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文來到東郊村後,他就看到李桂芳正在和一名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爭執。而旁邊陸晚風則蹲在地上抹眼淚。
“晚風,媽,怎麼回事?”
蘇文上前詢問妻子。
可不等陸晚風開口,李桂芳就指著那年輕女人怒斥,“你憑什麼打我女兒?”
“我打她怎麼了?”
年輕女人盛氣淩人道,“誰讓她多管閑事?”
“你!”
李桂芳還要再言,但陸晚風卻搖頭道,“算了,媽,讓她走吧。”
“你還不滾?”
李桂芳怒吼那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臨走前,她又瞪了眼陸晚風,“陸晚風,我告訴你,江老太婆的房子,錢,都是我的。我就是欺負她,目無尊長,你能如何?”
“你下次再給她出頭?”
“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這年輕女人又瞥了眼蘇文,“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死鄉巴佬,滾開。”
但蘇文卻無動於衷道,“剛才是你打的我老婆?”
“你老婆?嗬嗬,是啊,我就是打她怎麼了?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是吧?”
“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
項小玲囂張跋扈地瞪著蘇文道,“我老公是金陵市的陳北山,楊武彪的小弟,你今天動我一下,明天你們三人就得死!”
她話音剛落。
啪!
蘇文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你現在給你老公打電話,我看他怎麼讓我們死。”
“你,你!”
項小玲瘋一般瞪著蘇文咆哮,“你他媽居然敢打我?”
“臭傻比!”
“我要你死,要你死!
說著,項小玲不顧一切地開始打電話。可電話卻久久未接通。
“你等著,我老公現在忙,等他不忙了,我一定要你和你那下賤的老婆……”
啪!
不等項小玲把話說完,蘇文又是一耳光扇了過來,“你說誰下賤?”
“我說陸……”
“啪!”
“晚……”
“啪!”
兩巴掌扇過去,項小玲徹底被打怕了,她遲遲不敢說出那個‘風’字。
“你、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捂著通紅的臉,項小玲含恨地撂下一句狠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地倉皇而逃。
項小玲走後。
李桂芳走到蘇文麵前,她一改之前的冷漠態度,反而拍手叫好,“打得好,蘇文!那女人欺負晚風,她活該被打。”
“蘇文,你不該這麼衝動的。”
不同於李桂芳的解氣,陸晚風卻一臉憂心道,“那陳北山我也聽說過,據說好像是一名習武之人。我們……”
“沒關係,晚風,出了事,我來擔。”
蘇文打斷妻子的話,他反而柔聲道,“有我在,全世界都沒有人敢傷害你。”
“好了,蘇文,裝一裝就行了,別沒完沒了。”李桂芳沒好氣地白了眼蘇文,跟著她又對陸晚風道,“女兒,你不用害怕,你背後還有陸家呢。陳北山是習武之人,難道陸家沒習武之人?現在你奶奶有求於你,陸家不會不管你的。”
“這倒是。”
陸晚風懸著的心微微一鬆。
這時候。
麵前破舊老院子裏的門打開了,一名穿著麻繩拖鞋,大夏天裹著棉服的老奶奶走了出來,“陸小姐,方才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這房子就要被項小玲搶走了。”
這老奶奶說著,她聲音還有些苦澀和自嘲。
“沒關係的,江奶奶。我幫你,其實也是幫自己。”
陸晚風擠出一絲如沐風般溫婉的笑容。
“晚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幫自己?還有剛才那女人……”
看到妻子和眼前老奶奶寒暄,蘇文追問一聲。
“剛才那女人叫項小玲,她是江奶奶收養的孩子。可項小玲卻從沒贍養過江奶奶,反而整天盼著江奶奶死。還要搶走她的房子和錢……真是個白眼狼!”
一提到項小玲,陸晚風就來氣,“真要讓項小玲搶走了江奶奶的房子,她肯定要獅子大開口,訛我們陸家一筆東郊村的拆遷款。所以我才和她起了爭執,最後沒忍住動了手。”
“原來如此。”
看著替江奶奶打抱不平的妻子,蘇文又問了句,“江奶奶的其他子女呢?”
“江奶奶的子女都去世了,不過她有個孫女,可惜,十年前,江奶奶的孫女被人販子拐走了。江奶奶之所以不肯搬走,正是因為她害怕,自己孫女回來後,找不到家。”
說到這,陸晚風眼眶都有些泛紅。
她覺得江奶奶好可憐,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整個東郊村的人都搬走了,唯獨江奶奶卻不肯搬。
因為……
江奶奶要等她孫女回家。
“江婆婆,十年過去,你孫女隻怕已經死了……”聽到江奶奶的經曆,李桂芳很同情對方。
“你胡說!我孫女沒有死,她不會死的。”
江奶奶如被刺激到,她立馬眼紅的瞪著李桂芳,一雙滄桑的瞳孔,更泛著淚花。
“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陸晚風不滿的看向李桂芳。
“……”
李桂芳張張嘴,她壓低聲音道,“可是晚風,這老太太賴在東郊村不搬走,你國際音樂學校的項目怎麼建設?別忘了,這牽扯到祝家。現在就剩她一家釘子戶了。”
“我……”
陸晚風頓時語塞,之前她還想過強拆,可如今卻狠不下那個心。
“是不是隻要找到江奶奶的孫女,她就願意搬家?”突然這時,一直沉默的蘇文開口了。
“是,是啊,隻要你找到我孫女,我就願意搬走,搬到城裏。”
不等陸晚風開口,穿著大厚棉服的江奶奶就一下握住了蘇文的手,“奶奶我不識字,沒有文化,我孫女丟了,我不知道找誰幫忙,也沒有人願意幫我,我……”說著說著,江奶奶老淚縱橫的哽咽起來。
“江奶奶,你先不哭。把你孫女的照片給我看看,隻要她活著,我會幫你找到她。”
看著眼淚婆娑的江奶奶,蘇文認真的許下承諾。
“好,好,我去給你找照片,你們等等我,等等……”
江奶奶一邊說,她一邊拉開一個老舊的櫃子,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嶄新的相框。
相框裏。
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
當蘇文看到這相框裏的少女後,他則目光一眯,“居然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