
她身著紅衣，墨發垂著，微微用紅繩綁著，稀碎的發絲隨風而動，她麵向陽光，祭祀說這些日子她穿紅衣能化解一些危機。
薑婉儀待了一會兒，竹宴過來了，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薑婉儀扭頭看去，就見一臉懶散的竹宴不情願道：“祭祀說讓我帶你出去逛逛。”
“好啊。”薑婉儀不知道祭祀為何優待她，她隨竹宴離開了宮羽樓。
還安排了馬車帶她出行，待馬車行駛到了街上，薑婉儀才發現這裏以馬車出行是多麼顯眼的存在。
特別是這華麗的馬車，薑婉儀掀開車的簾子就看到一群小娃娃留著鼻涕，笑嘻嘻地好奇打量她。
“哇，好漂亮。”
“外邦人，外邦人。”
小孩們蹦蹦跳跳，竹宴下車揮手趕了一下，孩童們一哄而散。
薑婉儀抿嘴笑了笑，這裏的人分外淳樸，竹宴看了看街上好奇的人越來越多，他道：“走吧，先逛街，買點你要用的，然後去祭壇。”
薑婉儀也不缺什麼，不過說都說了，她也就不推遲了，正好觀察一下這裏的情況。
她沿著鬧市往外走，發現大多數在店裏的都是老幼婦孺，叫賣的還有好多小孩在幫忙。
大冬天的，就算冷得吸鼻涕也樂此不疲。
薑婉儀扭頭問：“怎麼這的壯丁這麼少。”
“都去前線了。”竹宴漫不經心地表情多了幾分正色，一直半眯的眼睛也睜開了，“我們在後方，看不到前線的腥風血雨，這裏奉行極樂，喪事也是笑喪，不要看眾人喜笑顏開，心裏苦著。”
想到這，竹宴捏起拳頭，不知道贏懷王被什麼上了身，看著壯丁一個個死去，族中無人不傷痛。
薑婉儀安靜不語，一派祥和裏竟然藏著這樣的悲情。
興許是處於同情，薑婉儀拿出自己的首飾兌了些銀兩照顧了些人的生意。
將錢花完，竹宴身上也掛滿東西了，竹宴看了眼薑婉儀並沒有說什麼。
薑婉儀扭頭就看到有群孩童跟著她，她就把買的糖都分給他們了。
一群童娃娃拿著糖歡呼雀躍，“姐姐，你真好。”
“你就是傳說中的聖女嗎？”
“爹爹說，聖女回來以後我們的生活就會變好了。”
薑婉儀笑得如春花一樣燦爛，傾國傾城，一群娃娃看楞了。
“不是哦，不過我相信聖女很快就會回來了。”
孩童們選擇性的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他們舉著糖，蹦蹦跳跳的離開這裏。
“聖女回來咯。”
“我們要勝利咯。”
小孩天真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竹宴扭頭對薑婉儀道：“走吧，待會兒大家都要擠上來了。”
薑婉儀點點頭，跟著竹宴快速離開了，他們慢慢走進一條小道，左麵是樹林和山。右邊是寬闊的平原，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生起煙的祭台。
遠離了人群，薑婉儀才得空問出自己的疑惑，“為何聖女回來就能改變戰局。”一個人就能扭轉乾坤嗎？
她望著遠處，心思飄遠。
“因為新王用了邪術。”竹宴語氣深重，他僅剩腦袋露在外麵，依舊散漫地走著，“其他人不知道，但祭祀看得出來，隻有聖女回來，才能破解邪術。”
“什麼邪術？”薑婉儀提著裙擺，低頭小心看路。
“禁咒之術，死的人越多，怨氣越深，被詛咒的人越多，民不聊生。”竹宴語氣裏多了難忍之意，“一開始人們會沒有任何異常，中期開始發狂，嗜血，皮膚潰爛，痛不欲生，猝死後他們的r體不得安葬，靈魂不得安息，成為不知疼痛的活死人，供新王驅使，砍斷了頭顱仍能再戰，被困在地牢裏，隻有宮羽樓的人知道。”
本以為散花國的藥人已經很是殘忍了，沒想到夜郎古國的王也毫不遜色。
看來沒有點過人的心理素質，真的當不了皇帝。
原來雲兒這麼重要。
薑婉儀知道雲兒會來的，兩人走了一段時間到了祭壇那裏，祭台之下眾人跪拜祈福，為被詛咒的以及在前線的人祈禱平安，玄學這東西很玄。
有時候人類的信念能改變很多東西。
祭台之上，有年輕的祭祀在跳巫舞祈福，敬天，問天。
“砰砰”的鼓聲一下一下敲在薑婉儀的心頭一般，她靜靜地看著祭台的方向。
她捏緊拳頭，有一股說不上的神聖感籠罩著她。
白色的祭台，白色的人群，一抹紅色在人群裏格外顯眼鮮明。
薑婉儀捂著胸口，問：“聖女改變戰局，那我呢？”
她不覺得隻靠眼緣老祭祀就這麼善待她，還讓竹宴帶她看這夜郎古國巫族的情況。
“不知道。”竹宴確實不知道，他父親並沒有告訴他，隻告訴她這是個幸運的人。
竹宴笑了笑，調侃說：“你就把自己當成吉祥物就好了。”
“嗯？”薑婉儀挑起眉頭，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當次吉祥物。
竹宴帶她看完了整場祭拜，薑婉儀也跟著人群排隊上前接受祝福，手心畫了個圖案，還給了她一個小福袋。
拿著福袋她和竹宴又回去了。
薑婉儀握著福袋，她直覺祭祀可能想要她做什麼，並不是吉祥物這麼簡單。
自從那日後，竹宴也不在宮羽樓了，不知道去了哪裏，薑婉儀在樓裏無趣，閑著沒事幹就跟著樓裏的侍女剪剪樹枝，澆澆花。
聽說這個樹枝是有用的。
薑婉儀也不知道，隻是跟著做。
“哢嚓。”鋒利地剪刀將枝條剪短，過一會兒會有人來收地下的樹枝。
烏黑的枝幹，翠綠的嫩芽，薑婉儀探頭聞了一下，沒什麼味道，剪了的枝幹裏有一股淡淡的梨水的味道。
正觀察著枝幹，身後就傳來了老祭祀和藹地笑聲，“嗬嗬，好聞嗎？”
薑婉儀回頭，這老祭祀鶴發童顏，長得像壽星公一樣，她笑了笑，“梨樹？”
老祭祀搖搖頭：“佛手樹，驅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