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寒毒草

林喜悅答應了兩個孩子晚上要吃烤肉的,吃了飯就開始準備了。

去殺豬匠家買了新鮮的豬肉,又去河裏叉了條魚,把食材都給準備好,又在院子裏準備爐子和鐵板,隻等著晚上烤肉了。

那老頭把自己的破包袱又放回了屋裏,背著手在院子裏巡視了好幾圈,然後站在花壇邊不動了。

“這……這是哪裏來的?”

林喜悅正在整理今日從山上采回來的藥材,看了一眼說道,“山裏采回來的啊,春天來了,也不知道哪些會開花。”

其實全都是黑豹給弄回來的,她就給種上了,但是總不能跟人家說家裏會有三頭豹子出入吧?那能把老頭給嚇中風。

老頭回過頭來,林喜悅感覺他說話有些咬牙切齒的,“哪座山?”

“就是這座山,都采回來好久了,怎麼,你也想要?”

老頭微微眯起眼睛,“采回來的時候不會還有籃子裝著吧?”

“是啊,就……”她順嘴一說,立馬又停住了。

“沒有,怎麼會有籃子,就是我從山上挖的。”

老頭往山上一指,“你再去給我挖一株回來,你要多少銀子我給你多少銀子。”

林喜悅愣了,難不成黑豹兩次帶回來的籃子都是他的?那他也太慘了吧,東西被豹子給搶了,敢怒不敢言。

而且還是兩次!

怎麼逮著一隻羊薅呢?

“我今日上山都被蛇咬了,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才不會被蛇咬,不去。”

她還指了指自己的傷口,老頭撇嘴,“得了吧,一點兒毒性沒有的蛇,而且肯定是救我之前就被咬了吧?”

被發現了。

林喜悅撇嘴,“這可是我家,救了你也沒說句謝謝,還把我當賊,我要是偷了你的東西你怎麼沒認出我來?”

“我又沒看見是誰偷的。”

“那你在哪裏被偷的?”

老頭指著山,“就是山裏。”

“什麼時候被偷的?”

“幾個月之前,還有前些日子,一共偷了兩次。”

林喜悅哼哼了聲,“你這幾個月一直在這座山裏啊?我才不信。”

老頭:這倒是沒法辯駁,他是前些日子才到這附近的,前幾個月離著這裏遠著呢。

見他不說話了,林喜悅得意地說道,“說不出來了吧?怎麼可能是我偷的,我一個小婦人,連鎮子都沒出過,今日也是偶然遇見的你,這就是我自己挖的。”

老頭覺得的確是沒有證據能說是她偷的,也許真是她自己挖到的呢?

他趕緊去看那幾株植物,長得很好,頓時鬆了口氣。

林喜悅放下手裏的活兒,也過去看花壇裏的植物,老頭問道,“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喜悅搖搖頭,的確是不認識。

他笑了笑,“你都不認識,竟然就給采回家了?”

“這個草叫寒毒草,可解天下奇毒,生長在任何可能生長的地方,耐寒耐熱耐旱耐水,但是數量極少,我在山裏轉了幾個月才找到了幾株,這還是運氣最好的一次了。”

他越說,林喜悅就越心虛。

黑豹兩次拿回來的籃子裏都有這個草,她覺得普普通通,甚至都懷疑會不會開花,當時還想著要不要直接扔了呢。

後來覺得是人家豹豹好心給拿回來的,扔了實在是太對不起它們了,所以才給種了,誰知道是人家辛苦找了幾個月才找到的啊?

老頭笑著說,“你是有福之人啊,竟然隨便挖幾株野花也能挖到寒毒草,這東西價值連城,這幾株能值千兩黃金。”

林喜悅不是愛錢的人,但是聽到這話也驚到了,頓時想弄個神龕把這幾株草給供起來。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野草,那麼值錢的嘛?還好沒讓蟲給蛀了。

“嗬嗬嗬嗬,我也是隨手一挖,誰知道呢……”

現在可好,話都說出去了,都不知道咋解釋,但是也不能給人家吞了吧,這麼值錢的東西。

老頭半點沒有為自己丟失的寒毒草可惜,而是看著這幾株長得正好的頻頻點頭,“好好養著,哪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來找你買。”

林喜悅更心虛了,“您……多住幾天?”

老頭看著她,林喜悅忙說道,“明天吃山藥燉雞,後天吃燒鴨,大後天吃豬蹄兒。”

林喜悅清晰地看到他喉嚨動了動,咽口水的動作,然後笑了起來,“我廚藝不錯的,您既然告訴我了這草的價值,我總得報答您啊,住幾日再走。”

“好。”老頭欣然接受,既然寒毒草找到了,他也就不用著急走了。

林喜悅收拾了家裏的空屋子給老頭住,晚上大家一起開心地吃了烤肉,直到入了夜,陳仲謙才進了她和小朵的屋裏。

她正給傷口上藥呢,陳仲謙接過她手裏的藥,小心翼翼地替她塗了上去,“疼?”

“不疼。”林喜悅搖搖頭。

傷口沒有什麼變化,那老頭也說蛇沒有毒,林喜悅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陳仲謙收好藥膏,起身要走,林喜悅說道,“你就特意來給我塗藥?”

小朵已經睡著了,林喜悅往旁邊讓了讓,然後拍了下床,“坐一會兒。”

陳仲謙站在原地頓了頓,還是依著她的意思,坐在了她身邊。

“蛇沒有毒,可以放心了。”

“嗯。”陳仲謙點點頭。

林喜悅一手托腮,把頭轉過去看著他,“不過,也許是你及時為我吸出毒血的緣故。”

“都沒有毒,哪來的毒血?”

林喜悅說道,“這一次是沒有毒,可是下一次呢?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毒,你那樣也會中毒的,不要那麼冒險。”

陳仲謙想也沒想就回道,“可是如果有毒,你會死的。”

說完又有些不自在,“我想著如果你有事,兩個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照顧不好他們,因為有你在,他們才能穿幹幹淨淨的衣裳,才能吃好吃的飯菜。”

林喜悅就喜歡看他這個嘴硬的樣子,笑了笑,“擔心我就說擔心我,說一句實話那麼難?如果是毒蛇,你替我吸了毒血我可能也會死,而且你也會死,小魚和小朵就爹娘都沒有了。”

“所以,還是不能那樣,要理智一些,爹娘至少要留一個吧?”

陳仲謙沉聲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