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浩去了一趟知縣家中,林喜悅還是那個意思,她不方便去,除非李家同意幫忙運送藥材。
這就是李家搞出來的,全都是李雲浩親自安排,這會兒怎麼可能答應?
他笑了笑,“仁醫堂進藥材也十分艱難,夫人實在是太過為難我了。”
林喜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你也看見了,我實在是不方便啊。”
這就僵持住了,一個也不願意讓步。
可是李雲浩知道李老夫人很想把林喜悅請回去給李雲洲治傷,如果他能把這件事辦成的話,奶奶也能高看他一眼,知道他關愛兄弟。
“夫人不方便也不好強求,但是可否將需要用到的傷藥給劉大夫,然後讓劉大夫繼續治?”
林喜悅心想,早就跟你們說了用的是一樣的藥,你們非不聽,就覺得我手裏藏著好東西,怪得了誰呢?
她微微一笑,“需要用到的傷藥仁濟堂都有,不過是每個人的用藥習慣不同,如果大少爺需要,可以將這一瓶藥給劉大夫,他知道怎麼用。”
她拿出一個白瓷瓶來,李雲浩伸手要接,林喜悅又給收回去了。
“哎,既然大少爺也知道這是我手裏的秘方,那怎麼能隨便拿出來用呢?讓仁醫堂幫忙運送藥材可能是有些為難你們了,但是可否幫個小忙呢?”
果然,沒那麼容易拿出來的。
李雲浩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笑著點了點頭,“夫人說出來聽聽。”
林喜悅說道,“對你們來說當真是一件小事,我家大人近日為了雲安縣百姓早出晚歸,時常不在家,我也想幫幫他的忙啊。”
她看著李雲浩,端起手邊的花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響水村有幾戶村民想做點小買賣,可是這鎮上的鋪子都由你們這幾家大戶買了下來,稍微好一點的鋪子牙人都說沒辦法租,可真是讓人頭疼。”
李雲浩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立馬點了頭,“知縣大人若是看上了我們李家的鋪子,我做主了,都可以租給你們。”
林喜悅笑著說,“這做買賣一定得長久,大少爺可別現在答應我,等三少爺的傷好了又立馬反悔吧,要是把鋪子收回去,人家還怎麼做買賣?”
“那夫人的意思是?”
林喜悅看著他說,“三年的租期,要不然十倍賠償,這一點大少爺能否答應?”
這個李雲浩就不敢直接應下來了,隻能回去先問過李老爺。
他說明日回話,然後就起身準備告辭,“大人和夫人當真是為了這雲安縣百姓用盡心思啊。”
林喜悅笑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相公苦讀多年才有了這個官職,自然要把雲安縣治理好。”
“雲安縣隻有一家醫館,我們便想著再開一家,要不然仁醫堂多打擠啊,雲安縣的飯館也少,所以我們也開了一家,能做的不多,但是隻要可行的,我們都會去做,有問題嗎?”
李雲浩點點頭,“雲安縣百姓有大人和夫人,當真是大家的福氣。”
他轉身離開,心裏想著,我倒要看看仁濟堂能撐得住多久。
雲安縣李家做主,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知縣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李雲洲回家後將林喜悅的話轉述給李老爺,“爹,這件事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敢答應的,雲安縣就這個樣子,隻要戰爭不結束,怎麼都不可能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鋪子在咱們手裏,空著也是空著,定三年租期租給他們也沒什麼,您覺得呢?”
李老爺思來想去,的確是不覺得會對李家造成什麼威脅,“她給的藥當真有用?”
“爹,她不敢給我們假藥,小知縣雖然目中無人,但是也知道這雲安縣要看誰的臉色,他才上任不到一年,時間還長著呢,哪裏敢明麵上得罪李家?”
李老爺想來也是,便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應下吧,我倒要看看雲安縣這樣的境況,他們拿到那些鋪子能做些什麼樣的買賣。”
李雲浩讓李老爺點了頭,這才親自又去了一趟,把藥給拿回來了。
同時林喜悅也讓他簽下了合約,將幾個旺鋪租了出來,租期三年,價格也很正常,如果提前收回鋪子便要給十倍賠償。
這十倍賠償指的不是每個月的月租,而是三年租金的總和,相當於如果李家反悔,要賠償給租戶三十年的租金。
這個合約對李家不利,就是他們堅信幾個鋪子不會有什麼影響,租了也就租了。
平安縣現在可沒處掙錢,這幾家大戶經營的買賣,那都是衣食住行中必定涉及到的。
這麼說吧,雲安縣現在能掙的錢都已經有人在掙了,李雲浩也想看看知縣夫妻二人拿到這些鋪子到底要做什麼。
他拿到了林喜悅給的瓷瓶,先去了仁醫堂。
李升看到他來,高興得不得了,趕忙上前迎接。
“大少爺怎麼來了?有什麼吩咐差人說一聲就行了呀。”
李雲浩說道,“讓張大夫來見我。”
“是。”
李升現在想報緊李雲浩的大腿,趕緊去把張大夫給找來了,兩人一起去了後院兒。
“大少爺,張大夫來了,有什麼吩咐說就是了。”
李雲浩倒是也沒有避諱著他,直接把那個白瓷瓶拿了出來,“這是我從知縣夫人那裏拿來的傷藥,你弄出一些來,好好琢磨一下裏麵到底有些什麼藥材。”
張大夫說道,“這是林大夫的秘方,怎可隨意琢磨?實在不合適。”
李雲浩一臉無語地看著張大夫,李升趕忙說道,“怎麼不可以了?這藥也是她給的,拿給咱們用,咱們自然需要看看裏麵有些什麼藥材,大少爺這是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負大少爺的信任啊。”
張大夫搖了搖頭,“大少爺,藥材打得這樣碎,多種藥材混合在一起,實在難以分辨,我沒有這個本事,大少爺還是另找他人吧。”
李升有些著急,李雲浩笑了笑,“的確是有些為難人了,先試試看這藥到底好不好,把三弟的傷治好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