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聽她一下子數出這麼多人,心裏的想法又消失了。
“我先送你回驛館,然後我再讓人去查他們的來曆,從今天開始,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的安全,你也別出驛館。”司徒煜沉聲道。
君夢菲還想著和丁大廚套一下近乎,他做的菜也很好吃,天啟國的食物和龍元國有些差異,各有各的好,她以後要一直生活在天啟國,還是應該學一些這裏的菜色。
司徒煜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朝暗處招了招手。
這時,他的侍衛也現身了,張來寶第一個冒出頭來,朝他行了一禮,見太子臉上的胡子實在好笑。
“送菲公主回驛館。”
頓時,張來寶也不嬉皮笑臉了,立馬嚴肅了起來。
司徒煜送了君夢菲回去之後又折回了酒樓,奇怪的是酒樓裏不僅恢複了重新待客,他問了掌櫃和小二,甚至問了丁大廚,那些人的去向,他們全都像是失憶了一般,記不清楚她們去了哪裏。
汴京城雖然很大,但是他利用官府的人查她們的去向,應該是很容易的,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查到。
司徒煜感覺到怪異,又進了宮。
剛到宮中,他的馬車就遇見司徒雪出宮的馬車。
“皇姐,聽說你生病了,孤還沒來得及去探望你。”司徒煜主動迎了上去,掀開車簾問道。
司徒雪見到他臉上也掛著淺笑,隻是那笑像是比哭還要難受,“自從駙馬走了之後,我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一直留在府中養病,我剛去給母後和父皇請安了,正準備回府。”
“太陽都落山了,阿煜這麼著急進宮做什麼?”司徒雪又道。
司徒煜也沒說實話,“昨天答應母後要進宮陪她用晚膳,這不是到時辰了嗎?所以就進宮了。皇姐怎麼沒留下來?”
“我雖然也是公主,但是也沒資格陪母後用膳。”司徒雪一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
司徒煜滿臉尷尬,也找不到話題繼續聊。
還是司徒雪打破了僵局,“快去吧,大皇姐也在母後宮裏呢,這會兒你們正好一家人吃頓熱飯,我回去看看兩個孩子,他們沒爹了,總不能再沒有母親。”
司徒煜又愣了愣,雪公主現在說話怎麼這麼刻薄。
她也命人趕馬車繼續出宮。
司徒煜見她的馬車走遠,也緊緊地捏了捏手指,程堯是冀王的人,現在程堯死了,還是死在龍元國,雪公主把兩國的皇室都給恨上了。
現在他要娶龍元國的公主為太子妃,雪公主的心裏隻怕別提有多恨了吧!
司徒煜也沒直接去找皇帝,而先去了皇後宮中,昨天他才回國,也是在宴席上和皇後匆匆見了一麵。
說好今天要陪她用晚膳也是真的。
剛進到宮殿,皇後上前就捏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害得為娘和你姐姐等得好苦。”
“母後,你又鬧小孩子脾氣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司徒煜也任由著她扯自己的耳朵。
皇後哪裏舍得真把兒子的耳朵扯下來,早就讓禦廚準備了山珍海味等著他。
司徒煜是陪著君夢菲點了一點東西才進宮的,這個時辰哪裏吃得下。
皇後關心道:“這些菜都不合胃口嗎?以前你最愛吃這些菜,出去遊曆了一年多,也不說想你娘,回來也不見人影。”
司徒嫿也真是眉目如畫,婀娜多姿的樣子,如果細看她的氣色,即使上了很多腮紅,還是能瞧出她臉色過於蒼白。
隻聽她道:“我怎麼聞到你身上有股油煙味,是不是吃過飯才進宮的?”
“皇姐說什麼呢?”司徒煜準備扯謊,岔開話題:“皇姐的身體好些了嗎?”
司徒煜話還沒有說完,司徒嫿就開始“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皇後又連忙倒了水遞到她麵前,“先喝口水。”
司徒嫿接過水,輕抿了一口,總算好受一些,溫聲道:“母後別擔心了,我自己的身體什麼樣,我自己清楚,回去喝了藥就沒事了。”
司徒煜也不想她難受,硬著頭皮陪她們用了晚膳。
之後,他又送司徒嫿出了皇後宮中,讓人仔細伺候著。
一切交代清楚,又扶她上了馬車。
“皇姐。”司徒煜突然叫住了她。
司徒嫿愣了愣,“嗯,什麼事?”
“我回來後,你都沒有問過姐夫一句,你怎麼不問問他……”
提到裴烈,司徒嫿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很快被她掩飾過去,淡淡道:“他有寫信回來的,我知道他公務繁忙。”
司徒煜很清楚她和裴烈的關係,一直維持著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在外人麵前,大皇姐和裴烈是最相配的一對璧人。
其實他們成親五年了根本沒有同床共枕過,因為大皇姐有秘密,而他也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秘密。
“龍元國有一位醫術很好的大夫,我想請她幫大皇姐治病,一定能治得好的。”司徒煜突然道。
當初他出去遊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替皇姐尋醫問藥。
猛然,司徒嫿突然冷了雙眸,冷聲道:“阿煜,你肩上的責任重大,做好你的太子才是最重要的事,不管什麼大夫,我都不需要。”
“我明白。”司徒煜道。
司徒嫿又道:“月蘭郡主回京後,在父皇和母後耳邊說了很多你在外遊曆的事,那姑娘傻傻的,好像挺喜歡你。”
司徒煜連忙道:“皇姐說什麼呢,我和她一直是朋友關係,你不知道我這趟出去交了很多朋友……”
“一群乞丐朋友。”司徒嫿是看不上滕紅雨的,但是皇後卻覺得那姑娘真誠,雖說什麼都不會,但可以慢慢教,“母後可能想要將她賜給你做個妾室,也算成全了你們的緣分。”
司徒煜徹底傻眼了,滕紅雨都在父皇和母後麵前說了些什麼。
說完,她放下車簾,讓人駕車出宮去了。
司徒嫿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她不僅生不了孩子,也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真正的女人。
裴烈娶她也隻不過是應了皇上的要求,讓他坐上太師之位,給他足夠的權力,讓他對付那些想要謀朝篡位的人。
即使她深愛著裴烈,最後一切都不過是交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