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就知道!】
【這分明就是把老娘當丫鬟來使!】
陸懷真背對著她,入耳全是她的心聲,他維持著張開手的動作,麵容上掛上一抹肆意的笑,不帶著絲毫抑製,就在嘴邊暈開深深的愉悅。
可笑著笑著,他又皺了皺眉,身體裏傳來不適之感。莫不是那毒又發作了?
方才在竹林,他已經竭力抑製了下來,回到太和殿後,他又吃了張參之前留的藥,身體明顯的恢複了些,他才將薑婉儀喚來,怎麼現在又隱隱有發作之勢?
張參的藥以及玉清丹雖然不能治本,卻有抑製之效,可如今,竟然連張參的藥都沒了效果。
難道他體內的毒已經到了不可抑製的程度?
他凝了凝眉,卻發覺,方才那一瞬的異樣並沒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升起,反倒隻冒了個芽就焉了下去,身體在一瞬間恢複了平常狀態。
在他思緒萬千之間,薑婉儀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纖手搭上他的脖頸之間,輕柔的撩起他的衣裳,緩緩卸下。
陸懷真整個身子都怔住了,僵直了脖子,猶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任隨薑婉儀將他身上的衣服脫得隻剩白色裏衣。
【大魔王,你就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讓你這樣伺候我一番。】
薑婉儀拿著剛卸下的衣服,暗暗的瞪了陸懷真一眼。
卻不料,陸懷真忽地攬住她的腰,涼薄的嘴角蓄著淡淡的笑,不知為何,她竟從他臉上的表情中讀出一絲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感。
【六宮粉黛無顏色,雖然我沒有六宮,但現在看來,眼前卻是絕色了。】
她的腰肢上柔軟適宜,手感極好,陸懷真的大手遊刃的握住她的腰肢,骨節分明的手不動聲色的覆在了她的腰帶之上。
“不如孤也來替愛妃寬衣如何?”
他說話時,那眼神似笑非笑,語氣輕輕的,似乎帶著一絲魅惑之意。
又或是,在薑婉儀看來比較誘惑罷了。
【早晚有一天……到來了。】
薑婉儀雙眸猶如迷失的小鹿,有片刻的失神,待她緩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然隻剩下淡漠的裏衣,分明是寒冷的冬季,可薑婉儀卻覺得仿佛身在盛夏,兩頰熱得發燙。
然而,他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給她卸下衣服後,竟是轉身就爬上了床,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躺下,忽地。又側身撐著臉望向薑婉儀,“愛妃還不睡嗎?”
“睡啊!”她下意識的說著。
卻見,陸懷真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手輕輕捂著肚子,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這分明就是變相在調戲她!
薑婉儀兩頰瞬間變得通紅,猶如紅日一般,她覺得自己快要冒煙了。
這時,陸懷真拍了拍自己的身側,示意薑婉儀躺上來。
薑婉儀果然朝他走來,陸懷真安靜的躺了下去,靜待女子躺在他的身旁,卻見,女子隻是單純上前攬了一床被子,走到一旁,鋪在了地上。
她柔柔一笑,竟然帶著幾分堅毅之感。
“妾就在這兒睡吧,今日殿下身體不適,妾就不擾殿下清夢了。”
【老娘也是有脾氣的好叭!叫你剛才那麼逗我!】
陸懷真皺了皺眉,凝起目光,冷冷的問道:“你確定?”
“確定。”薑婉儀梗著脖子,一副上戰場的堅毅無畏模樣。
陸懷真不再言語了,隻是側過身去,闔上雙眸,儼然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好樣的,都敢開始反抗他了!
陸懷真氣得不想說話。
薑婉儀卻不曾發覺,見陸懷真顯而易見的沉下臉來,她的心情一陣大好,自顧自的鋪開地鋪,將自己裹成了一團。
許是這幾日都睡得不安逸,她的頭一沾上柔軟得一塌糊塗的被子枕頭,竟一下子睡了過去,她睡覺時很安詳,除了偶爾說說夢話以外,乖巧得像隻小白兔。
身後沒了動靜,陸懷真狐疑的轉過身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竟然就那樣睡過去了,而且還睡得格外熟,隻一瞬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陸懷真斂下雙眸,無奈的捏了捏山根,又凝視她片刻後,下了床。
一把將她的人連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緊接著,側躺在她的旁邊,靜靜的望著她的側顏,小巧精致的鼻梁,彎彎的羽睫,往下看,一張薄唇粉粉嫩嫩的,不知為何,令他想起之前在湯池中的時刻。
陸懷真咽了咽口水,正準備好好睡覺,某人卻一個蹬腳將被子踢開,身子完美的九十度轉彎,一手直接搭在了陸懷真的脖子上,一腳更是搭在了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簡直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唯一的不足就是,她是在熟睡狀態。
“問……”
吻?陸懷真狐疑的皺了皺眉,她在做什麼夢?
她嘟著嘴巴,又道:“問你話!老娘肘子呢?”
陸懷真失笑一聲,原來她在說夢話,連做夢都想著肘子……
看見近在咫尺的麵孔,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向前湊了湊,輕啄她的粉唇一口,她的唇柔軟得像棉花,隻汲取一絲,心裏便湧現出了無數渴望。
她是睡著了。
可他卻睡不著了。
陸懷真側過身去,緊接著,又一下子轉過來,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後頸,閉上眼眸,去觸摸那一抹柔軟……
薑婉儀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裏她和陸懷真吻得熱火朝天,甚至還有了要進一步的趨勢,快到最關鍵的時候時,她卻猛地醒了過來,望著麵前的俊顏,她猛地睜大了眼睛。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竟然雙手攬住陸懷真的胳膊,嘴唇貼著他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個樹袋熊一般。
【該不會……】
薑婉儀下意識的拉開被子。
衣服完好,沒什麼問題,她長長舒了口氣,看見一旁的陸懷真不自然的皺了皺眉,似乎還在睡覺。
薑婉儀又望向窗外,天空已經大亮。
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隻一夜,外麵就下了雪,整個世界粉妝玉砌,仿佛蓋了一層白色的被子,可謂是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