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儀勾唇輕笑,哼,不就是施法麼,堵住你的嘴,拿走你的東西,看你怎麼辦。
馬車飛速前行,原本還剩兩天的路程,讓他們硬生生地跑了一天就到了。
馬車外的幾人也被顛得身子骨都散架了,他們揉著肩膀,啞聲朝著馬車裏麵說道:“少祭祀,到了。”
“嗯。”應聲的是薑婉儀,幾人麵麵相窺,一隻素手從馬車裏伸出來,可以看到手腕上還有淤青,她掀開簾子,探身出來。下了馬車。
抬眼一看,她眼睛瞪大了,這就是中心城啊,她自顧自地逛著。
幾人等了一下沒見竹宴下馬車,掀了門簾看進去,就看到被磕得鼻青臉腫的竹宴,身上被他自己的腰帶綁著,還打了日結,嘴裏還塞著粉白的腰帶。
被人看到了最羞恥地一幕,竹宴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他的手下趕緊進去幫他解綁。
竹宴咬牙切齒,眼眶微紅,“可惡,太不講武德了!”
還沒走遠的薑婉儀,哼哼笑了一聲,年輕人本來就不講武德。
幾人將竹宴扶起來,“少祭祀,聖女對你做了什麼。”
竟讓同輩第一的少祭祀毫無還手之力。
竹宴捂住了眼睛,她居然撓人癢癢,揪人肚皮,搶人東西,堵人的嘴,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流m之舉。
可為了維護顏麵,竹宴隻得抹了一把臉,做出痛心疾首地模樣,“與他,此人不愧為聖女,巫術太強了。”
幾人了然,將他扶下了馬車,而此時薑婉儀已經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眼,一直往前走。
他們趕路到時,天已經黑了,到處都點上了燈火,她仿佛看到了千燈佛窟,有依山而建的古樓,點著燈火,有壯觀巍峨的高塔,處處都是透著詭秘氣息的部落裝飾,麵具,珠石,彩繪的人偶,坐落街邊的彩色陶瓦瓶罐。
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笑容,“嘭。”她聽到了鑼鼓之聲,扭頭看去,一群人穿著特有的部落的服裝,雙手高舉似龍非龍地神獸,嘴裏吟唱著古老歌謠,聽起來是為了什麼祈福,路過時會在地上撒上一把紅色的米,看到的人都會雙手合十,祈求平安。
燈火之下,這一切的一切顯得與人間完全不一樣,薑婉儀捂住胸口,被震撼得說不出話。
“這就是古國,延續千百年而屹立不倒的古國。”薑婉儀心裏湧上一股異樣地情緒,麵對這樣的景觀,她是如此渺小,她就像站在時空交彙處,看到的千年前的盛景。
“壯觀吧,這便是我們要守護的東西。”竹宴看著眼前熟悉的街景,歡聲笑語,這便是祖上讓他們不得外征,不得濫用巫術以來守護的最寶貴的東西。
“傳承真是讓人震撼。”薑婉儀看著街上拿著麵具,手裏執著翠竹做的法杖,模仿著大人比鬥巫術的樣子。
竹宴道:“走吧,祭祀還在等著呢。”
他抱著手臂,如果忽略他的鼻青臉腫,倒也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翩翩公子。
薑婉儀斜眼看了她一下,有小孩注意到了她,露出純真的笑容,好奇地盯著她看。
薑婉儀也笑了起來,臉上的巫術圖騰更為醒目,竹宴笑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嘿嘿,這也算是扯平了。
竹宴心裏難受想著。
薑婉儀也不掙紮了,事到如今,她還真想看看祭祀和巫族。
跟著竹宴往前走,這裏街上馬車很少見,看麵相都是很淳樸善良的人,她們走到一處半山腰,那裏有一片竹林,外麵是翠綠的竹子,裏麵是紫竹林。
陸懷真說過,這裏的人崇拜竹的圖騰。
薑婉儀環顧四周,到處點了燈,就像星星點點的星火,她提著裙擺跟著竹時禮往前走。
她抬頭能隱約看見一座很巍峨的高樓,燈火通明。
處處透著祥和地氣息,不是說中心城已經打起來了嗎?怎麼這裏還和世外桃源一樣。
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薑婉儀跟著竹宴來到了她窺見的那處高樓,進了們,過了百花齊放的前院,他們來到了那棟高樓的麵前,朱紅的裝飾,裏麵飄蕩紅紗,還有鈴鐺作響。
竹宴攔住了路過的一個穿著紅白衣服的侍女,“祭祀現在在何處。”
“回稟少祭祀,祭祀在觀星台。”侍女福身。
竹宴點了點頭就讓她離開了。
薑婉儀跟著竹宴一路往上走,她聞到了冷冽的木香,清冷帶著讓人清新地味道,每一層都有它的用途,她一路上了十層,累得薑婉儀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她呼吸急促,“還沒到嗎?”
竹宴看了她一眼,“到了,你在這等一下,我進去稟報。”
薑婉儀捂著腰,說不上話,她又餓又累又困,現在隻想吃飯沐浴睡覺,完成人生三大快樂事。
竹宴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進來吧。”
坐在階梯上的薑婉儀認命地往前走,她歎氣的走了進去,希望這位祭祀年紀大了,認不出她是不是聖女吧。
她往裏麵走去,空蕩蕩的房子,腳下是一大片說不上來的星盤,正廳上還有占卜用的東西,她看不懂。
往外走,外申的展台上有一個觀星台,一位頭發銀白,穿著白底紅紋的古老的祭祀服裝的老者背對著她。
薑婉儀眨眨眼,頭發這麼白,年紀應該不小了,應該認不出她吧??
竹宴拱手,“祭祀,人帶來了。”
“嗬嗬。”老祭祀和善的笑了笑,他轉過身來,手上執著象牙白的新月形狀地筊杯,這笑聲和善,薑婉儀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看看離家出走十年的聖女如今長成何等模樣了。”老祭祀說話還挺幽默,帶著調侃之意,竹宴上前付了老祭祀。
老祭祀一看他的臉,就開始怪他,“叫你平常不要去偷雞摸狗,看看被人打成什麼樣了。”
“……”竹宴忍了忍,他早習慣了他父親這老頑童了,“先看人。”
“對。”老祭祀走到薑婉儀跟前,視線上下左右地看,“喲,這離開了十年,不僅樣子變了,人都變了。”
薑婉儀摸不準他看出了的沒有,她撓了撓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