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琢磨著怎麼回答時,老祭祀對竹宴又念道:“你看看你,真的是,把人家無辜地小姑娘隨隨便便抓回來了,現在怎麼辦,你當搶老婆嗎,這麼隨意。”
竹宴臉色紅了又黑,被吐槽得不知作何感想。
這態度肯定是表明了竹宴抓錯人了,竹宴漲紅臉,“那我再把人送回去??”
“哎,若是能帶個兒媳婦回來就好了。”老祭祀搖了搖頭,轉頭對著薑婉儀笑眯眯道:“小兒頑劣,姑娘莫怪。”
薑婉儀搖了搖頭,“那我能回去了?”
“這個嘛……”老祭祀沉吟半晌,他若有所思,他把手裏的新月形的筊杯遞給了薑婉儀,“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賞臉配老朽卜個卦象?”
這事薑婉儀熟,和雲兒一起趕路時,她吃飯喝水都讓雲兒帶她算一下,也會看個一二了。
可把竹時禮看煩了,覺得累著了他的雲兒。
薑婉儀摸著手感完全不一樣的筊杯,她搖了一下,輕輕拋在觀星台的矮桌上。
竹宴也忍不住伸頭看過去。
薑婉儀笑了笑,“這個我懂,意思是很好。”
老祭祀也露出欣慰之色,“確實不錯,既然姑娘來了這,不如在這住幾天,領略一下這邊的風土人情?”
“可我還有要找的人。”薑婉儀為難,陸懷真別抓到了另一邊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像她那麼幸運,遇見個好說話的老祭祀。
“別擔心,您那位紫氣東來,身懷富貴,不會有事的,等過些日子他就會來尋你了。”老祭祀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底細,薑婉儀詫異,她心裏佩服,不愧是大祭祀,比那些蝦兵蟹將厲害多了。
既然陸懷真會來尋她,薑婉儀也覺得不再亂跑了,以免到時候出什麼岔子陸懷真找不到她。
老祭祀對著一旁神色異常的竹宴道:“你給她安排地方住下,好生招待。”
竹宴點頭,帶著薑婉儀離開了。
她住二層,一個大窗戶的房間,竹宴臨走前忍不住問:“你是什麼人?”
竹宴還沒做到祭祀那種一眼看透底細,他還是需要盤掛才知,薑婉儀抱著手臂,故作神秘道:“我可是總有特殊體質的人,傳說中貴氣逼人就是我了。”
竹宴冷了冷臉,聽出來她的揶揄了,他歎了口氣離開了。
薑婉儀聳了茸肩,開門叫道:“記得送吃的還有熱水。”
竹宴頭也不回道:“知道了。”
薑婉儀趴在窗邊,大大的窗戶對著山下,看到了山下熱鬧的人間煙火,她揉著餓得空虛地肚子,心裏惦念著陸懷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是不是像祭祀說的那樣,紫氣東來,逢凶化吉。
於此同時,夜郎古國皇宮之內。
陸懷真手持長劍,他周圍的侍衛們也手上執劍,兩方還未有動作,竹世令捂著被踹疼的胸口,“拿下。”
一旁的老仆人歎氣,“世令王呀,雖然抓錯人了,但也不能這麼衝動,陛下最近心情正煩著,你可千萬別惹事了。”
竹世令性子衝又急,他不滿道:“我就隨口說了句話,他就踹我一腳,怎麼能忍。”
竹世令狠狠不得意,現在恨不得自己修行的是竹宴那樣的巫術,而不是祝祭這樣用來祭祀的巫術,也不知道他父皇怎麼想的。
老仆人在新帝贏懷王身前伺候多年,知道皇帝最忌諱人大吵大鬧了。
他擦著汗,隻祈禱這些人快點把陸懷真拿下,隻是沒想到陸懷真武藝高強,若是比武那這些侍衛還不夠格。
三兩下就被陸懷真打趴下了,陸懷真執劍,劍尖指地,側身,負手而立,冷眼看去,有睥睨天下之氣勢,竹世令更加不爽了。
這人什麼開頭,架子比他大,看起來比他還要尊貴。
都怪那個竹宴,人都沒看清就亂抓人,下次見到他,必須好好嘲笑他一番。
陸懷真大步往前,這宛若神魔踏平人間的微壓讓竹世令不得不硬起脖子,虛張聲勢道:“你想幹什麼,我叫人了啊。”
“叫。”陸懷真抬手以劍尖指著他,“給你三秒機會。”
老仆人見狀,他趕緊對一旁的侍從使著眼色,示意他去叫隋伯。
老仆人上前,“這位公子,是我們認錯人了,這可是皇宮,雖說你是外邦人,可想也知道惹怒皇族不是小事吧。”
老仆人保持冷靜,他也算好言相勸,“你們得罪了皇子也是要受到不小懲罰的吧,不如你收了劍,我們就不計較你的以下犯上了。”
“嗬。”以下犯上,陸懷真不以為然,他冷聲輕嗤:“在我們國家,還沒有人敢讓我受罰。”
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此言一處,老仆人也有些摸不準了,他上下審視這外邦人,莫不是什麼身份顯貴的外邦人。
他斟酌用詞,正打算說些什麼,就聽見側麵傳出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何事吵吵鬧鬧,我方才在禦書房都能聽見。”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臉上沒有什麼太深沉的歲月的痕跡,端正的五官,清朗的氣質,身著黑色長袍,上鏽竹紋,竹紋上盤旋似龍非龍的神獸。
陸懷真看到他也收了手上的劍。
這男人看到陸懷真,再看去倒了一地的人,他扭頭看向竹世令,“怎麼回事?”
老仆人恭敬的上前,不敢隱瞞的回稟道:“回陛下,是這般情況的,這小皇子見您憂思皇弟之事許久,為了解除您的憂慮,特地外出尋找九王爺,隻是沒想到認錯人了,這人身上有九王爺的令牌,他打小在外修行,不認得王爺也正常,看了個令牌就以為是他了,這不鬧了幺蛾子了,世令皇子一帶人回來就讓我遇見了。”
老仆人擦了擦汗,這贏懷王也是喜怒無常的,說不定下一秒就動怒了,他說話時也帶著緊張,他頓了頓才道:“我一看,這不是啊,我就跟世令皇子說了,哪想著皇子一個著急,說了這人兩句,這就打起來了,您就過來了,這外邦人似乎還有些身份。”最後一句,老仆人還壓低了話說。
不然怎敢孤身一人,在他們皇宮以下犯上。
“哼。”贏懷王竹修桀淡淡看了竹世令一眼,沒有職責他但也有不滿之意,
竹修桀扭頭看向陸懷真,兩人對上一眼,陸懷真氣質毫不怯懦,還能壓他一頭,竹修桀心神一動,眯起了眼睛。
這人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