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主仆二人還沒聽明白手術是怎麼回事,小朵已經去找林喜悅了。
元晉看著門口,等人再回來的時候,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像是夫妻。
他看著麵前的幾個人,麵露難色,為什麼他要被幾個人看著?
因為他現在是躺著的狀態,腹部就這麼露在這些人的麵前,還是幾個陌生人,頓時無安全感。
元晉突然就不想看了,努力擠出兩個字來,“出去。”
林喜悅當做沒聽見,伸手按了按他的肚子,然後又問了阿夏幾個問題,初步得出了結論。
“你得的這個病很凶險,根據症狀看來,肚子裏的情況十分複雜,需要馬上為你進行手術。”
手術,這個詞又出現了。
元晉和阿夏都不理解,林喜悅簡單解釋,“你的肚子裏有個地方紅腫不堪,需要將肚子打開一個口子,將那一塊腫物去除,然後將肚子合上。”
打開肚子!
這一聽就相當凶險,肚子打開了人還能活嗎?
對於他們的反應,林喜悅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初步接觸到這個治療方法的人都會是這樣的。
“你們可以放心,聽起來很嚇人,但是這個手術我做過很多次,沒有出現過問題,所以應該不會有事的,不過我無法向你們確保完全不會有事。”
元晉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又看了看小朵,見她麵不改色,心裏更是驚訝了。
她一個小姑娘,聽到這樣的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不應該嚇得大哭嗎?
小朵說道,“娘,要我先把刀具消毒嗎?”
元晉,“……”
她不僅不害怕,好像還有點興奮的樣子。
林喜悅看著元晉,當然還得等人家表態,你不能直接就把人家給劃了吧。
元晉強忍著疼痛,不想在陌生人麵前表現得太失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有沒有……別的辦法?”
林喜悅說道,“本來是有的,但是你拖了太久了,肚子裏的情況已經相當複雜,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你也可以選擇不動手術,我給你開藥治一治,不過很有可能會更加嚴重,甚至有性命之憂。”
如果是有性命之憂,這事兒就得謹慎了。
別看元晉一直咬牙說自己不疼,到底嚴不嚴重他心裏是知道的。
而且林喜悅說話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頓時他就嘴硬不了了。
甚至不覺得麵前的人可能是仇家派來的,就是覺得她說的話可信,應該聽她的。
不過要把肚子給劃開,這也不是能輕易接受的。
肚子劃開,就算活得了,那個疼痛他能受得了嗎?
元晉閉上眼睛想了想,“那我會怎麼死?”
林喜悅說道,“肚子裏的腫物不斷發炎,也就是紅腫,滲出黏液,將你肚子裏的髒腑粘連在一起,也許到這一步就結束了,你以後還是可以活著。”
“也有可能無法控製,肚子裏的情況越來越複雜,最後導致你的腸腑穿孔,相當於破了一個洞,到了那時候,還是一定要手術,沒有別的法子。”
她說得生動形象,元晉和阿夏仿佛已經看到了畫麵。
這時候肚子又是一陣疼痛襲來,元晉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腸子破洞了。
元晉看著林喜悅,認真地問道,“你真的……可以保住我的性命嗎?”
“我會盡力。”
阿夏十分緊張,“主子,那可是要把肚子打開,這實在是……”
他現在真是慌了神了,主子疼成這樣,又沒有帶著大夫,隻有找不認識的,還是女大夫,還要把肚子打開。
這,能行嗎?
現在真是兩難,如果不動那個手術,也許直接就病死了。
可如果點了頭,要做手術,把病治好了自然是歡天喜地,但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候追究起來,這事兒可不好辦啊。
阿夏還是更心疼自家主子,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做手術有可能會有意外,主子會沒命,但是如果不做手術,主子不僅疼得死去活來的,有可能還會更快沒命。
既然是這樣,那肯定隻能選擇這一條路啊,就算是試試看。
雖然有些冒險,但目前來說,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他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元晉也考慮得差不多了,他說道,“好,我做。”
他看著林喜悅,“這位大夫,我能忍住疼痛,還請大夫替我認真治病,不必顧及我的感受。”
他是下定了決心了,聽起來那麼可怕,但他可以咬牙忍住,要不然如何擔當大任?
林喜悅眨了眨眼睛,“剛剛沒跟你說這個,其實做手術不怎麼疼的,有麻藥。”
聽到這話,元晉長出了一口氣,早說啊,他可是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自己直接疼死了。
麻藥他也有所耳聞,不過聽說早就已經失傳了,這個人真的會有嗎?
事到如今,他隻能信任林喜悅,要不然自己就忍著吧。
他雖然不是大夫,但是他覺得林喜悅說的是真的,病在自己身上,嚴不嚴重自己是最清楚的。
“那好,我便請大夫替我手術,務必治好。”
林喜悅說道,“那我可沒有辦法保證,我是大夫,我自然會竭盡全力為你治病,可是沒發生的事誰能說得清楚?你如果要求我保證治好,這病我便不能治。”
主仆二人又有些猶豫,因為他們總怕有人要害他,林喜悅這麼說,有沒有可能是故意逃避責任?
他們說話的功夫,陳仲謙已經去自己屋裏把手術同意書寫好了,這會兒便拿了過來。
他說道,“我娘子替人治病自然是盡心盡力,可是這動刀的事,誰也無法保證不出意外,所以你若是同意手術,需要在這份同意書上簽字,現在我念給你聽。”
陳仲謙一字一句地念了,元晉和阿夏緊皺著眉頭,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如果你們同意手術,便要在這上麵簽字。”
元晉按著自己的腹部,“你們是為了逃脫律法?”
林喜悅點頭,“是,也不是,這算是保護我自己,若是你出了事,沒有這個協議傍身,我上了公堂可是很難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