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蘇文這麼一說，袁小苓還真發現。
方才莫名慘死的杉鶴，氣色確實很好。
對方在對袁清漪出手之前。
根本看不出任何‘將死之人’的跡象。
沉默片刻。
袁小苓冷不丁對蘇文道，“蘇文，你騙過我姐，我信不過你！”
“除非，你發誓。”
“好。”沒有任何猶豫，蘇文當著袁家姐妹的麵，立下誓言，“事關絕脈之事，若我蘇文有半句虛言，我願承受……”
“蘇哥哥，我信你。”
不等蘇文把話說完，袁清漪就出聲打斷他。
“姐？！你怎麼還信這個渣男？他之前在神農穀就騙了你！”
袁小苓十分不理解袁清漪。
但袁清漪卻沒回答，而是對蘇文道，“蘇哥哥，既然你身患絕症，那清漪便不讓你陪我十年了。”
“就，就陪清漪十天吧……”
“一天，還一年青春。”
“十天後，蘇大哥在神農穀欠我的種種承諾和約定，清漪既往不咎。”
說完這句話，袁清漪的眸子，便再度看向蘇文，似乎想將眼前的男子，和記憶中的少年輪廓重疊。
“一天，還一年青春？”
聽到袁清漪那充滿離別情愫的聲音。
蘇文沉思片刻，最終，他點頭道，“好，清漪姑娘，我會在蜀州省陪你十天。”
雖然去找江南龍脈，迫在眉睫。
但十天時間。
蘇文，承受得起，而且，他也確實辜負了袁清漪。
哪怕兩人間的約定。
蘇文根本不知情。
但這不是他逃避的理由，無論蘇文迷魂也好，忘記相關的記憶也罷。
和袁清漪私定終身的人，終究是他。
“謝謝你，蘇哥哥。”
見蘇文願意陪自己十天，袁清漪久違的露出一抹笑顏。
哪怕十天短暫。
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青春。
“姐，你也太好說話了，他蘇文的十天時間，如何能償還你十年青春？”
得知袁清漪和蘇文的‘十天之約’。
袁小苓立馬悶悶不樂的噘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渣男欺負。”
“我若是姐姐。”
“非得……”
“好了，小苓，蘇哥哥身患絕症，他肯陪我十天，已經很久了。”出聲打斷抱怨中的袁小苓，袁清漪喊來一名袁家下人，“羅姨，蜀州省的月光燈會，什麼時候開始？”
“回清漪小姐，蜀州省的月光燈會，今晚九點開始。”
那袁家下人畢恭畢敬道。
“九點？那還來得及。”
袁清漪看了下時間，跟著她牽起蘇文的手，並花枝招展一笑，“蘇哥哥，清漪想你陪我去個地方。”
“好。”
麵對袁清漪的要求，蘇文沒有拒絕。
“姐，我也要去月光燈會。”
聽到‘月光燈會’四字，身後袁小苓立馬憧憬向往道。
但袁清漪卻板著臉道，“小苓。你今日的武道功課還沒有做完，不可以去月光燈會。”
“可是……”
“沒有可是。”
袁清漪說完，她便帶著蘇文離開袁家庭院。
……
月光燈會是蜀州聖壽萬年寺舉辦的廟會。
位置在南陵市旁邊的峨眉小鎮。
三年一屆。
燈會當天，蜀州不少年輕情侶，都會來月光燈會祈福姻緣。
故而……
月光燈會在蜀州，又有‘姻緣燈會’之稱。
“蘇哥哥，我們到了。”
一輛掛著梓山鎮車牌的邁巴赫轎車，停在峨眉小鎮中。
袁清漪拉開車門，她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廟會，清澈的目光，不由露出一抹釋懷。
終於。
自己也可以和蘇哥哥一起逛月光燈會了麼？
“這就是蜀州省的月光燈會？”
看著繁花似錦，人來人往的廟會之景，蘇文目光落在一個攤位前，“那是什麼？”
“那是三合泥。很好吃的。”袁清漪笑著介紹。
“泥巴？這玩意也能吃？”
蘇文正說著，袁清漪就跑過去買了一份三合泥，並對蘇文道，“蘇哥哥，給你吃。”
蘇文嚐了一口三合泥，口感和糯米很像，入口即化，味道不錯。
“怎麼樣，蘇哥哥，三合泥好吃吧？”袁清漪一臉期待的看向蘇文。
“嗯，好吃。”蘇文點頭。
“月光燈會裏麵還有很多好吃的。等下漣漪都買給你。”袁清漪甜甜一笑，她牽著蘇文的手，兩人並肩走向月光燈會。
“這位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
人山人海的月光燈會中，一名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手捧紅色月季花，她呲牙攔住蘇文，並認真介紹道，“這是峨眉小鎮月老寺種植的月季花。隻要哥哥買下來送給姐姐，你們就是被月老祝福過的眷侶，一定可以走向婚姻的殿堂。”
“不了。”
聽到那句‘婚姻的殿堂’，不等蘇文開口，袁清漪就笑著回絕了賣花少女。
因為她知道……
蘇文，不可能娶自己。
“哥哥，你就買一束花麼？”
賣花少女被袁清漪拒絕，她不死心，又看向蘇文，“月老寺的月季花，真的很靈驗，何況姐姐這麼漂亮，她……”
“那就買一束吧。”
蘇文笑著從買下一束月季花。
“蘇哥哥，你？”
袁清漪不解的看向蘇文。
“一束花而已。”
蘇文沒有多言，他付過錢後，便將手中月季花遞給袁清漪，“清漪姑娘，送給你。”
“謝，謝謝蘇哥哥。”
袁清漪戴著破舊紅繩的玉手，有些顫抖的接過月季花。
跟著她眼眶一紅，淚水順著她清純絕美的臉頰緩緩落下。
這一刻。
袁清漪仿佛想起了十年前在神農穀，蘇文給她送艾草的一幕。
“清漪，你得了寒毒，這艾草用水煎服，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啊？你說這個啊。”
“這是艾草花，漂亮麼？漂亮就送給你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蘇文的身影，終於和記憶中的少年輪廓重疊。
讓袁清漪內心久久意難平。
“清漪姑娘，你怎麼哭了？”蘇文的聲音，打斷傷神中的袁清漪。
“我，我沒有……許是月光打在眼睛裏，讓眼睛有些不舒服。”
袁清漪強顏歡笑的搖頭。
而就在兩人交談時。
嗖嗖嗖——
眉山小鎮中，來了幾名不速之客，“尊上，屬下得到消息，那錦官城鄧家的鄧心碟，如今就在月光燈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