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再也不見
待其他人都領了顧辰的命令盡數離開後，整個包廂之中再次空蕩蕩了起來，除了顧辰外，身邊就隻剩下一個蘇牧瑤陪伴著他了。
“女帝，陪我去一趟苦水牢，見見故人吧。”
顧辰站起身，聲音說不出的寂寥落寞，蘇牧瑤心中微動，輕輕抬起眼睛，睫毛微顫，隨後靜靜點頭，答應了一聲。
也許是被拒絕的次數太多了，快要讓她喪失表達愛意的勇氣了，再加上現在也不是什麼合適的時候，顧辰的心情看上去非常的低落。
莫非是因為那個被關進苦水牢之中的女人麼？如果見她一麵能讓顧辰開心，她倒也覺得無所謂了呢，她心裏近乎自暴自棄地想著。
畢竟啊，像她這種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獲得普通女人才配擁有的幸福呢。
苦水牢，位於潛龍盟勢力範圍內的一家酒吧地下，在上麵洋溢著歡快的火焰，人們在盡情享受快樂放縱自己的時候，絕不會知道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下，也囚禁著許多跟他們一樣的人。
被關進裏麵的人，大多都是其他勢力的臥底，亦或者是欠了錢不還的老賴。
總之在這苦水牢中的犯人，都會經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經曆，然後付出一部分慘重的代價，才能離開。
不過從今日起，這座苦水牢中終於迎來了第一位，永生無法離開的犯人，便是夏家的現任家主，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背叛天令的女人，夏西涼。
“天令大人，就是這裏了。”
潛龍盟的手下將顧辰和蘇牧瑤引到了一處封閉式的隔間前，用秘製的鑰匙打開了大門，銀色的牆壁緩緩移動，露出了裏麵的情況。
披頭散發的夏西涼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裏，她的衣服一如既往的整潔，隻是略顯淩亂，身上也有著些許血跡，那是在與葉魅兒的戰鬥中，造成的傷痕。
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溫柔美麗，卻有些空洞和茫然的臉。
“顧辰？”
見到身前這個徘徊在自己記憶深的男人，夏西涼的精神終於漸漸回籠，原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相見，沒想到他竟然會來探望自己。
“是我，夏西涼，你為什麼要答應葉楓的計劃，與他聯手一起背叛我？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嗬嗬，是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啊，我有不得不接近葉楓的理由。”
“什麼理由？”
顧辰皺起眉頭，總覺得現如今的夏西涼，與他記憶深處那個巧笑嫣然的夏涼，近乎判若兩人。
他縱然知道夏西涼是在利用他，有謀劃地在接近他，卻也沒有生出過怪罪之意。
可她卻得寸進尺，繼續演戲，也令他心中對她僅剩的好感，被徹底消磨殆盡。
“你知道吧？葉楓背後有個神秘而強大的勢力在支持著他，就是今天救走了他的那個人。那個勢力來自於一個國外的強大勢力，名為天外天，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了他們手中……”
“所以你接近葉楓，其實是想要以他為跳板，去報複天外天？”
“不錯！唯一的意外就是你這一環，明明隻要他們成功，亦或者是我能夠跟葉楓離開，我的計劃就可以得手的！”
夏西涼歇斯底裏地怒吼道，這一刻她仿佛瘋魔了一般，拚了命地想要衝上前來，抓住顧辰的衣服，卻被蘇牧瑤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臉上。
“不要以為裝瘋賣傻就算完了，對於這個天外天的勢力你了解多少？”
不等顧辰開口，蘇牧瑤便冷聲問道，心中到底是比較厭惡這種習慣了裝柔弱裝可憐的小女人的。
夏西涼的嘴角溢出了血，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疼，口腔裏的血腥味頃刻間炸裂開來，彌漫在了嘴裏，略微苦澀，卻比不上心頭更為苦澀。
“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們，有關於這個天外天更多的內容，然而我的確一無所知，也壓根沒機會近距離接觸這個天外天，所以我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知道，你的父母死在了這個勢力手中的？”
顧辰問道，總覺得這件事依舊充滿了比較疑惑的地方。
“是我的老師告訴我的，他是負責教授我武學的老師，拿出了我跟家人的合照，因此我相信了他。”
“嘖嘖，這麼單純？看著不像。”
蘇牧瑤輕蔑一笑，絲毫不加掩飾自己話中的嘲諷和冷意。
夏西涼淡漠抬頭，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我在自導自演？蘇牧瑤，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但是這種事我沒必要拿家人開玩笑！”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天外天這個勢力我在國外那麼多年都沒聽說過，誰知道是不是你隨口編造出來博取同情的勢力和手段，隻為了給自己的背叛找個比較令人同情的理由！”
“你！你血口噴人！”
夏西涼氣的眼睛都紅了，奈何中間隔著的鐵窗，令她無法從外麵打到蘇牧瑤。
“我是否在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裏清楚，夏西涼，你從在江城開始，就在步步為營，設計接近大人，你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我們早就看穿了你，你的一切表現都如同一個小醜一般滑稽可笑，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大人，你喜歡的，不過是錢和權！”
“住口！不要再說了！”
夏西涼捂住了耳朵，拚命地搖頭，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那些灌入耳朵中的話給倒出去一樣。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一味地反駁就沒有發生過的，夏西涼也同樣知道這件事。
“好了女帝，不要再刺激她了，這一天的時間裏，她已經經曆了太多。”
顧辰終究還是心軟了，他不會將她放出去，因為她做的事，實在是令他無比寒心。
“天外天是麼？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件事，我會好好照顧你奶奶，給她一個安寧的晚年，至於你，我也會讓人多加照顧的。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了，沒有下次見麵了，夏涼。”
是夏涼，不是夏西涼。
夏西涼冷靜了下來，抬起頭時卻已經淚流滿麵。
“再見了顧辰，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