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幫手

薑婉儀剛想跟上去,陸懷真立刻拉住了她,低聲道:“待會兒再跟,他身邊的那個小廝警惕性很高,這麼貿然上前恐怕會暴露。”

她沒有說話,卻是停下了腳步。

陸懷真就這般抱著她,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上,鼻尖瞬間湧來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淡淡的茉莉香夾雜著奶香,透著一股香甜的氣息,似有神奇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就陷入其中。

【這家夥兒該不會是乘機想占我便宜吧?】

薑婉儀正疑惑之際,陸懷真迅速放開了她,目光全神貫注的望著不遠處官員的背影,看上去一本正經的。

瞬間打消了薑婉儀心裏的念頭。

【看來是我誤會他了。】

“走吧!”陸懷真輕咳一聲,兩人自然的走上前去,一路跟著走到了那官員的府邸。

相比李府倒是小了些,圍牆卻是砌得高高的,門口站著四個守衛,並不太容易進去,兩人隻得在不遠處觀察情況。

隻見那小廝手裏不知拿了什麼東西給那四個守衛看,那四個守衛瞬間露出恭敬的表情,將兩人放了進去。

“看來這裏比李府守衛還要森嚴。”薑婉儀歎了口氣,語氣裏夾雜著些許無奈。

“等一下,你看!”

陸懷真突然開口,兩人看了過去,隻見,那小廝將手中的東西掛在了腰間,似乎沒有掛穩,那東西直接從台階上落了下來,躺在那台階之下。

薑婉儀眸子一亮,連忙走上前去,陸懷真緊隨其後,兩人不動聲色的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他們拿著令牌上前,果然順利通過了侍衛的阻攔。

“看來我們來這兒來對了。”

陸懷真進門後便開口說道,這下子,薑婉儀反倒疑惑了,緊皺著眉頭,側著臉看向陸懷真,出聲問:“為何?”

隻見他下巴一抬,示意著什麼,一抬眸,竟是方才的那個侍衛。

“陸懷真,完了!我們暴露了。”薑婉儀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慌張,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

陸懷真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一股子自信十足的聲音傳來,倒是讓薑婉儀慌亂的心猛地安定了下來,一時間竟沒那麼害怕了。

“放心,他定是來幫我們的,方才的令牌就是他故意落下的,是吧?”陸懷真輕笑一聲,抬眸淩冽的望著麵前的侍衛。

那侍衛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和善。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引你們來呢?”

陸懷真冷嗬一聲,語氣略帶慵懶,“這還不簡單?你從一開始就發現我們兩人了吧?若是你故意想引我們來,大可以進了府後告知你家大人,找人圍攻我們,然後甕中捉鱉。”

“但你沒有這麼做,反倒將你家大人引開,獨自來招待我們,可見,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的,且想要幫我們,我猜得沒錯吧?”

陸懷真鳳眸微眯,斜斜的望著他,嘴角始終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那侍衛聽後瞬間露出恭敬的表情,拱了拱手,連忙道,“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已經將他引來,你們請跟我來。”

【陸懷真有兩把刷子呀!】

薑婉儀怔怔的望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不由得有些吃驚,還在愣神之際,陸懷真已經拉著她跟上了那侍衛的步伐,那侍衛走了一會兒,將兩人帶到他的住處。

推開門去,儼然是下人住的地方,幾十個床鋪擠在一起,裏麵雜亂無章,環境也一言難盡。

那侍衛走到一處床鋪旁,從底下翻出一本本小小的冊子,鄭重的交到了陸懷真的手中。

“這是?”陸懷真濃眉一皺,有些不解。

侍衛深深吸了口氣,望著那些冊子,眼中滿是複雜,“這是我多年來收集的證據,當初我弟弟就是被這家夥兒害死的,從那兒以後,我想方設法進了府,成功獲得了他的信任,於是便開始收集了這些證據。”

“他們謹慎得很,每次都會把能作證的東西銷毀,讓人查不到,不過這些東西每次都會經過我手,我都謄抄下來了,若是拿去查,定會全部查出來的。”

他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股腦將這一切全數說了出來。

薑婉儀望著那侍衛,疑惑的開口,“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將證據交出去?”

那侍衛搖了搖頭,語氣裏顯得格外無奈,垂著頭,深深的歎了口氣,“沒用的,李丞相和他本就是大官,如果要將證據交到臨川主那兒簡直比登天還難,我隻是個小人物,臨川主不會相信也不會見我。”

陸懷真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這其中,他們前段時間已經體會過了。

“你為何會選中我們?”

陸懷真皺著眉,認真的發問。

那侍衛臉色這才明亮起來,連忙道:“實不相瞞,我識得你,那日督察院,你替一個女子挨板子,為一個老者申冤的時候,我看見了,所以剛才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你還在比武大會上獲得優勝,定有機會見到臨川主,所以我便故意將進門令牌丟了出去。”

原來如此。

陸懷真兩人瞬間恍然大悟,那侍衛說完,便慌慌張張的開始將兩人趕走,“好了,你們兩個快帶著證據走吧!”

兩人也不磨蹭,在那侍衛的護送下,成功出了府門。

剛回到客棧,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薑婉儀兩人隻得第二日再將證據拿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兩人前腳剛走,那侍衛後腳便被那官員發現了。

那官員冷冰冰的看著那侍衛,冷嗬一聲:“剛才走得那兩人是誰?”

侍衛瞬間跪倒在地,整個人的頭伏倒在地,故作鎮定的開口道:“是奴才的兩個朋友。”

“朋友?本官怎麼不知道?”那官員心裏已經生疑,不等侍衛解釋,又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你這個位置,就不應該有什麼朋友!”

“奴才不會再有下次了。”侍衛將頭伏得更低。

可那官員卻似乎不大滿意,直接一腳踩了上去,如同踩一隻螞蟻一般不停的攆著他的腦袋,碾進土裏。

踩了許久,再鬆腳時,那侍衛已經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