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神出鬼沒的，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鬼市，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這就奇怪了。”陸懷真將筷子放下，喝了口解膩的茶水，“我們來散花國便是鬼婆引導的，若不是她，我們也不知道散花國有香料可以醫治。”
“可她若是與夢回樓有關，為何又要把我們引來這裏？”
“莫不是她想借我們的手做些什麼？”喚王喝了口湯，輕歎：“她畫像出自那裏也許是畫她的人與她有關聯，而不是夢回樓有關聯。”
“啊。”薑婉儀塞得腮幫子滿滿的，含含糊糊的說道：“那書生今年看著也就二十，鬼婆又是童顏鶴發，該不會書生是鬼婆的私生子吧！其實她和夢回樓的老大有一番姻緣，生下私生子後夢回樓對不起她，帶走了她的兒子，她記恨在心，於是借我們之手弄倒夢回樓，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書生三番四次幫我們又脫離不了夢回樓了。”
此話一出，飯桌上無人說話，這一番天馬行空的設想讓人屬實聯想不到一塊。
筱綾臉色凝了凝，“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然夢回樓為什麼要畫鬼婆，總不能他暗戀她。”
想到巨大的年齡差，筱綾身子顫了一下。
“你們都可以去寫話本了。”阮清揉了揉眉心，她算是發現了，每次隻要在飯桌上討論事情總會畫風走偏。
陸懷真習慣了薑婉儀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了，平常沒少聽，他淡淡的皺眉，“不過我那日看見這幅畫像時，我覺得比起親情，畫這幅度主人更想思念之情。”
“難道真是暗戀。”筱綾汗顏。
“且不論是什麼，現在可以知道，鬼婆一定也跟夢回樓有關了。”喚王也揉了揉太陽穴把話題拉向正軌。
“我知道了，其實鬼婆是皇宮裏某個皇妃，她逃出去了，夢回樓扳倒全世界，隻為了讓她再次回到他身邊。”薑婉儀眼睛亮亮。
“吃吧。”筱綾把剩下的菜都撥進了她的碗裏，以此堵住她帶偏的思路。
薑婉儀傷感，眾人皆醉我獨醒。
幾人吃飽後在書房商量怎麼進入散花國的皇室之內，散花國是三大強國，以陸懷真的身份不做任何文書貿然進入不合適。
若是以文書走流程進去也不合適幫薑婉儀找藥。
月明星稀，同一片夜空之下，同為散花國境地之內。
一處偏僻而又精致的樓閣之中。
樓閣露台之上的女子衣著樸素，氣質幽若如蘭，身有貴氣，門外有了動靜，房外麵進來一個人，殷湛把臉上的麵具解了下來，他拱手行禮，“公主。”
這被稱之為公主的人並沒有轉過身來，她抬手丟下一把魚食。
閣樓之下的池塘瞬間沸騰起來。
公主帶著金色的麵具，麵具之下粉唇勾起，她低下眼簾，語調慢慢的問：“散花國的夢回樓據點被人燒了，你可知。”
“知道，是在下辦事不力。”殷湛公主麵前似乎不是上下級的關係，並沒有聽他稱之為主子，可在外人麵前稱呼卻又敬重，是為了掩蓋什麼關係？
暫且不知。
公主嗯了一聲，尾調拉長，“之前還聽聞，你從藥房裏抱出來一個女子，跟陸懷真帶來那個女人有點像。”
殷湛抬頭看向公主，公主轉回身，她的麵容藏在麵具之下，看不出喜悲，聲音裏也聽不出情緒。
“是這樣的，那日有人闖入藥房，我去看了才知道是陸懷真的人，怕那女子若是出了事，耽誤了公主您的大業。”殷湛不逛不忙的解釋著，“因此不得不救她，隻是沒想到陸懷真能找到那裏去。”
“那你說是那個女子傳遞消息的可能性有多大。”公主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可能性為零，那女子不會武功，不懂馴鴿養鳥，沒有什麼本事能穿得出消息。”殷湛沒有坐下，而是站著。
公主輕輕笑了笑，“這就怪了，不是她，不是我的人，難道是你？”
此話帶著銳利之意，殷湛已經聽出了裏麵的殺意，可他並沒有慌張，他隻是淡淡的回答道：“不可能是在下，替公主辦事是我該做的，不可能出賣公主。”
“也是啊。”公主抿了口茶，意味深長道：“畢竟你還欠我許多許多呢。”
其中提醒太明顯了，殷湛心中無奈一歎。
公主暗暗警告道：“你也算是長輩，給我許多的幫助，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這次我就給你一個麵子，往後再有這事，就不怪我不講情麵了。”
“嗯。”殷湛垂下眸子，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對了，我書信給姑姑了。”公主說完就起身了，她離開之前說道：“可需要我安排你們見一麵？”
“不必了。”殷湛歎了口氣，“她不會想見我的。”
公主低笑，“隨你們。”
公主離開後，殷湛走出來陽台，他仰望天空，心中在想什麼無人得知。
由於散花國的局勢混亂，他們沒有辦法通過任何一個人的手進入皇宮，以免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他們用的人就是夢回樓的人。
丞相一家的下場已經能讓人知道夢回樓滲透有多深了。
經過散花國的局勢分析，陸懷真認為他們不能走暗線，應該明暗一起走。
明麵上他們辦作使臣光明正大的進入皇室，以交易的方式獲得聖藥，若是此計不可行，他們就暗地裏闖入藏寶閣偷來。
雖然不厚道，倒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辦作使臣，夢回樓就沒辦法明麵上對他們做什麼了，也有利於他們的行動，若是夢回樓還敢做什麼，正好順藤摸瓜找出它們的根源
眾人同意了陸懷真的計劃。
馬車搖搖晃晃，掛玉雕花，前有黑市操作的侍衛在前開路，後有喚王的人殿後。
暗地裏陸懷真的暗衛緊緊跟隨。
三兩馬車，前後個十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大街上引起了所有人的圍觀。
眾人不知道這是誰的馬車。
馬車一路往皇宮裏走，最終停在了宮門口。
宮門口早有禮臣在等候，有人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陸懷真先從裏麵出來了，易容後的他少了俊美，多了幾分古板威嚴之氣。
一身正裝，趁得他氣度不凡，貴氣逼人。
“在下散花國禮部士郎，恭迎雲澤國方使臣。”這人熱情過頭了，笑得牙花都出來了，“沒想到雲澤國如此重視兩國情誼，連小小的商賈之事都要親自派使臣來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