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儀一路看過去,個個麵色紅潤,薑婉儀發現散花國內的太監宮女臉上似乎都洋溢著光彩一般,這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都是少見的。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這宮裏近來可是有什麼喜事?”
太監溫潤的回答:“沒有,若真要說有什麼,大抵是最小那位公主今年生辰之後便可封郡了。”
“最小的公主?”薑婉儀隻知道出名那幾個,剩下的倒不怎麼聽聞。
“小公主脾氣好,在宮裏很多太監宮女都很喜愛她。”太監如是說著。
說著,她們拐過一處園林。
石榴花樹下,站著三名女子。
其中兩位趾高氣昂,頤指氣使,另外一位看著柔柔弱弱的,那小模樣比清水白蓮還要惹人喜愛。
“你說,你到底使了什麼本事,讓皇兄給你這等郡位。”
薑婉儀她們也不是故意聽這幾人說話,隻不過一拐彎就撞見了,此時也不知近還是退。
“我沒有呀。”小公主梁琢輕麵上帶怕,“皇兄此意也許自有他的想法吧。”
“想法,什麼想法才能讓你在皇城裏封郡,要知道除了皇長姐和八皇妹,沒有人能有這等榮耀,哪個不是派得個十萬八千裏,都快鎮守邊境了。”黃衣服的乃六公主,她的聲音拔高。
綠衣服的七公主也很難相信,“我們若不是有先皇的旨意,說不定都到了北寒之地了。”
“這事不如我們去問問皇兄?”梁琢輕低下眼睛,楚楚可憐,“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輩,哪裏懂天子的想法。”
薑婉儀看到這女子被欺負時,這小太監似乎有些憤憤不平。
他故意弄出了動靜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六公主抱著手臂,嬌聲嗬斥:“誰啊,這麼不長眼。”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走出去,“回稟六公主,小的使臣隨從回去休息,不小心經過這打擾了您。”
“哦?”六公主往前走了幾步,薑婉儀看清了她的麵容,長得清純可愛,圓眸大眼,皮膚白皙,是正常的皮膚,不似那些吃過夢回樓秘藥的人的皮膚。
六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眼薑婉儀和阮清,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這雲澤國的男子怎麼都如此軟糯娘氣。”
小太監低著頭,可不敢對她這種放肆的言論做什麼評價。
薑婉儀對她抬頭一笑,“也許過兩年我再長長就威武起來了。”
六公主聞言大笑,七公主也忍俊不禁。
薑婉儀趁這個間隙看向小公主梁琢輕,她規規矩矩的低著頭,似乎對她們這邊並不感興趣。
六公主笑夠了,一向嬌縱慣了的她捏了捏薑婉儀的臉蛋,“長得這般糯嘰嘰的,可有婚配。”
薑婉儀點了點頭。
六公主微微詫異,她扁了扁唇不知道想什麼,隨後眼珠子一轉,“這樣吧,使臣來訪那能怠慢,明日我便邀使臣和十二皇妹去遊湖吧。”
“怎麼樣,十二皇妹。”六公主扭頭看向小公主梁琢輕,滿臉算計的模樣不知道藏著,薑婉儀可少見這種不藏事的皇族之人。
七公主倒還有些心眼,她拉了拉六公主。
“既然是六皇姐邀約,小妹哪有拒絕之理。”梁琢玉莞爾一笑。
薑婉儀眼神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能得公主邀約乃鄙人的榮幸。”薑婉儀作勢行了一禮,六公主勾了勾唇和七公主離開了。
離開之前六公主還捏了捏薑婉儀的耳垂。
薑婉儀捂著耳朵,這六公主好生膽子大,就這麼隨意調戲男子?
“十二公主。”小太監上前行禮。
梁琢輕這才抬起眼眸看了幾人,她笑了笑,“既然送使臣回去休息,那便不要多耽誤了吧。”
小太監點了點頭,帶著薑婉儀她們離開了。
嘖,這倒是有趣,薑婉儀此刻心裏所想。
這小太監一沒權二沒勢,竟敢為了一個小公主鋌而走險,要是知道六公主一個心情不好隨便賞他幾頓板子也是沒人會說什麼的。
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而且他對小公主倒是尤為尊敬,薑婉儀回望那小公主,隻見小公主折下一朵紅豔的石榴花,她隨手把玩觀看的模樣有些不像是剛被責問完的模樣。
遠離了這小公主,薑婉儀往前走了兩步,“這小公主倒是鮮少聽聞。”
“自然,她母妃死得早,母妃娘家又牽扯了些事,在宮裏那是受了欺負多。”小太監言語裏透露出不滿之意。
“那小公主可是待你極好?”薑婉儀突然發問。
“是呀,小公主這些年待我們所有伺候人的賤從是極好了,她本來就過得不容易,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喜愛,還處處惦記我們。”小太監感慨,“大抵是因為養大她的是一位宮女吧,隻是那宮女受罪,去世得早。”
“如此這般。”薑婉儀唏噓輕歎。
一路回去,薑婉儀還問了些藏寶閣的事其他的她也不再多問什麼了,以免引起注意。
回到房間,薑婉儀拉著阮清進門,她趕緊把門關了上去。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小公主氣質很不一樣。”薑婉儀覺得她的瑟縮和害怕都有點勉強。
一個長期受欺負的人,怎麼能去泰然處之?
“多少有些,而且說她念恩,惠及眾人,那怎麼民間查不到她半點消息。”阮清也覺得這事古怪,“不過我們的重點還是要在長公主和八公主身上。”
“也是。”性格又不代表什麼,手裏的權利才是運行夢回樓的關鍵。
阮清飛鴿穿書出了皇城之外,就算是不為重點,這個小公主也不可輕視。
陸懷真回來以後,薑婉儀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說了,提及小公主,他倒是從今天議事裏看到了些事。
朝中竟然有人私底下是站在長公主那邊的,若不是無意聽到朝臣私下商論,陸懷真還真沒想到,長公主還有插手朝政的本事。
並且皇帝似乎對長公主有幾分忌憚,此事在朝中並不像是人忌諱之事,仿佛大家都知道。
這小公主和長公主走得近了以後,竟開始得皇帝青睞,皇帝一直想給她謀一門好親事,好讓散花國更近一層。
“這麼說事情彎彎繞繞又回到了長公主身上?”薑婉儀眉心皺成一川字,她撓了撓額頭。
“那有什麼辦法會會這長公主?”阮清問,他們也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