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其實,說願意是假的,雖然她自小為奴,可終歸是待在薑婉儀身邊,並不算差,甚至還有了些許溫馨親情之感。
而今,卻要為他人做事,且不知這個所謂的鬼醫性情如何,光是選了這條路,恐怕以後便再也沒辦法待在薑婉儀身側了。
一想到這兒,她的眉眼就多了些憂鬱。
轉念一想,且不說錦王睿是錦陽國的皇子,若是讓她看著他就這樣死去,她也是萬萬不願意的。
想來,若是薑婉儀醒來,應該也會同意她的做法吧!
她咬了咬唇,眉眼又舒展開。
而淩肖玄在她麵前,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眉的,更覺得這女娃娃好生奇怪。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他說出了條件,明珠也已經應下了,他萬萬沒有反悔的理由。
原本隻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的,卻沒曾想,這女娃娃竟然迎難而上了,淩肖玄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深深歎了口氣,“也罷。”
隨後便起身吩咐起清心和無憂,“將地上的兩個抬進去。”
清心瞬間睜大了雙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奇了怪了,破天荒了,主子竟然這麼輕易就要救人,平日裏前來的,那個不是經過一番挫折才得救的?
無憂倒是淡定許多,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直接上前開始查看兩人的情況。
“主子,這是為何?”清心皺眉問著。
淩肖玄撓了撓臉,隨口便說道,“本公子今日心情好。”
就這?
清心見無憂瞪了她一眼,瞬間沒話說了,隻得上前跟著無憂去處理地上的兩個人,她們是習武之人,力氣比尋常女子大得多,直接將人扛在了肩上還一副輕鬆模樣。
淩肖玄笑著朝明珠伸出手來,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笑著,語調輕快的調侃著,“我的小丫鬟,該起來了。”
他這輕浮的語調簡直讓明珠蒙羞,她垂著眼不去看他,也不接受他的邀請,反倒是自顧自的起身跟上了無憂兩人的步伐。
看著自己滯在空中的手,淩肖玄握緊了拳頭,感覺像是憋了口悶氣。
這丫頭……不識好歹啊!
明珠走到無憂旁側時,剛想看看錦王睿的情況,卻聽見無憂開口道:“姑娘,你別聽主子瞎說,我們這兒從不要什麼斷手斷腳,醫人也全憑主子喜樂,之所以叫鬼醫是因為主子行蹤像鬼一樣飄忽不定。”
原來他是在嚇唬她!
這麼說來,那她是不是不用做奴隸了?
正想著,清心又在一旁補充道:“不過現下你答應了主子要當奴隸,恐怕此生都得當奴隸了。”
明珠瞬間臉色一黑。
此時,身後的淩肖玄正出神的望著她,他抵著下巴,望著明珠,順著明珠的目光看去,是昏死過去的錦王睿。
他不禁思量起來。
她竟然這般在意那男子,難道是她的心上人?
“有意思!”淩肖玄揚了揚眉,小麥色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明珠走得離那樓宇近了些,發現上麵掛著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清心宮。
“長得就不像是個清心模樣。”
明珠自言自語的說完,迅速跟上了無憂,她們爬了三層樓,那樓梯每階都是高高的,沒一會兒,明珠就累得不行了。
她一直邊走邊觀察著,這不同的樓層裝飾風格都是全然不同的,大多稀奇古怪的,是明珠從未見過的裝飾。
走到三樓時,無憂與清心終於停了下來,推門進去,要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事實上,三樓的房間裝飾得稍稍正常些,還帶著文雅氣息。
長長的走廊兩側,一盆盆蘭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再往裏走,便是幾間大小一致的房間,每個房間裏都擺上了屏風,有的是梅花,有的是竹子,栩栩如生的。
薑婉儀與錦王睿被分置在兩間不同的房間,明珠剛想守在薑婉儀身旁時,無憂卻在門口發話了。
“你跟我們兩走。”
看來,是真的把她當淩肖玄的奴隸了。
明珠點了點頭,乖巧的跟了上去,上了四樓似乎是專門為下人準備的房間,簡潔而不簡陋,用具一應俱全,無憂將她領進一間房後,開始說明起來。
“這裏就是你以後住的地方,三樓是病人治病的地方,這清心宮內,沒有主子的允許不可以隨意走動。”
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改先前敵視模樣,揚起一抹明朗的笑,“放心吧,主子既然允諾了你,自然會好好治好那位公子的,你家小姐休息一段時間,應該明日便能清醒了。”
明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主子治病時,可千萬不能打擾!”清心又笑了笑。
“你們也是他的……奴隸?”
明珠抬眼望著兩人,卻見兩人連忙搖了搖頭,異口同聲的開口道:“我們是他的徒弟。”
這一瞬間,明珠僵住了,她原以為無憂兩人也是他的奴隸,這樣一來,以後也能有個伴了,沒曾想,她們身份竟和她天差地別。
沒多久,淩肖玄便去了三樓,於是乎,無憂三人隻得待在房間裏,悄然等待著。
這一等,一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翌日,薑婉儀在床上悠然轉醒,睜開雙眸,麵前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四處打量了一番,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她一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某天睡醒的傍晚,有種悵然若失的悲涼。
明珠呢?錦王睿呢?
“明珠?”她起身試探性的呼喊著,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靜悄悄的,就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睡了多久?錦王睿的傷勢那般重,現下情況怎樣了?她如今這是在哪兒?
一連串的困惑在她心中堵成一團,讓她難以平靜下來思考,她又叫喚了幾聲,可依舊沒有人回應。
“你是不是在叫那個醜丫鬟?”
忽地,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淩肖玄像鬼影一般無聲無息的進了她的房間,一臉鄙夷不屑的看著她。
薑婉儀並沒有回答,他反倒自顧自的說了句:“原來那個醜丫頭叫明珠啊!”
“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