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池以為季雨歌隻不過是過過嘴癮，或者就是心裏想一想，畢竟她每次都恨不得給自己下毒，可這麼多次他都要平安無事。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給李芳華下毒？
蘭芝跪在地上磕頭，滿臉的淚痕：“王爺求求你為我們側夫人做主，側夫人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除了去王妃哪裏請安。”
“住嘴。”林墨池打斷了她的話。
蘭芝嚇得一激靈，她咬了咬牙：“王爺，您不能因為王妃就不顧側夫人的死活，不管之前側夫人做了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側夫人也已經知道錯了，俗話說的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為什麼王妃就不願意給側夫人機會呢？”
林墨池緊了緊拳頭，心中一陣煩亂：“此事絕對不是王妃做的，你休要胡言，要是再敢多說，休怪本王不客氣！”
說完林墨池，讓大夫趕快去抓藥，他則來到了凝香閣，結果崔嬤嬤阻攔在門口，林墨池直接闖進房間，卻並沒有看到季雨歌的身影。
籠在袖子裏麵的拳頭咯咯作響：“王妃，去哪裏了？”
崔嬤嬤見狀也沒辦法再隱瞞，硬著頭皮說：“王爺恕罪，王妃去……去有鳳來儀閣了。”
才剛回來一天，就去有鳳來儀閣，她倒是敬意，或許是因為心虛吧。
眼下看來，下毒的人十有八九是季雨歌，一來她有這個能力，二來她有這個條件，三來她有這麼做的目的。
昨天的事情他都已經跟她解釋過了，難道她還是不相信？
再怎麼樣也不該給人下毒。
“來人，去把王妃找回來。”林墨池頓了頓說道：“算了，本王親自去。”
有鳳來儀閣。
季雨歌約了梅媽媽等人在此見麵。
之前季雨歌總是有事，每次約的時間都放了鴿子，所以這一次她都不確定梅媽媽是否還會赴約。
好在時間一到，梅媽媽帶著她幾位姐妹過來了，說是姐妹，梅媽媽的年紀相差有多有少，最年輕的才不過十六歲。
都是一些比較常見或者不常見的婦科疾病，醫治起來不容易，需要時間。
她們從來不擔心錢的問題，幾個人基本都是從良出來的，有的做些小買賣，有的嫁人做姨娘，看病的錢還是出得起的。
“你叫什麼名字？”
“還要問名字嗎？豈不是要傳出去？”
一個三十左右歲的風韻女子說道。
季雨歌看了她一眼，猜測應該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想讓人知道她叫什麼。
這也可以理解。
“我就是做一個記錄，如果你不想說你真實的名字的話，可以隨便給自己取個名字，方便我開方子做記錄。”
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叫我白蓮花吧。”
“……”這名字？
在古代，蓮花為聖潔之物叫白蓮花，她給自己取名叫白蓮花，隻怕也是一種期望吧。
季雨歌給她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她下麵很幹淨，並沒有什麼疾病。
“我初步檢查你沒什麼病。”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能不能懷孕生子？”
對方說的很羞澀，恨不得把頭埋到胸口。
季雨歌搭上了她的脈搏，她最近在皇莊和孫院正他們學的把脈，已經有了自己的一點心得，但主要的還是依靠實驗室。
“恕我冒昧的說一句，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懷過身孕，後來被下藥打掉了？”
白蓮花的眼睛閃躲了起來：“是，當時已經有身孕三個月了，那個時候我還在接客，是正紅的時候，樓裏不讓要孩子，沒辦法，才打掉了。”
季雨歌表示明白：“後來你有沒有懷過？”
對方想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有一次來的特別多，還有什麼像肉肉的東西從下麵出來，那段時間我休養了兩個月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
白蓮花很緊張，回答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的閃躲，好在語言還算完整。
季雨歌又問了幾個比較隱私的問題，白蓮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有一瞬間她覺得對方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可看到季雨歌那認真的眼神，她又打消了疑惑。
她決定相信對方，回答了幾個羞澀的問題之後，後麵的就容易很多。
“我也算是梅姐姐帶出來的人，運氣好，嫁了一位老爺做妾室，隻是可惜我一直都沒能為老爺懷上孩子，跟我同時進門的都有孩子了，就隻有我沒有，再這麼下去，我怕是就要被趕出家門了，我來找你也是想要碰碰運氣，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季雨歌沒說話，提議在給她檢查一次。
季雨歌的麵色有些不太好：“你這是年輕的時候傷了身子，子宮壁薄，我直白一點跟你說你不太容易有孩子。”
女子緊張的攥住了帕子，“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倒也不是沒有，我可以試著給你調理調理身子。冒昧的問一句，你夫君的年紀多大了？”
白蓮花有些尷尬：“我家老爺今年三十八歲。”
在這個地方，三十八歲的人都可以有孫子了，甚至說孫子都可能很大了。
“這樣吧，你好好調理調理，對了，你家裏方便讓你服用藥嗎？”
“夫人倒是個和善的，出門什麼的一向不拘束，但是喝藥的話怕是有些難。”
“既然這樣的話，我做成藥丸，回頭送到梅媽媽那裏去。”
“多謝。”白蓮花感激的朝著她扶了扶身子，留下了一荷包的診費。
等她走了季雨歌才摘下了口罩，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所以根本不擔心別人會認出她來。
梅媽媽走了進來：“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不也收了錢了嗎？”
梅媽媽坐在她的對麵，見她奮筆疾書的寫著方子，也不打擾。
季雨歌記錄好每一位病人的情況，她原本打算把藥方交給梅媽媽，讓她去抓藥，可想了想決定開一張大藥方。
“我給他們每個人都開了藥方，上麵都有標記，不過就這麼拿著方子去藥鋪買藥的話，可能會引起人的懷疑，她們似乎不太想讓人知道她們從前做過什麼，既然如此，我把所有的藥材用量羅列出來，勞煩梅媽媽派人去買，回頭我自己抓藥就行了。”
梅媽媽沒想到季雨歌竟然想得如此的周到，十分的感激。
“那我就替他們多謝你了。”
吃了季雨歌的藥之後，梅媽媽的氣色越來越好，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朋友姐妹看到了，所以對季雨歌才添了幾分信心，要不然光憑她時不時的放鴿子，她們早就惱火了。
“對了，你之前不是讓我打聽造謠的人嗎？已經有些消息了，查來查去你猜怎麼著，竟然查到了你府上側夫人的頭上。”
季雨歌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你說的是李芳華？”
季雨歌搖了搖頭：“不可能是她，她為什麼要傳季雪心和王爺呀？要傳應該也是傳的自己和王爺如何的間諜情深，我如何的橫刀奪愛，哪裏輪得到季雪心？”
印象之中兩個人也不和睦，最主要的事李芳華不是那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人。
梅媽媽不解的說：“我也覺得奇怪，還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隻不過再往下就打聽不出來了，畢竟是從李家出來的，做事還是十分謹慎的，我們又不是朝廷的官員，在查案子方麵不太精通，所以隻能查到這些，不過有一個意外的消息對你來說可能有用。”
“梅媽媽你就直說吧。”
梅媽媽壓低了聲音：“我查到你的那位側夫人和東宮的王側妃接觸的挺頻繁的，李芳華身邊的那個丫頭和王側妃身邊的宮女見過幾次麵，被宮裏的侍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