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王說完,有些不讚同的說:“這近似挑釁的舉動若激怒了夢回樓,薑婉儀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隻是想打亂他們的行動,讓他們漏點底。”陸懷真收了劍,轉回身,走到喚王坐的石桌上坐下。
“若真的人在他們手上,我四處幹擾他們的行動,以夢回樓的手段早就將人拎出來威脅我了。”
“也是。”喚王也明了中間的曲折,“說明薑婉儀她們現在應該還安全,看樣子她們可能是主動潛入的?”
“尚不可知。”陸懷真眼裏布滿濃濃的擔憂,他下壓一些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不過我們動靜再大一些,他們總會安耐不住露出一些苗頭讓我們掐住。”
喚王捏了捏眉心,“也好,我會讓吩咐我的人辦好事情的。”
兩人沒說什麼散了,畢竟先前各自看對方都不太順眼,喚王給府中每個人都做了一些藥,讓他們吃下去,可以辨別有沒有人中了迷香。
先前陸懷真發現他們身邊有間諜,他便想到了這事,興許府中的間諜並不是故意透底,隻是夢回樓的迷香太厲害了,讓他們迷了神智,不由自主的交代了事情。
沒想到這還真的讓喚王找出來幾個。
“嘔。”兩個侍從一個侍女和陸懷真的兩個暗衛抱著桶吐得昏天黑地。
吐出來的許多黑水。
“看來你們中毒已經很深了,很可能有時候你們看到東西都不一定是真的。”喚王一一給他們診脈,看完他們的情況寫下來一張藥方。
他歎了口氣,“夢回樓裏可能有一個使毒的高手,這人的毒術醫術必然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我醫術還不夠精湛,隻能讓你們暫時脫離被迷惑的景象,要徹底解除得抓到夢回樓的人才行。給你們的藥必須每日服用。”
“是。”幾人應答了又抱著桶繼續吐了。
看得筱綾連連搖頭,慶幸她黑市的人天天往外跑基本不近她們的身,不然也躲不過這遭。
她拿著藥方出去買藥了,這事還是得親自去做,免得又出什麼岔子。
陸懷真暗衛被迷是他們的失職,他們自願集體受罰。
隻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陸懷真便讓他們之後再算。他揮了揮手讓跪在他麵前的一行暗衛退了下去。
百念樓他進不去了,依照當時的記憶在紙上畫出那一副他似乎在哪裏見過的身影。
百花從中,一道身著綠衣的倩影,他絞盡腦汁將腦海中的畫麵複刻出來。
這女子他見過,這身段,手上拿著什麼金色的物件,隻有一個淺淺的側臉。
唇勾著笑,看著精致。
正當他沉思之際,“啪”房中的窗戶被風吹來,蠟燭吹滅。
屋子周遭靜謐,他站起身來,隻聽一陣兵器交手的聲音,“嘭”他屋子裏闖進幾個人。
屋外暗衛正與一群人打起來了,屋內幾個人拿著詭異彎刀,領頭的人:“你就是那姓陸的?”
“哼。”陸懷真拔起旁邊掛著的刀。
“砍他一條胳膊。讓他少管閑事!”領頭的人衝上來,刀劍相交,迸發出銀光。
陸懷真身形矯健,對付這幾個渣滓簡直易如反掌,房中一片混亂,房外過來刺殺他的人都被按在了地上。
門一打開,領頭那個捂著胸口飛了出去。
“噗。”吐了一口血,他捂著胸口,目露惶恐,“大俠饒命。”
陸懷真以劍抵著他的喉嚨,緩聲質問:“夢回樓?”
“不是不是,不知道您說什麼夢回樓。”那人看著就是三流殺手,花拳繡腿,武功爛得出奇,陸懷真幾招就將他們打得腿都顫。
“那是何人派你來取我胳膊。”陸懷真手往前一些,劍尖又往前了幾分,這人連忙吐了幾口帶血的口水把舌頭捋直道:“沒人派我們來,是散花國有人出重金買你的手臂,價格之高使小的迷了眼。”
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人了。
陸懷真冷嗤一聲收了劍,沒想到夢回樓的手段如此一般,找這等人人來殺他也太看不起他了,他是什麼膿包豆腐嗎?
“把他帶下去關著。”陸懷真冷聲命令著。
暗衛:“是。”
“大俠,大俠。”這人愁眉苦臉的,他跪在了陸懷真的腳邊,苦著臉哀求道:“那買你手臂的人說一天拿不到一天就漲一千金,現在已經是一萬金了,小的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往後肯定有高手來,您好防備。”
他往前跪了一步,“您看我都把知道的都招了,能不能放了小的。”
“你剛剛還想砍我手臂。”陸懷真背光,負手而立,猶如地獄鬼神,“現在還想我放了你?你可真當想得美啊。”
陸懷真用劍柄點了點他的額頭,“你該慶幸我的夫人不喜殺生,若是以前定砍下你的手臂掛在你麵前讓你天天看著。”
他說話時眼神一絲溫度都沒有,讓人全身發冷,那行刺者頭皮發麻。
他連忙舉起手,“關我關我,別砍我。”
陸懷真心煩的擺擺手,暗衛將他帶了下去。
筱綾和喚王問訊趕來的時候正看到陸懷真與這行刺者對話的。
他們兩個互看了一眼,不愧是傳聞中暴戾恣睢、手段殘忍、六親不認的帝王,這隨便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將人嚇得兩股戰戰,相處久了他們有些忘了這帝王是何等的冷血無情。
他們都不禁後怕自己惹到他時的事。
陸懷真抬起頭,“全府防備,接下來會很亂。”
想來夢回樓就是想給他一些教訓,讓他別總盯著夢回樓。
“是。”喚王和筱綾情不自禁的應答,像極了暗衛他們。
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陸懷真住的地方熱鬧得像集市一樣,整天打打殺殺,動不動就有人被踹出大門外。
看得有不少人想報官又不敢報。
“回稟主上。有新的消息。”
“說。”陸懷真輕輕放下手中的珠釵,轉身看他。
暗衛道:“有個人說,夢回樓在招兵買馬,興許我們的人能混進去。”
“哦?”陸懷真桀驁的挑唇,總算是給石頭砸出了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