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緊緊抱著她,似要將人揉進骨子裏,他的腦袋深深埋在她的脖頸裏,溫熱的體溫下是一顆熾熱的心。
【這大魔王還真是……讓人想哭。】
薑婉儀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同樣用力的摟緊他,聲音虛弱的響起,“對不起什麼呀?難不成殿下背著我找女人了?”
到這個時候她還開玩笑,分明是想讓他心安、別自責,可越到這時,陸懷真越發覺得,麵前這個女子實在懂事得讓人心疼。
以往她心裏總是大大咧咧的吐槽,總以為她沒點兒女子氣,可到了這個時候,她身上女子特有的溫柔和可愛竟是一點兒也不落下,偏偏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又心疼又無奈。
陸懷真輕笑一聲,隨後輕聲在她耳畔說道:“這倒不會,以後你有了新身份,更加不會。”
【新身份?這大魔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薑婉儀在心裏思索一番,卻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緊皺著眉,隻是靜靜的靠在陸懷真的肩上,嘴上說著:“什麼新身份對我而言都不及殿下的枕邊人這個身份重要。”
心裏卻迫切的說著。
【快告訴我!靠,好想知道!】
她還是沒變。
陸懷真心裏頓時舒暢了許多,唇一彎,溫熱的氣息落在薑婉儀的耳郭旁,惹得她的耳根一陣發燙,她聽見他在說,“待孤登基後,你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如何?這個新身份可還喜歡?”
【什麼?我沒聽錯吧?皇後?】
【我出息了!沒有想到我薑婉儀竟然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薑婉儀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淺淺的勾起一抹笑,她笑意稍瞬即逝,隻擔心笑容停留得太久,會不受抑製。
然而,她的內心深處,確實直接發出一陣令人靈魂震顫的狂笑,笑得山崩地裂,笑得驚天動地。
總而言之,陸懷真是被她這笑震驚了,
竟這般開心嗎?為何?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因為薑婉儀已經開始在心中暢想起了自己日後的快樂生活。
【先來個選妃大會,填充後宮,一部分可以陪著我打葉子牌,另一部分就一起玩狼人殺……】
【看來我的和諧後宮夢馬上就要實現了!】
陸懷真:……
他覺得自己不該來的,也不該告訴薑婉儀這個消息的,她如今倒是不擔心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反倒是猖狂得無可救藥。
陸懷真臉都要氣綠了,不知為何,那些美人分明就是女子,他卻隱約覺得自己戴了不少綠帽子?
這種感覺很不秒,若是有了美人們陪薑婉儀玩耍,她何時才能想起他來?
於是乎,他當下便做了個重大決定。
隻見,他一雙鳳眸微眯,鬆開薑婉儀,攬住她的雙肩,雙眸似水,柔光猶如碧波蕩漾,他含情脈脈的說道:“孤要跟你一世一雙人,待登基了,孤便遣散所有後宮佳人。”
“包括劉美人她們?”
薑婉儀試探性的問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陸懷真的臉色。
“孤會給她們尋個好去處的。”
【不要啊!她們走了,誰來陪我打葉子牌?】
【不過想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似乎也不賴。】
薑婉儀暗暗在心裏安慰自己,望著陸懷真那雙熱忱的眸子,她是半分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得乖順的點了點頭,低下頭去,故作羞澀。
“多謝殿下垂憐。”
這女子還真是可愛!陸懷真心裏又多了幾分喜悅。
“登基之事還需要準備一段時間,屆時,孤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封後大典,讓天下人都知曉,你是我的妻!”
他凝著眉,神色格外認真。
薑婉儀心裏瞬間化開一陣柔軟,不知為何,隻覺鼻頭一酸,微微點了點頭。
如今,陸懷真已經一步步變得更加強大了,然而,這並不是他最後的結局,她仍然記得,麵前這位,可是要統一七國的男人。
一切似乎都在朝這既定的方向發展著,可薑婉儀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安,大抵是因為,自從百花宴後,許多劇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著中,百花宴時陸懷真並未參加,可那時陸懷真卻實實在在的帶著她去了百花宴,再者,原女主沐清的出現亦是完全超乎她的意料的,更有甚者,便是原女主竟是鎮北侯的人……
而這些,原著裏全數沒有。
【原著中,我早該死了,可如今竟然要當上皇後,這個屬於原女主的位置,似乎,一切都因蝴蝶效應在發生著變化。】
【以後,會是如何?】
【不過方向似乎是不變的,陸懷真會先成為雲澤國的皇帝,然後是攻打錦陽國、東洲、西洲……】
【這麼說來,是不是……】
她沒再繼續想下去,陸懷真卻是狠狠的將濃眉緊鎖起來,不光是薑婉儀的思緒有些繁雜,他的腦海裏也猶如一團亂麻。
蝴蝶效應是什麼東西?這麼說來是不是什麼?
他忽地憶起,麵前這個女子並不同尋常女子一般,她興許來自另一個世界,來自一個他從未觸及的世界,一想到這,陸懷真就覺得自己對薑婉儀知之甚少,一抹愁緒在心中紮根。
是不是兩人以後……
他不敢再想下去,這時,他似乎懂得了,為何薑婉儀也不再繼續往下想的緣故了。
興許,活在當下方才是最好的。
陸懷真也不想探究那麼多了,他隻是攬著薑婉儀的那雙手更緊了些,一雙幽深的眸子裏,深不可測。
想來,他這大概是擔心……失去對方。
正在這時,高毅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趕來,身上的衣裳淩亂得來不及整理,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殿下,殿下!前院有人來了!”
陸懷真微微蹙了蹙眉,扶著薑婉儀讓她躺好,薄唇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他柔聲道:“好好養病,看來有人來找孤喝茶了。”
薑婉儀乖巧的躺下,事實上,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此時能來找他的,當真能是同桌喝茶的溫雅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