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出門換個藥,回去就多了個徒弟。
見她回來了,小朵笑眯眯地捧著自己忙活了一上午的成果過來,“娘親,你看我雕的石榴,是不是特別像?”
林喜悅點頭,一臉憐愛地看著閨女,看得小朵毛骨悚然的。
“像,真厲害。”
其實心裏在說:閨女啊,以後我就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老師了,對不住啊。
小朵皺眉,“娘,你這是怎麼了?”
林喜悅拍拍她的肩,“以後,你就不是我的唯一了。”
小朵聽了這話瞪大眼睛,然後興奮地說道,“娘,你要給我生小妹妹了?”
林喜悅: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結論?
“不是,我收了朱筱筱為徒,以後她就和你一起學了,所以以後我不止教你一個人,還得對她負責。”
小朵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娘親要生弟弟妹妹了呢。”
林喜悅看她還有點兒失望的樣子,笑著說,“我養你們兩個已經夠累了,還要養啊?”
晚上林喜悅把這件事說給陳仲謙聽,“看樣子小魚和小朵都是想要個弟弟妹妹的,動不動就說。”
陳仲謙道,“有他們就已經很好了。”
他跟著林喜悅見了好幾次難產,心裏都有陰影了,要是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妻子身上,那他還如何平靜?
所以他們兩人說好了,盡量不生孩子,小魚和小朵乖巧懂事,是他們從小養大的,那就是他們的孩子,並沒有什麼遺憾之說。
平日裏就采取了一些措施防止受孕,但是也不是完全有用的,如果哪一日真的有孕了,那也要開心地迎接孩子到來,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林喜悅問起縣衙之事,陳仲謙笑著說,“這幾日鎮上幾家大戶陸陸續續地送了些禮物來,都讓我給推了,隻叫家裏的小廝送來的,依然不把我這個知縣放在眼裏。”
林喜悅說,“多年以來都是如此,哪裏會因為你打了個醫館的掌櫃就改變?能讓人送禮來就說明跟先前不一樣了。”
陳仲謙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林喜悅拍了拍旁邊的床,“夜深了,早些睡覺吧,明日元氏要來縣城,我們一起去牙行挑幾個人。”
朱旺是獵戶,結識很多人,自然也包括當地的牙人,得知知縣大人家要買幾個人,他就想著去幫忙,肯定要給他們選靠得住的。
不過他的腿傷雖然好轉了很多,但是也不能四處走動,所以就讓元氏一起去,那些人也是認識元氏的。
陳仲謙說道,“再買一輛馬車,選一個會趕車的,這樣子你和孩子出行方便一些,現在身邊沒有人跟著,總歸是不便的。”
他們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要人伺候的,但是現在畢竟跟以前不一樣了,還是得慢慢適應。
熄了燈,陳仲謙將旁邊的人抱進懷裏,在頸窩處蹭了蹭。
林喜悅癢得不行,笑著說道,“幹嘛,明日要早起的。”
陳仲謙嘟囔道,“哪日不早起?並不耽誤。”
林喜悅半推半就,頃刻之間,已經坦誠相見。
也是奇怪了,他們兩個來了這裏之後都有事情忙活,一個顧著縣衙,一個顧著家裏,但是精力格外好,幾乎夜夜笙歌,完全不帶累的啊。
果然,鍛煉使人強壯。
次日一家四口跟往常一樣早起鍛煉,出了一身汗之後覺得渾身舒暢。
徐伯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過來招呼他們去吃早飯。
“怪不得少爺小姐長得這麼好,原來是每日早起活動,老爺和夫人將孩子養得真好。”
林喜悅笑著說,“他們從小如此,已經習慣了,睡到那個時候不用人叫就能醒,堅持早起活動的確是能讓人身體強健,要不然徐伯也跟著一起吧?可以延年益壽。”
徐伯說道,“我這老身子老骨就不要了,我好好做飯就行。”
林喜悅已經在心裏琢磨了,徐伯背有點駝,可以給他編一套養身保健的功法,適合他的,不會覺得太累,但是又能起到鍛煉的作用,挺好。
一家四口就小魚要去上學,今日不是休沐,所以他隻得吃了早飯背起書包出門去。
陳仲謙今日不去衙門,夫妻二人帶著小朵要去挑幾個人回來,這宅子這麼大,自家幾個人實在是顧不過來。
……
“李大夫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李大夫病人那麼多,經常出遠門的,這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就不要為難我了。”仁醫堂的學徒彎著腰跟張氏說話。
張氏歎氣,“那好吧,李大夫給的藥用完了,給我一些。”
學徒愁眉苦臉的,“掌櫃的應該清楚的啊,李大夫的藥從來都是他自己帶著,醫館裏是不備的,要是他不在,就隻能用其他的藥,要不然我給夫人拿一些?”
張氏說道,“其他的藥哪有他的藥好?他走的時候就沒有留下藥嗎?”
學徒搖頭,“當真是沒有,我也不敢糊弄您啊,這是給掌櫃的治傷,不敢馬虎的。”
張氏知道他沒有說假話,要是李為留了藥,這個小學徒是不敢不拿出來的,“那好吧,給我拿些別的傷藥,一會兒張大夫回來了讓他去給掌櫃的看看傷。”
“好,我一定跟張大夫說。”
張氏拿了藥往家走,愁眉苦臉的,李升的傷不見好轉啊。
剛用藥的時候看著倒還行,本來又紅又腫的,很快看著就沒有那麼嚇人了,她還以為就這樣好了呢。
誰知道過了幾日,那傷口周圍就開始潰爛,撒藥粉也不管用,李為又恰好出遠門去了,連句話都沒有給他們留下,看樣子他是一點也沒有把李升的傷放在心上啊。
李為給的藥粉用完了,今日她特意來仁醫堂取藥,誰知道李為連藥都沒給留下,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可怎麼辦?
李為的獨門秘藥都沒有用,要是用其他的傷藥,不知道會嚴重成什麼樣子。
要是傷口繼續潰爛下去,屁股都保不住了,到時候不就成了個殘廢嘛。
張氏都想哭了,要是她男人殘廢了,肯定做不了仁醫堂的掌櫃,那以後日子還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