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心不在焉的,薑婉儀說什麼她都是點點頭,隨便應了幾句。
薑婉儀怪怪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這茶水喝得我拉肚子,有些沒精神。”阮清隨口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
薑婉儀也覺得這茶水奇怪,說不上來是哪裏的茶,味道甘甜清香,鮮少喝過。
她對茶葉並不精通,也喝不出什麼所以然,隻當阮清是真的難受了,兩個人就快步回去了。
阮清就著剛才的借口回房間,薑婉儀在房中等了一下,陸懷真去議事還未回來,做戲也要做全套,陸懷真還是要每天和禮工商等去商討兩國事宜。
薑婉儀等了一會兒陸懷真還沒見他回來,她就躺在軟塌上睡著了。
夜色將近,陸懷真回到房中時看到薑婉儀窩在塌上睡著了,睡得臉色陀粉,紅唇微張,還有些小動作,看著睡得並不安穩。
陸懷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薑婉儀身上的毯子拉了拉。
薑婉儀咂了咂嘴醒過來,她閉著眼睛,拉著陸懷真還未離開的手,“你回來了。”
“嗯。”陸懷真坐了下來,“怎麼在這睡著了。”
“原本是想等你的,卻沒想到太累了就睡著了。”薑婉儀打了個哈欠,往陸懷真的腿上靠著,並沒有起身。
陸懷真露出甜寵的微笑,他垂著眼眸,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今日去那小公主處可以有什麼發現?”
“些許,這小公主看著唯唯諾諾,實際上還挺有內涵的,不像是從小被欺負大的。”薑婉儀言辭含糊,大有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模樣:“而且她府中的小太監也不對勁,哪個小太監進門翻牆的。”
陸懷真抬了抬眉,說得挺像青燕,就著這事他們聊了一會兒,陸懷真的指尖在薑婉儀耳廓上滑動著,動作親昵,薑婉儀耳朵抖了抖,陸懷真回想到了今天中午看阮清奇怪的舉動,他問:“那你今日可見阮清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啊。”薑婉儀睜開了眼睛一些,眼睛紅紅的還帶著睡意,“她今日吃茶拉了肚子,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難不成那茶有問題?】
【我不會又中毒一次吧,這樣下去快成蠱王了,誰都要毒一下我。】
聽了薑婉儀的心聲,陸懷真哭笑不得,他捏了捏薑婉儀的臉,“今日我在一處池塘邊看到阮清了,她神色匆匆的要去做什麼。”
“嗯?”薑婉儀坐起身來,“阮清行事確實神秘,不過她在這深宮之中能去哪裏?”
不可能去見夢回樓的人,不然她怎麼可能被夢回樓抓住時險些變成了藥人。
不過是苦肉計也說不定。
“你不覺得她一直以來都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麼?”陸懷真握著她的手,眼神變得深沉,“她總能輕而易舉的給出許多消息,這些可都是夢回樓藏著的。”
薑婉儀啃著唇,“你懷疑她?”
阮清行事確實神神秘秘,神出鬼沒的,還有一個從未出麵但是什麼都能告訴她的朋友,薑婉儀卻不以為然,誰都有幾個奇奇怪怪的朋友或者無中生友。
隻是這事在從小生活環境不一樣的陸懷真眼裏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懷疑是正常的。”陸懷真語意深深,他低聲道:“我們初去散花國時她半路就自顧自跟了上來,怎會無緣無故如此巧合就能遇見,除非她知道我們去哪裏,特地在那裏等著我們。”
隻是後來阮清對她們幫助諸多,他才放下一些戒心,此時比起懷疑,他更想弄清楚阮清跟隨他們的目的。
也要弄清楚他們當中是否有內鬼才能讓夢回樓如此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因為這些事情,陸懷真和薑婉儀說明自己要設計試探阮清,薑婉儀卻覺得阮清是清白的,若是試出後不可再懷疑。
陸懷真答應了。
事情在緊鑼密鼓的布置著。
試探長公主的事也在進行,他們查到了長公主每次祈福前後都會去一處地方住上一段時間。
可以在那段時間讓筱綾鬧出大動靜。
果然幾日之內,一個名為夢回樓的組織在民間肆意妄為,還將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擺在明麵上做,不僅如此還膽大妄為的宣揚夢陀香和國香之間的關聯。
說買到了加之夢陀香的國香能魂罪九天。
好像還和城中怪事扯上了關鍵,這事引起了散花國所有人的注意,國民百姓如沸水一樣翻騰,民心惶惶。
皇帝震怒,讓人徹查。
讓人盯著的長公主自然也不例外,鮮少動氣的她也差點破了自己示人的溫柔一麵。
夜半,月明星稀。
梁琢輕推開了長公主住處後院的門,隨行的是上次那翻牆的小太監。
“皇長姐怎麼約我這麼晚過來。”梁琢輕說話柔聲細氣,垂著眉眼,看著著實乖順。
長公主淡漠地撇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得了,這裏沒有其他人,不必惺惺作態。”
“嗬嗬。”梁琢輕笑笑,她挺直了腰杆,不像方才那般柔弱的模樣,“你還是這般裝不住。”
“民間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說我是夢回樓背後的主使,我把夢陀香摻進國香裏企圖控製皇帝陛下。”長公主略有些不耐煩,她向梁琢輕投去質疑的眼神:“這事你可知道?”
“聽說了。”梁琢輕泰然自若,她勾著唇,看向長公主,“這難道你發現不了是他們的計謀,就是想逼你跳腳。”
長公主深呼了一口氣,“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可別想著中途把我拋下水。”
梁琢輕眼尾微挑,直言道:“我若是想把夢回樓的事都推到你的身上,讓你頂嘴,大可不必如此。”
“現在我們怎麼辦,皇帝那邊又怎麼說。”長公主拿起茶杯刮了刮,喝了口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