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這才看到,原來他們手上不止有打獵用的老式弓箭,那弓箭下還藏著暗箭,憑他的直覺,他覺得他們手上的暗箭很不一般。
頓時,他又想到梁門的兵器和暗器。
君墨寒不動聲色,道:“我們不動手,況且我們幾人身上還有傷,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離開這裏。”
他又吩咐徐滔幾人:“把劍都收起來。”
獵戶見他態度溫和,道:“你們跟我們來吧,隻有穀主才知道出去的路。”
君墨寒也老實跟著,“多謝。”
他們被帶到一片農舍麵前,隻見這裏花香四溢,景色怡人,像個世外桃源。
“我先去稟告,你們在這裏等一下。”獵戶又道:“這裏的花花草草,你們都不要隨便亂碰,有毒。”
獵戶也不怕他們亂走。
更奇怪的是其他的幾個獵戶也沒管他們各自回家了。
不怕他們是壞人嗎?
還是自信就算他們是壞人也跑不掉。
君墨寒點頭答應,又瞟了一眼四周,炊煙繚繞,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地方?
眼前的農舍修建得十分別致,細看之下又不像農舍,建築延綿不絕,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都十分有講究,東西廂房相對。
他走近,仔細一看,大柱上浮雕如意雲龍紋,精致又考究,金磚鋪地,並且年代久遠。
君墨寒生在皇族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陳設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誰敢往柱子上雕刻這種金龍。
除非……皇族。
他緩緩上了台階,就見正中主殿內立著一尊玉像被一塊紅色的蓋頭蓋住了上半身,下身明顯可以看出是一襲裙裝。
他想:隻有女人才會穿成這樣。
於是,他見沒人,伸手就想將蓋頭揭下來看個究竟。
誰料,下一刻,他隻感覺一股凜冽的勁風襲擊而來。
電光火閃之間,君墨寒眸光微冷,瞬間反掌迎了上去,屋子裏瞬間東搖西晃。
待君墨寒看清來人,他們已經過了十幾招……
頃刻間,君墨寒唇角猛地溢出一口鮮血,沉聲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隻是路過此地迷了路,你們這兒的獵戶帶我們來的。”
這時,他才看清和他交手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
那人停手,盯著他看,道:“你身上有傷還能接住我十招,你什麼來曆?”
君墨寒瞟了那人一眼,感覺他像個小孩子,道:“路過,沒什麼來曆。”
“他們說是你身上的玉佩帶你們進來的。”男人生氣了,又道:“你說你路過,分明是在說謊,你身上有什麼玉佩,快拿出來,別騙我。”
君墨寒愣了愣,這男人說話怎麼如此怪異,像問別人要糖吃的孩子。
他知道這塊玉佩有蹊蹺,或許他是闖進了什麼陣法裏,這塊玉佩剛好是開啟陣法的鑰匙。
於是,他為試探對方,也從腰間摸出玉佩,遞到他麵前,道:“前輩……”
沒等他把話說完,男人瞬間奪過玉佩,眸光變得寒冷如冰,“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你把她藏在哪裏去了?把她交出來,我要殺了你……”
男人有些發瘋,抱著頭尖叫,像是十分痛苦:“我要殺了你……”
於是,男人又朝君墨寒襲擊而來……
君墨寒連連避讓,徐滔他們要上前,被他製止。
緊接著,君墨寒試探道:“她是誰啊?”
對方雖然戴著麵具,但是他能從他手上的皮膚看出來他並不老,應該是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精神似乎有些不好,又拍了拍腦袋,“對啊,我是誰,她是誰,我是阿弈,我還是阿慕,都不是,我是誰啊?你告訴我,我是誰?”
君墨寒見他精神真的有問題,又道:“這塊玉佩的主人,她是不是你的女兒?”
玉佩上有一個慕字,難道這塊玉佩是一個叫阿慕的人的?
前麵他以為穆淩薇與雲月國有關,是他想錯了嗎?
突然男人又似瘋癲了一般開始笑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溫軟,開始四處尋找,喃喃道:“丫頭,你去哪裏了,出來啊!不要躲著爹爹了,爹爹給你買了糖糕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可能是男人情緒過於激動,又四處亂竄,旁邊的那尊玉像上的紅蓋頭瞬間滑落了下來。
君墨寒盯著那尊玉像整個人都驚呆了。
同時,徐滔等人也驚住了,喃喃道:“這不是王妃嗎?”
君墨寒看了幾人一眼,又見男人還在大殿裏四處尋找,像是真的在和他的女兒捉迷藏一樣。
下一瞬,男人也看到蓋頭掉落,又連忙跑過來將蓋頭蓋好,嘴裏還念著:“青青,你去哪裏了?藏起來,快藏起來。”
下一刻,更讓人傻眼的是,他竟然抱著玉像開始嚎啕大哭。
他情緒也十分激動,哭得像個孩子,連玉佩也顧不上了,隨手丟在一邊。
君墨寒撿起玉佩握在掌心裏,暗道:“這尊玉像價值不菲,並不是薇兒,應該是梁斕,是誰雕刻的?”
他看向男人,難道是他親手雕刻的?
君墨寒心思急轉,觀察入微。
暗道:不對,不是他,他的手指沒有工匠的痕跡,這麼大一尊玉像,這麼堅硬的玉石,不是一時半刻能完成的。
青青,是誰的名字?
是玉像的,還是薇兒失憶前的,世上不可能有三張臉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男人一會兒爹爹,一會兒抱著玉像哭,他要怎麼問得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頭發胡須花白的老者趕來。
他看了眾人一眼,又見男人像是發病了,連忙上前,道:“公子。”
男人被老者扶了起來坐在了軟榻上,驚慌道:“快讓青青躲起來。”
“是,公子你先休息一下。”老者道。
下一刻,隻見老者又在男人頸部點了兩下,男人就完全陷入了昏迷。
君墨寒問道:“他是什麼病?”
老者答道:“離魂症。”
等安置好他,老者冷眸看向君墨寒等人,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怎麼能隨意進入別人的家?”
君墨寒又一愣,這麼大的門開著,他不是隨意進來的,是好奇柱子上的龍紋。
於是,他尷尬地笑了笑,問道:“您是藥王穀的穀主?”
老者又冷瞪了他一眼,“老夫正是,有眼力。”
君墨寒想:總不能讓一個患有離魂症的人當穀主吧!
他以為藥王穀應該是有神醫存在,瞧著不像啊!
徐春突然開口:“請問你們這兒是有什麼奇珍異草嗎?為何稱之為藥王穀。”
其實他瞧著這裏就是普通的村莊。
徐滔也沉默,暗道:這些人是什麼人,說是藥王穀,其實人口並不多。
並且這些人都是練家子,但又打扮成小老百姓的模樣生活在這裏,還結婚生子,像是生活了好多年了的樣子,武功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過日子才重要,像隱居生活。
老者看了徐春一眼,“自然是藥王穀。”
徐春又尷尬微笑,沒看出來。
老者又道:“你們進來之前都身受重傷,自從進入山穀,身上的傷卻奇跡般地好了,是與不是?”
君墨寒和徐滔的確中了箭,他們取出箭頭,也撒了金瘡藥粉,吃了穆淩薇給他的療傷藥丸,他以為是她的藥功效好才好得這麼快。
傷口還在,也沒完全好,但瞧著卻像是恢複了半個月以上的傷口。
君墨寒點了點頭:“的確比平常恢複得快。”
他也詫異,“怎麼會這樣?”
老者捋了捋胡須,“所以這裏稱之為藥王穀,在這裏種植的藥也比其他地方的療效好,毒藥也比其他地方的更毒。”
君墨寒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怪事。
於是,他又看向軟榻上的男人,問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