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再次蠱惑,眾人捂著鼻子離開了這裏,走到一半,不少夢回樓的人突然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這些人都是打雜活的人。
見狀,薑婉儀拉出管事來問,“怎麼回事?”
管事的看著幾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抿了抿唇,“她們不能斷了藥,斷藥就死了。”
原來那不隻是麻痹她們神經的藥物。
夢回樓怕有人泄露這裏的秘密,會給她們喂藥,隻要每天吃就不會死,但是隻要有一天不吃就會立即毒發身亡。
以死亡來保持夢回樓的秘密永不見天日,看著死了一地的人,薑婉儀後怕自己每日差點喝下去的藥,氣狀淒慘,她扭過頭去不忍心再看了。
留下幾人將這些人埋了,眾人隻能繼續趕路了。
薑婉儀本就身體不適,又經曆了這一次的事情,她走到一半就走不動了,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她身上的衣服換了,她一醒就看到在旁邊侯著的陸懷真。
他用熱毛巾細細的給她擦拭手指,他微微垂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手裏的動作卻無比溫柔。
薑婉儀手指動了一下,勾住了他的手。
陸懷真欣喜的抬頭,“你醒了。”
他的聲音微啞,帶著濃濃情意,薑婉儀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生出無限的酸脹之感。
她鑽進了陸懷真的懷裏,臉頰貼在他的肩頸出,鼻腔裏充斥著陸懷真身上沉香木一樣柔和沉穩的味道。
她撒嬌似的懶懶地說:“我想你了。”
陸懷真擁住她,“我也是。”
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日日擔心薑婉儀會不會出事,吃不好,睡不好,薑婉儀柔軟的小手在他腰肢和後背摸索,“你瘦了。”
“嗯。”陸懷真吻了吻薑婉儀的頭,任她肆意妄為,兩人就這樣溫存了一會兒,薑婉儀蹭了蹭他的臉頰,“餓了。”
陸懷真送開了她,“吃的已經備著了。”
等薑婉儀洗漱用膳後,喚王過來了,看到安全無恙的薑婉儀,他問:“可還有什麼不適?”
薑婉儀剛吃了東西,有些力氣,她搖了搖頭,除了依舊是身子虛弱無力,她也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
喚王放心地點了點頭,他扭過頭去,“查出一些東西了,偏廳議事?”
“好。”
陸懷真和薑婉儀去了偏廳,阮清隻是少量中藥,已經恢複了。
看著臉上也有了血色。
薑婉儀問了阮清幾句緊接著喚王拿出來一包藥丸,眾人傳閱。
輪到薑婉儀手上的時候,她的有些嫌棄的趕緊放下,一行人裏隻有她對異香的反應最為敏感,現在知道了異香是什麼做的,她連聞都不想聞了。
喚王麵色深重,他板著臉,“事情變得非常離譜且棘手。”
他點了點瓶子,“這東西會讓人上癮沉淪還能讓人維持年輕的麵貌。看樣子服下時是變得精神百倍,身體極好,返老還童一般,但是必須長期服用,根本離不開它。夢回樓拿它來蠱惑人心的。”
喚王說完,語氣變得很沉重,“而製作這種藥物最關鍵的就是夢陀香,隻有以夢陀香養出來的藥人之血再混入一定比例的被處理過的夢陀香才能使得這些藥丸像聖物一樣使人迷戀。”
這便是活為引子,死為聖物。
說到這裏,喚王露出略微慚愧的表情,“上次我看到香料單子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了,隻是我不敢確定。我知道這個是因為雲兒。”
他因為雲兒一直沉睡無法蘇醒,搜羅盡一切辦法的他無意中在某處聽到了藥人之用的說法,他甚至特地去查了,隻是這一古老的方法已經失傳了。
他能找到的些許東西過於殘忍,他放棄了這個辦法,後來才找到了以毒攻毒的方法。
他連看都覺得冷血殘忍的事情竟然真的有人複刻出來了。
說完了,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夢回樓太惡毒了。
聽得每個人都想將它處之而後快。
沉默半晌,阮清先開口打破了安靜的局麵。
“會用這種藥的人應該都是達官貴族。”阮清想到了什麼,神情裏帶著厭惡之情。
薑婉儀也想到了什麼,青春美貌,充滿異香,這不就是那些官家小姐嗎?
那夜極樂宮裏停的馬車表明了這些尋歡作樂的人就是這些官家小姐,權貴之人,也許這些人都是這種聖物的崇拜者。
她們迷戀得無法自拔,不得不深入夢回樓的掌控之中。
“夢回樓要控製各國重要的權貴。”陸懷真眯著眸子盯著這瓷白的玉瓶,若是隻是想製作讓人沉迷的藥物不至於隻買給特定的人群,夢回樓背後的人想控製整個散花國,甚至是其他國家。
為了這個龐大的計劃,夢回樓必須源源不斷的製造這些東西。
“夢回樓背後之主野心很大。”薑婉儀皺眉。
【這個世界竟然有和陸懷真一樣統一七國之人。】
【會因為各種原因改變結局嗎?】
薑婉儀有些擔心她的出現以至於蝴蝶效應給陸懷真帶來的影響。
“夢回樓必須除。”陸懷真不允許此等邪惡的組織影響他的大業,喚王也讚同的點頭,這等害人之物不能留,“我們現在要找出夢回樓背後之人,將她除去。”
“那些帶回來的人可問得出什麼話?”阮清問。
“目前隻知道散花國有很多的據點,其他的東西還沒問出來,那兩個管事的嘴挺硬,說的都是些不影響的東西來保命,那些女子思緒混亂,暫時還問不出什麼。”筱綾有些惱這惡心的組織竟然還敢開分據點,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少女還在被害。
她氣急了,連喝了兩杯茶壓下火氣。
想到那些人過的是什麼日子,薑婉儀很同情那些女子,她說:“我去試試吧。”
能問出是好的,問不出也當陪她們聊聊了。
眾人商量好了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就散了,薑婉儀出來的時候打了個哈欠,她回到房間看到房中的貴重之物。
她想到了紅嵐,那個見錢眼開的人也許能給她們一些什麼消息。
隻可惜不知道她跑哪裏去了。
薑婉儀把紅嵐的事告訴陸懷真,陸懷真摸了摸她的頭,“好,我會派人去尋她的。”
“對了,那書生竟然是領主,與青燕平起平坐的人。”薑婉儀撓了撓臉頰,怪不得青燕看書生這麼不爽,原來是一同當職,明顯書生更受他們老大的青睞,青燕自然看那書生不爽了。
“哦?”陸懷真挑了挑眉尾,這他倒是沒想到的,“原來百念樓是他的。”
若是如此,那畫像中的女子又與他何幹?難道夢回樓背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