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救人

雲兒將自己的裙擺割了一半,方便行動,竹時禮看著她髒汙的鞋子,拉住了她,“我背你吧。”

“不用了,我們都要保持體力。”雲兒拒絕了他,看似柔弱,風一吹就要倒的嬌美人私底下的一麵卻堅強不已,半點矯情都沒有。

竹時禮摸了摸胸口,感慨自己的情緒,他往前跟上了雲兒,在身後護住他。

“別動。”前麵開路的侍衛定住了身形,饒是跟著陸懷真見慣了風雨的他也身子僵硬,瞳孔緊縮,盯著幾乎融於黑夜裏的巨物。

墨黑的蟒蛇有樹幹那麼粗壯,它吐著信子側著腦袋盯著一行人。

雲兒探出一些腦袋看到了那玩意兒,碩大的蛇頭沒有讓她害怕,反而習以為常,她前麵的侍衛慢慢拔刀,要與它相搏之意。

雲兒按住了他的手,“別慌,握緊我給你們的東西慢慢離開就行了,你殺一條有了血腥味就會有許多條出來了。”

侍衛點頭,慢慢把刀收了回去,從懷裏拿出雲兒給的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錦囊握在手裏。

果然墨蛇看了他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侍衛們鬆了一口氣。

慢慢往前走,雲兒也是急昏了頭忘了說了,“這裏地域問題,又崇尚鬼神巫術,因此很多陰邪地毒蟲蛇蟻得以滋潤生長,我們這一路還要遇見很多,你們小心些。”

“是。”侍衛們訓練有素的齊聲應著,雲兒捏緊拳頭,夜郎古國占地千傾,外城和中心城聚離很遠,即使他們走最近的路也要好幾天才能走到,希望薑婉儀他們沒事吧。

夜裏趕路,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五天後。

雲兒她們從小道走入了官道,官道無人,一行人入了官道便以輕功趕路,行至中午,幾人都渴了餓了,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剛坐下拿出吃的,就聽見架馬了的聲音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聽了下來。

幾個人耳朵豎起來,仔細觀察來者的身份。

“喂,我餓了。”薑婉儀的聲音響起,竹時禮和侍衛們都抬起來頭,他們熟練的撿起刀掛在腰上,彎著腰往低矮的灌木叢裏走。

雲兒三兩下將餅塞進嘴巴,拍了拍手也跟著過去。

隔了一小段距離的空地上,馬車停在官道之外,空地上有幾個人,都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為首的就是竹宴,他漫不經心地看了薑婉儀一眼,“傳聞聖女不是溫婉可人,你怎麼一天天聒噪得跟八哥一樣,還動不動就逃跑,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逃跑會死的。”

薑婉儀不以為然,“江湖傳言不可信,誰說聖女就要溫柔動人,我就喜歡與眾不同。”

“哼,隨你,別想著亂跑了。”竹宴把餅放在她的手上,薑婉儀不知道他們抓聖女做什麼,但是為了保命她假裝聖女,看看這群人要抓雲兒幹什麼。

薑婉儀啃著幹巴巴地餅幹,差點被噎著,她歎了口氣,“要不是我失憶了,我馬上就用巫術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竹宴吃著餅幹,他心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一行人隻見薑婉儀,不見陸懷真,但侍衛們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他們手按在刀柄之上,觀察這一行人地武功,看著都像書生,還個個都白衣飄飄,他們一拳能打到三個。

正要行動就被雲兒按住了,她搖搖頭,壓沉了聲音,表情認真,“都是會巫術的,還不簡單,不要輕舉妄動,待我試探一番先。”

侍衛們不懂巫術,不過她說得誠懇,就定下動作,看她如何做。

雲兒從懷裏拿出一把劍,一個稻草人和幾根紅繩,眾人小心的給她讓出位置。

雲兒以劍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符文,將劍插在符文定端,又用紅繩困住了稻草人,嘴裏喃喃著古老的咒語,侍衛們感覺周身所處的環境氣場不對。

有一種內力極深之人以內力微壓他們,讓他們喘不過氣,他們捏住了錦囊才好些。

“戒備。”竹宴幾乎在咒術開啟之時同時反應過來,可想而知他的巫術不再雲兒之下。

他從手裏拿出竹節和銀鈴,嘴裏念念有詞,兩方對弈,苦的是這些不懂巫術之人,他們感覺到兩股強大的似內功的東西在對撞。

侍衛們不得不運功護體。

竹宴臉上的警惕變成了疑惑,“閣下是誰,我國巫術如此強大之人我都認得,為何不認識你。”

“啊。”薑婉儀捂著胸口躲在地上,“兩位,要不你們換個地方大,我快扛不住了。”

雲兒困惑,這個巫術不會影響到普通人,難道她記憶又出現混亂了?

她趕緊拔出劍改了符文,薑婉儀才得以喘息,竹宴對著薑婉儀低聲嗬道:“去馬車上。”

薑婉儀知道能和竹宴這樣對著幹的人大抵隻有雲兒了,她想衝到雲兒那邊,就被竹宴那幾個白衣人攔下,也得以恢複的侍衛們站起身來要去搶人。

被竹宴一道巫術又壓了回去,一動不能動,甚至還有拔劍對砍的趨勢,雲兒趕緊將人的動作按下。

雲兒抬頭,“攝魂術竟學到了如此高的境界。”

竹宴也不過是十七八歲,可真了不得,她拿出來手裏無聲的銀鈴。

“無聲銀鈴。”竹宴臉色變得不對,他對一旁的人說道:“擺陣。”

圍在馬車旁邊的幾人都拿出了自己手持的物件,他們動作整齊劃一的比起陣法,像道法之術,但巫術更為古老,姿態更加柔韌帶著陰邪之意。

雲兒對周遭的侍衛道:“都站在我的身後。”

她比起手勢,以銀鈴做舞,舞姿勾人魂魄,一舉一動之間仿佛要將人魂帶走。

竹時禮點住了幾個人的穴位,“閉上眼睛,不要看,我讓你們睜開再睜開。”

侍衛們點頭。

竹時禮冷冷地站在雲兒身後,不受巫術幹擾,他們皇族之人對巫術有一定的抵禦能力。

馬車上的薑婉儀捂著胸口翻來覆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撕扯一般,“唔,救我。”

她的聲音嘶啞,帶著痛苦,他們比巫術為什麼遭殃的是她啊,她又沒做什麼。

薑婉儀渾身是汗,她疼得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