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床上的病人掙紮了一會,渾身沁出一片冷汗。
“看著點,直到流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叫我。”
“是。”商青山冷冷的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傷口。
季雨歌從藥箱裏拿出了小片的手術刀,商青山嚇壞了:“你想幹什麼?”
季雨歌無奈:“當然是把傷口的周圍的腐肉割下來了,你沒看到肉已經壞死了嗎?不割下來他的傷怎麼可能愈合?”
商青山:“……哦。”
季雨歌速度很快,動作很麻利,很快就處理好了。
另外一邊的毒血也逼得差不多了。
季雨歌拔掉了銀針,“你給他擦一擦,換一身衣服,注意不要碰到身上的紅斑,如果有大片的紅斑,給他撒一些藥粉。”
商青山感激了接了過來,“多謝。”
季雨歌和梅媽媽退了出去。
梅媽媽也是一身的汗水,“玉琅王妃,多謝了。”
季雨歌搖了搖頭,此時她正對著一碗毒血研究著,梅媽媽有些害怕,“王妃,不如將此物交給我,我找人埋了。”
“給我吧,我回去研究研究,說不定可以研究出解藥來。”
梅媽媽見她是認真的也不阻止了,“早前聽說你對毒物很感興趣,我之前還不相信,現在卻相信了,你看這東西的眼睛都值了。”
季雨歌朝她一笑,露出了淺淺的酒窩。
咦?
季雨歌之前送了幾滴毒血到實驗室,結果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望著梅媽媽,眼神裏泛起了波瀾。
“他的毒已經被逼出來大半,剩下的一部分餘毒靠著身體的自愈係統就可以排出來,不過謹慎起見,應該吃一些解毒的湯藥,不知道樓裏麵可有連翹?”
“有的,一些常見的藥材酒樓裏還是會備著一些的,不知道玉琅王妃想要什麼藥材?”
“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好。”
季雨歌跟著梅媽媽來到了藥房,說是藥房,其實就是一些藥材淩亂的放在櫃子裏。
季雨歌一邊翻著藥包,一邊古怪的看梅媽媽,幾次欲言又止,都忍住了。
梅媽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心中有了猜測,但是季雨歌什麼都不說,倒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商誠的身份過於特殊,即便是相信季雨歌她也不敢貿然的告訴她。
季雨歌配了十副藥出來,“一天一包,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用一次。”
“多謝。”
季雨歌囁嚅著唇,最後搖了搖頭:“算了,沒事。”
想來梅媽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男人喝了藥,情況明顯有所好轉,商青山跪了下來,“多謝玉琅王妃救了我家公子,之前,有所冒犯,還望您恕罪。”
“算了,你也是忠心一片。”
兩個人,一主一仆,是不是太巧合了?
季雨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走了,她沒回王府,而是來到了有鳳來儀閣。
結果剛到就遇到了熟人。
“竇大人?”
竇黎明看著眼前清秀的男子,好半天才從她的眉眼中認出來,不由得失笑,“原來是玉琅王妃。”
季雨歌尷尬一笑,“我也是為了方便出門。”
竇黎明笑了笑,表示理解,然後下一秒直接招呼著人進去搜查。
季雨歌:“……”
她隱約猜到他在做什麼,並沒有阻止。
徐樹從裏麵走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竇黎明言簡意賅的說:“我們在搜查刺客。”
季雨歌見他手底下的人並沒有四處亂翻,臉上掛上了笑意,“隨便搜查,我們有鳳來儀閣可是震驚的買賣,跟刺客可沒關係。”
“王妃放心,我們隻是例行檢查。”
“檢查檢查,隨便檢查。”
有鳳來儀閣不大,分為上下兩層,還有一個小後院,查一圈就查完了。
“回答人的話,沒有。”
“玉琅王妃,在下就不打擾了。”
“竇大人慢走。”
竇黎明朝著她微微頷首,跟隨而來的一眾人有些側目,也對玉琅王妃行了一禮。
竇黎明身份不一般,見到太子都未必會行禮,卻對一個小小的王妃行禮,為什麼?
眾人想不明白,隻能帶著疑惑去下一家。
徐樹拍了拍胸口,囑咐夥計好好做生意,轉過頭說:“王妃,聽說刺客還沒抓到,最近四個城門天天都有人檢查,連竇黎明都出動了,應該找到了,刺客難不成還會上天入地嗎?”
上天入地是不可能的,被藏起來了是有可能的!
竇黎明一家店鋪一家店鋪的查,在這麼下去很容易找到鳳仙樓,要是刺客從鳳仙樓被找到,隻怕鳳仙樓的一眾姑娘都要遭殃。
季雨歌已經斷定兩人的身份了,男子所中的毒和林維生荷包裏毒的成分是一樣的,想來是在打鬥的時候染上的。
季雨歌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抄了小路來到了鳳仙閣。
梅媽媽見到季雨歌去而複返,有些納悶,季雨歌卻把竇黎明搜查的事情告訴了她,梅媽媽頓時臉色大變。
“多謝玉琅王妃。”
季雨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剩下的事情她就不管了,以鳳仙閣的本事藏兩個人還是可以藏得住,至於竇黎明,隻能對不起了。
誰叫梅媽媽是她的大主顧,沒少照顧她生意呢,隻能對不起他了!
季雨歌正準備走,結果竟然遇到了郭放來這裏聽曲。
郭放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
“是你?”
季雨歌抽了抽嘴角:“就是我。”
“我剛來你怎麼就要走?好不容易遇上了,不如一起喝個茶。”郭放笑的特別的假,臉都要裂開了。
季雨歌打了一個抖,“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呀,好不容易遇上,怎麼不給我麵子?”郭放直接上了手,把她往樓上拉,好在他還知道男女有別,並沒有碰到她的手,隻是緊緊地拽住了衣服的一角。
郭放是鳳仙樓的常客,有固定的房間。
“郭公子,今天您要點哪一位姑娘啊?”
“先不點,讓人沏點茶來。”
“好勒。”
季雨歌沒好氣的說,“說吧,什麼事?”
郭放尷尬的嘿嘿一笑,最近他靠著有鳳來儀閣招攬生意,還真賺了不少錢,所以對於季雨歌當初提議做生意的事情很是心動。
他幫著有鳳來儀閣招攬生意,都能夠賺得不少錢,如果自己當老板,掌櫃的賺的錢豈不更多?
茶來了之後,郭放親自給她端茶。
要是旁人看到大名鼎鼎提氣暴躁的郭放,會給人親自倒茶,對方還是個女人,一定下巴都要驚呆掉了。
季雨歌卻很受用:“以你郭公子的身份可如此對待我,索求的事情隻怕還不小,說吧,我趕時間。”
“姑娘當真是爽快,我也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之前你不是有意說要跟我做生意嗎?現在我們一起合夥做生意怎麼樣?”
季雨歌細長的柳葉眉,挑了挑,“你之前不是沒答應嗎?”
“實不相瞞,我這家裏管的嚴,每個月的月錢隻有那麼幾兩銀子,就那點銀子,哪好意思跟你合作呀,也就是最近跟你賺了一點錢,我才有這個想法,你帶帶我唄。”
“你倒是誠實。”
“沒辦法,對你不誠實也不行,你就說你有沒有門路吧!”
“門路倒是有,也不費事,就是需要地方。”話罷執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
郭放有些為難:“我們家在京城就隻有一處房子,可沒有太多的地方。”
別的高門大戶在京城怎麼也有好幾處房產,像是郭家這樣隻有一處房產,而且還是皇上賞賜的委實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