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窮苦人家出生的小丫鬟，哪裏有那麼多錢，你們真是太欺負人了。”
說著小丫鬟就捂著帕子哭了起來，且聲音越來越大。
季雨歌難得舌，頭打結，這是打算以弱勢強？
別說這招對別人好用，對她不好使。
中午飯點，樓上包廂和樓下坐滿了人，小丫鬟的哭聲，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
“廖平進去看著孩子。”
“王妃？”
“沒事。”
廖平深深的看了一眼小丫鬟，轉身進了房間。
他本以為幾個小主子應該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吃飯，卻沒想到一個個的全都守在門口，看起來隻有林錦麟和東歌最聽話了。
季雨歌又打量著小姑娘，她說話有一股江南的口音，柔柔的，軟軟的，小家碧玉的，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憐憫心。
不過這裏是京城，能夠在這裏生活下的男人，可不都是下半身的動物。
“哭哭啼啼的算是什麼樣子，難不成你以為京城這個地方眼淚多就能說了算嗎？”
“京城是天子腳下，法治為先，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平民也好，王公大臣也罷，都要講究個規矩，你第一次打翻飯菜，可以說是不小心。”
“第二次也可以說是不小心，可你這接二連三的打翻飯菜是想要幹什麼，你這不是找茬嗎，今日別說是我在這裏，就算是其他的酒樓，也要找個說法。”
“這跟我家產有多少沒關係，要人人都像你這樣看我家大業大的來砸我家，我還過不過了？”
“唔唔唔……”小丫鬟沒聽，繼續的哭著。
“咳咳。”季雨歌看了眼小環。
小環上去啪啪兩巴掌，然後又回到季雨歌身邊。
“別哭了，我不吃你這一套，你要是再敢哭，我就再打你兩巴掌。”
不等小丫鬟開口，季雨歌又說，“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不知者不怪的那一套，看你的樣子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哪怕你是個縣令家的丫鬟，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你憑什麼招惹我？”
小丫鬟傻眼了，不知道是被小環給打懵了，還是被季雨歌的話給嚇到了。
“掌櫃的，去把她的主子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教此等刁奴，敢對當朝王妃無禮，我看這小丫頭明眸皓齒的，也是個聰明的，絕對不可能是蠢笨，肯定是包藏禍心，說不定是對我這個王妃不滿意的，沒準就是她主子對我不滿意，把人給我揪出來。”
“是。”
其他包廂的人也都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這是誰呀？敢在玉琅王妃的地盤鬧事，不想活了吧！”
“誰說不是呢？她以為京城是什麼地方，用幾滴眼淚就能讓大家相信她，咱們可都不是那種看臉的人。”
“就是就是，你們要是沒有主子的示意，丫鬟敢亂來嗎？就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丫鬟，主子又是誰，怎麼這麼大膽子。”
季雨歌的身份擺在那裏呢，誰願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小丫鬟出頭，況且就像季雨歌說的，天子腳下的人都是有些見識的，小丫頭一看就沒安好心思。
掌櫃的敲了半天隔壁的房門，裏麵的人就是不肯出來。
“小環你去。”
“是。”
小環得了季雨歌的命令，直接把門給踹開了，站在門邊兒偷聽的李邈被撞到倒在了地上，起身之後對著小環瞪眼：“你……”
“原來這位姑娘就在門口，怎麼我們的人叫了半天門都不出來呢？該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還不快來拜見玉琅王妃。”
小環這麼一嚷嚷，李邈想狡辯自己沒聽到都不行。
原本準備的說辭都用不上了，李邈瞬間有些心慌，她好像招惹大，麻煩了。
“拜見玉琅王妃。”說完李邈就想起身。
“我讓你起來了嗎？”
李邈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嗵的一下看向季雨歌，“玉琅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仗勢欺人欺負我嗎？”
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姑娘勇氣可嘉啊！
季雨歌也覺得這丫頭膽子不小，再看她眼中的算計，瞬間心情不好了，她難道看著很好欺負嗎？
周圍的人眼尖，小姑娘應該是剛來京城沒多久，不知道這京城什麼人不能得罪。
不少人好奇這姑娘會是什麼下場呢？
季雨歌也沒辜負在場人的期待，抬手就是兩道重重的巴掌。
她比小環的力道可大多了，兩巴掌下去李邈臉都腫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欺負人。”
“我欺負人？那是你沒見過我是怎麼欺負人的？”
其他人：……這話是真，人家隻是打你兩巴掌真沒欺負人！
“在我麵前還想玩兒花，心思，你用錯對象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找酒樓的麻煩，但想來你是衝著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你了。”
李邈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反而心裏怨恨季雨歌，心思歹毒，想要套她的話，讓她丟人，真是太可惡了。
季雨歌繼續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麼，我也不想知道，隻是按照店裏的規矩，打翻打壞東西都要按照三倍賠償，每一道到十兩銀子一共五道菜，五十兩銀子翻三倍就是一百五十兩，留下一百五十兩人可以走，留不下就送到大理寺去。”
正好大理寺前腳給林墨池惹麻煩，她後腳就給大理寺添堵。
李邈本意想要用名聲讓季雨歌妥協，她在地方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比她大的夫人都拿她沒辦法，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在乎名聲，沒想到她竟然不在乎？
李邈終於意識到這位的與眾不同了。
“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回頭你讓人派人去我府上去。”
季雨歌都被氣笑了，“你算老幾，讓我的人派人去取，你怎麼不說讓你丫鬟回家取，給我送過來，你以為為你是誰，該不會覺得自己有點姿色就可以開染房了吧。”
“在這京城比你好看的多了，比你有品德有素養的姑娘也多了，像你這樣的無才無德的，最好收斂自己的心思，活的還能長點，要不然也是給別人添麻煩的貨。”
季雨歌在看出小丫頭心思之後就沒打算手軟。
她不是想要毀壞她的名聲嗎，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邈還小，從未遇到過季雨歌這麼厲害的人，一時間害怕的哭了起來。
季雨歌卻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她越哭越覺得這人真是能折騰。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哭沒用，拿錢來。”
李邈隻能讓丫鬟回家拿錢。
季雨歌又看向周圍看戲的人，雖然不喜歡，但也沒辦法，“時候不早了，各位都回去吃飯吧，一會兒飯菜涼了，今天是因為我耽誤了大家吃飯，這樣所有人的賬都算在我的頭上，大家吃好喝好。”
“玉琅王妃客氣了。”
大家一聽說免費紛紛恭維季雨歌，
酒樓消費不低，一桌下來最起碼也得二十兩銀子左右，別小看這二十兩，有些人的月例銀子也就才二十兩。
季雨歌可不是幫他們省了一筆小錢嗎？
“每桌再額外送一道燒雞，也依舊算在我的賬上。”
“玉琅王妃真是大方，王妃，你要是打官司的話，需不需要人證啊？我願意幫你作證，不是您仗勢欺人，是她們可恥。”
旁邊的人暗暗罵他雞賊，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沒想到呢？
緊接著也跟著說，“玉琅王妃我也願意幫你作證。”
“我們也願意。”
李邈嚇得都要暈倒了，不是說玉琅王妃在京城的名聲不好嗎？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恭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