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不是跳樓死的。”
聽蘇文詢問起自己大哥,蔣濤立馬眼紅的開口道,“我大哥是被廖文俊等人活活打死的!”
“那天我和媽去醫院的時候。”
“看到我大哥的屍體上,到處都是血淋漓的傷口。”
“那傷口,明顯就是人為的!可岷江大學的人卻睜眼說瞎話,說我大哥和廖文俊等人沒有起過衝突,這簡直是可笑!”
“不就是因為廖文俊等人身份之高,背靠岷江唐家麼……”
說到這,蔣濤更是憋屈無力的握了握拳!心中仿佛有無窮無盡的怒火在燃燒!
“岷江唐家?”
聽到這四個字,蘇文微微一愣。
想到了不久前死於自己之手的那一對兒基佬。
“不錯,就是岷江唐家。唐家有九品武者坐鎮,乃是岷江隻手遮天的龐然大物,他們管控著岷江上遊的數百艘漁船,拿捏著不少人命脈。所以……在岷江之地,很多大人物,都不敢得罪唐家,生怕被斷了生機。”
“那打死我大哥的廖文俊四人,就是仗著有唐家撐腰,所以才敢在岷江大學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可憐我媽一生行善,最後卻落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
“命運專挑苦命人,麻繩專挑細處斷。”
“……”
說完,蔣濤便無力的歎息一聲。
經過這幾日陪母親的申冤,他已經漸漸明白。在岷江,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想讓廖文俊四名殺人凶手認罪,無疑是天方夜譚!
畢竟岷江是蜀州的三不管地段。
哪怕岷江生靈塗炭,也不會有錦官城大人物插手此地亂世。
說好聽點。
岷江是世外桃源。
說難聽點,岷江就是被蜀州雲端拋棄的多餘江域。生活在這裏的人,隻能自生自滅。要麼離開岷江,要麼,一輩子活在提心吊膽中。
“蔣濤,人死如燈滅,節哀順變。至於害死你哥的人,我相信他們終將會被製裁的。”
看著神情落寞的蔣濤,蘇文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並鄭重的安撫一聲。
而就在兩人交談時。
身旁那穿著破舊拖鞋的白發老嫗則是突然驚呼一聲,“啊,我想起來了。”
“你是善澤的兒子,阿丘對吧?”
目光直勾勾盯著蘇文,王玲將蘇文和腦海中一道模糊身影重疊,“像,真像啊……”
“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當年和善澤一起捕魚的日子。”
“對了,善澤他人呢?”
“王阿姨,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阿丘,我也不是善澤的兒子。”見王玲把自己當成相識的漁民之子,蘇文失笑的解釋一句。
“看我這記性,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當年你母親改嫁後,就給你找了個後爹。說起來,你的確不算善澤的兒子了,就是不知,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王玲認真的看向蘇文。
“蘇文。”
蘇文見王玲對自己的誤會加重,他幹脆不再解釋了。
“蘇文?果然……你還是隨你媽姓了。”
在王玲的印象中。
善澤的前妻,就是姓蘇。
“王阿姨,你在家麼?”就在蘇文和王玲寒暄時,突然,一道如風鈴般的女子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媽,是鹿小姐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女子聲音,蔣濤緩緩回頭。
接著,他看到一名身穿高跟鞋的氣質美女正站在自己家門口。
那氣質女子留著一頭披肩長發,精致的麵容上化了淡妝,身上穿著一套黑色ol製服,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
“小鹿來了啊,快,快請進。”
得知來人的身份,王玲不再和蘇文寒暄,反而熱情的將那氣質美女請了進來,並緊張和忐忑的問道,“小鹿,怎麼樣,阿姨讓你問的事情,你那裏有眉目了麼?”
“王阿姨,我已經問過馬先生了,他說可以為您兒子申冤,但前提是……這個數的報酬。”
說話間,名為小鹿的氣質美女伸出三根指頭。
“三十萬?”
見到小鹿的報價,王玲心中有些意動。
這個數的報酬,她完全可以承受。
“王阿姨,不是三十萬,是三百萬。”
小鹿苦澀的搖了搖頭,“馬先生畢竟是岷江宋家的司機,人脈不淺。”
“請這樣的大人物出麵。”
“沒有七位數酬勞,根本打不住……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小鹿倒也不急著王玲做出回複。
畢竟蔣家大兒子跳樓身亡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知道眼前的白發老嫗,是一個苦命人。
正因為如此。
小鹿才會好心給王玲提供一些微薄的助力。譬如幫對方和岷江的一些大人物牽線搭橋。
“這……?請馬先生幫我兒子申冤,居然要三百萬?這也太貴了!”
聽到小鹿語出驚人的報價,王玲頓時一個勁搖頭。
可搖頭過後。
王玲又目光泛紅的看向小鹿,“小鹿,你說,請馬先生出麵,他真能讓害死我兒子的歹人付出代價麼?”
“會的,王阿姨。馬先生背後可是宋家,要知道……宋家在岷江乃是絕對霸主,或許其他人忌憚岷江唐家,但宋家人絕不會忌憚。”
小鹿稍加思考了下,跟著她便信誓旦旦承諾。
“那好。這三百萬,我們蔣家出了。”
心中掙紮了下,最後,王玲為給兒子討回公道,她選擇孤注一擲。
“媽,我們家哪來的三百萬啊?”
見王玲答應小鹿,身後蔣濤臉色有些複雜和不解。
“你哥那套房子,現在賣了,正好可以賣三百萬。”
王玲說完,她直接和小鹿簽了賣房合同。
一旁蘇文見狀,他張張嘴,剛想說什麼,結果小鹿已經收起合同,並對王玲道,“王阿姨,現在我們去找廖文俊,還有害死你兒子的其他三人。”
“那馬先生呢?”
王玲遲疑問道。
“馬先生隨後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