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來撇清關係的,也是想看看皇上的態度。
如果皇上不打算牽連,他們這幾戶人家中王姓的子女或者是女婿倒是還可以留下,如果皇上下定決心要誅殺,就隻能舍小家保大家了。
畢竟不能為了王家連累了他們。
王家的事情一出,皇上是打算誅滅九族的,還是被寇大學士勸住了,王家畢竟是家族,又分了好幾宗,如果真的要株連的話,隻怕五萬人都打不住。
到時生靈塗炭,皇帝難免會被人扣上暴君的帽子。
可王家做了這些事,如果不清理,實在是滅不了心口的氣。
皇上不打算現在見這些族長,打算先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這些世家平日裏可同氣連枝了,出了事情跑得比誰都快。
皇帝心中嘲諷了一番,“讓他們都回去吧,如果不想走的就讓他們呆著,也不用給他們添茶水,另外讓刑部抓緊,該抓抓該殺殺。”
“是。”
正說著,竇黎明身著一身藍色的蟒袍走了進來,“皇上萬應會招供了,他說韓雲一其實是大哲王朝新皇後的妹妹,二人本是奴隸出身,後來因為容貌出眾被任選中,從小學的是大翰王朝的禮儀,後來她姐姐進了宮,妹妹來到了大翰王朝。”
“咳咳……”
皇帝被氣的咳嗽不已,好半天,才緩過來一口氣,不過他的臉色仍舊有些白。
竇黎明思慮著繼續說:“萬應會還交代了,韓雲一一直打算利用玉琅王偷圖紙,可因為玉琅王妃的關係,沒得逞,如果不是因為疫情,韓雲一怕是會繼續針對玉琅王妃,聽說連殺手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玉琅王妃上鉤。”
竇黎明沒說的太細,但是皇上聽出來了,如果不是玉琅王妃出宮了,隻怕已經被韓雲一給害了。
“哼,一個奴隸而已還想跟玉琅王妃相比,就算是她有點聰明也比不上玉琅王妃。”
竇黎明笑了笑說道:“萬應會還交代,韓雲一已經跟四皇子合作了,此次的事情也有四皇子的原因在,還有她曾經提起過太子的病,說是有種治療的辦法可以治好太子的病,這種治療的辦法隻有玉琅王妃知道。”
“什麼辦法?”
“他說將玉琅王的腎髒換給太子,太子的病就好了。”
“胡鬧。”
皇帝嗬斥一聲,眼底染上一抹陰鶩,“荒謬,如此一來玉琅王還有命嗎?胡鬧簡直是胡鬧,這不是明擺著是想要陷害玉琅王,其心可誅,你去把人殺了。”
竇黎明:“是。”
皇上心跳個不停,“此事不可讓太子知道。”
“是。”
皇帝又說:“吩咐人密切注意各方麵的動向,一旦發現這些人的蹤跡,格殺勿論。”
“皇上這些人積極擅長偽裝,沿路上可能有人掩護,現在又是在戰時,隻怕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不過萬應會說,韓雲一肯定要將圖紙送回大哲王朝,路上必定會經過青州,要不要傳訊給太子殿下?”
皇帝猶豫的說:“讓郭明義去找,此事不必勞煩太子了。”
說完就咳嗽了起來,竇黎明看的焦急,“皇上要不讓玉琅王妃回來吧,或許她有辦法。”
皇上捂著帕子擺了擺手,“朕沒事,不是已經在恢複了嗎?這個時候讓玉琅王妃回來,那些牛鬼蛇神就該出來了,現在還不是處理他們的時候。”
竇黎明欲言又止,皇上卻拍手叫住了他,“你不用擔心朕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子自己清楚,皇上覺得還能在堅持一段時間。
竇黎明才點了點頭,替皇上起草了一份密信,用蜜蠟封好,正要交給侍衛送出去,皇上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讓小竇統領去吧,到了之後也不必回來,就讓他留在太子身邊保護他。”
竇黎明瞳仁晃了晃,皇上這是打算要把小竇統領留給太子,也是擔心將來若是他不在,他會有什麼閃失。
竇黎明眼眶紅了,“皇上,您不用管奴才,您去哪裏奴才就去哪裏,到了黃泉路上,奴才也竟然會保護好你,要不然還是讓玉琅王妃回來,奴才親自前去接她,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皇上的心微微一動,但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還是沒有答應。
又過了半個月,赫州終於傳來了好消息,赫州的疫情已經完全止住,隨著最後一個病人的痊愈,整個赫州都清零了。
自從林墨池離開在赫州做主的人就是季雨歌,當然朝廷也派了人來,不過這個人竟然是季太傅的門徒,對季雨歌是言聽計從。
當然季雨歌也沒有管太多,她負責的都是病人,剩下的就是人家的事,如此一來雙方也算是配合默契。
疫情清零了,季雨歌也不搶功勞,直接把這份功勞送給了對方。
對方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不會貪功冒功,寫折子的時候,也把季雨歌的名字寫了進去。
“表嫂,我知道你要走了,不知道什麼還能再見,這是我做的幾件衣服送給你,你或許用得上。”
季雨歌接過包袱,謝過許青蓮,“多謝你了,對了,你沒事也出去曬曬太陽別總是在屋子裏麵待著,總是一個人待著,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表嫂給的藥我一直在喝,已經感覺好多了。”
季雨歌給了她兩張藥膳,讓她按時服用。
許青蓮收了起來,隨即又從包袱中取出一封信,“表嫂我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我心裏還是忍不住會想,麻煩你將這封信交給季公子。”
季雨歌:“季少桐?”
許青蓮:“是季少風。”
季雨歌恍然大悟,當初季少風曾經被許家收留過一段時間,難道是哪個時候?
許青蓮的樣子明顯是春心動已,就是不知道季少風是什麼意思。
“信我會送到的,可是你也知道他已經成婚了,取得是南康縣主,南康縣主沒多久就要生了,就算是要給也是等到回京城再說。”
許青蓮臉一白也不強求,“隻要送給他就好,不管有沒有回信我都了無遺憾了。”
季雨歌連連搖頭,“好吧,我會帶到的。”
季雨歌讓太醫署剩下的一半學生留一部分前往通州,一部分前往徽州,她負責壓陣。
臨走之前,去了一趟許家,送了兩張帖子,“大舅舅,這是國子學的入學貼,你讓兩個表弟拿著帖子前往京城,就可以辦理入學,王爺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至於以後就得靠他們自己了。”
許義廉忙接過,“多謝玉琅王妃,要是沒有玉琅王妃跟季太傅打招呼,怕是岩兒崗兒很難去京城,我……我。”
“多餘的話舅舅就不用說了,來了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照顧,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許義廉:“……”
季雨歌去看了眼許家的兩位老人,這次雙方有些僵硬,賀氏不再像之前一樣溫聲細語,眼底帶著幾分恨意。
季雨歌知道她想要將許青蓮悄悄送給林墨池的事情,也不計較,反正以後都不會見麵了。
臨走之前,季雨歌送了兩粒藥丸給兩位老人,又代替王爺送了五千兩給許家安置,許家有不少家產,可一下子拿出五千兩也難。
更何況是現在,朝廷說了一年之內都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這筆錢對於他們來說可太重要了。
辦好了一切,季雨歌就啟程去青州了。
而與此同時,杜院正也收到了季雨歌的密信,給皇上換了一副方子,效果比之前好,卻沒有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