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不知不覺間,穆淩薇已經跟著君陌塵上船了,這時她才看到河堤四周都圍滿了人,不過,世家公子很多,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身影,她也盡量把自己的影子縮小。
於是,就在君陌塵和人寒暄之際,她帶著芍藥又溜了。
花船很寬大,來的除了皇親貴胄,更有大元城的豪門世家公子和長樂坊裏的姑娘們。
這簡直就是現在社會的頂級酒會,說白了就是豪華酒肉池,一個能讓人醉生夢死的地方。
瞬間,穆淩薇就後悔了,她不該上船的。
君陌塵和姚詩詩一番寒暄之後,他就和她們走散了,此時正四處尋找穆淩薇的身影……
與此同時,穆淩薇已經看見了二樓的地方,隻見君墨寒左右兩邊都是衣著暴露的美女,美女們正給他倒酒。
君逸等人也位列其中,幾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正推杯換盞,好不歡快。
此時,穆淩薇也看到了君陌塵的身影,他已經上了二樓。
隻聽,君逸突然朝君陌塵喊了一聲:“陌塵,你四處找什麼呢?就等你了,咱們幾個兄弟好久沒有聚得這麼整齊了。”
君陌塵也朝他們招手,道:“幾位哥哥先喝著,我找一找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竟讓世子殿下親自去找,既然來晚了,就要先罰喝三杯,不然不準走。”君湛也道,隻是此時他的眼睛裏透出一抹陰寒之色,正落入了君墨寒的眼睛裏。
君墨寒輕抿了一口酒,也朝君陌塵抬了抬酒杯,沉聲道:“堂弟,好久不見。”
“墨寒哥,好久不見,我才從外麵回來,還沒機會去拜訪墨寒哥,弟弟我先罰喝三杯,給哥哥賠罪。”君陌塵說著,也抬起酒杯就將三杯酒下肚。
他喝完,就道:“我先去尋個人,馬上回來。”
君湛也抬起酒杯,不陰不陽地道:“咱們兄弟幾個,就屬君陌塵最是逍遙快活,咱們君家的天下掌握在他父王的手中,你們覺得可笑不可笑。”
君逸連忙道:“二哥,你喝多了,怎麼說起了胡話,歌舞還沒有開始呢,少喝點。”
君湛看了君墨寒一眼,差點把手中的酒杯捏碎,又道:“大哥也覺得我說錯了嗎?我是替大哥不值。”
君墨寒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口喝掉杯中酒,起身就走了。
他是替自己不值,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已經開船了,他們也知道君墨寒不可能臨時下船,君逸又將君湛壓下,悄聲道:“二哥,你就少說點,天下已定,皇位終歸是在咱們的兄弟手中,你有什麼好置氣的,該喝就喝,該吃就吃,王叔隻是攝政王,他還做不了咱們君氏的主。”
君逸這就說了違心的話,皇帝整天隻會逗蛐蛐,攝政王一人獨大,沈太後垂簾聽政,名麵上天下還在君氏的手中,其實實權都在威王和沈家手中。
君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兄弟”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生於皇室,哪有兄弟,有的隻是孤家寡人。
此時,他眼中也瞬間染上了對權力的渴望之色,最後他也隻喝掉杯中的酒水,深深地咽下心中的苦味。
另一邊,君墨寒從二樓下來,就見轉角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穆淩薇嚇得瞬間定住了,此時,還好她戴了麵具,她在猜想,如果轉身逃跑的幾率有多大。
不過,好在君墨寒也沒有注意到她,因為他下了樓就朝另一邊走去了。
穆淩薇拍了拍胸口,剛才心髒都要被他嚇得跳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君陌塵突然越過君墨寒朝她招手,喊道:“穆大夫……”
穆淩薇轉身就走,又聽君陌塵在後麵喊道:“穆大夫,你跑什麼啊,歌舞馬上要開始了。”
穆淩薇越走越快……
與此同時,君墨寒聽見這聲穆大夫也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可轉眼,就不見了她的身影,花船太大,人也太多,穆淩薇轉身一拐就躲進了一間廂房。
此時,因為躲避君陌塵,她和芍藥也走散了。
不知道是運氣差,還是運氣好,她竟在廂房裏看見了幾個大箱子,就在她打開箱子準備躲在箱子裏時,就見裏麵擺著十幾把亮晃晃的刀,還有一些黑色的衣裳。
穆淩薇四下瞟了一眼,嚇得肝膽俱裂,她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
於是,她又連忙退出廂房,正了正臉上的麵具,可轉身,她就撞入了一個堅實的胸膛裏。
她嚇得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找茅廁……”
她生怕遇見刺客,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捏住,猛地,透過麵具她的身影映入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裏。
君墨寒氣質冷寒如冰,眸子沒有一絲溫度,沒等她說話。
此時,外麵又傳來君陌塵的聲音:“穆大夫……”
瞬間,君墨寒的反應也很快,又猛地將穆淩薇推進了廂房。
房門一關,他又把她推進了輕紗帳裏,捂住了她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別出聲,這裏應該是雜役房。
穆淩薇心髒跳得咚咚作響,君墨寒卻突然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穆大夫?”
她想掙脫開他的身體,因為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死君墨寒,這麼快就被她發現了嗎?
可她戴著麵具,又一襲男裝,再說天下這麼多姓穆的,他應該認不出她來吧。
下一刻,不知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唇瓣突然碰觸到她的耳垂,穆淩薇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味。
她感覺君墨寒在和她調情……
頓時,他又摟上了她的腰,她實在受不了了,猛地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壓低聲線厲聲道:“放開我。”
聽到這個聲音,君墨寒心裏就有底了,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不安分。
他能感覺到她的麵具下緋紅的臉蛋也滾燙得很,突然,他的手摸上了她的麵具,就在他要解開之際,穆淩薇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君墨寒。”
她知道他認出她來了。
突然,他唇角勾起一抹蕩人心魂的淺笑,俊朗的麵容離她也近在咫尺,又道:“是你自己要追上來的,我已經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