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偉金的臉色一變,很顯然想不到,連晨竟然比他還要狂妄,頓時氣得無地自容,怒喝道:“狂妄的小子,既然你不承讓,那麼本公子,一定會將你打得落花流水!”
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他壓根兒就瞧不起連晨。
“好了,既然你們雙方都做好了準備,那麼馬上就要開始了!”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地觀看著這一切的裁判,立刻就是發出了一聲號令,頓時,熱鬧歡騰的場麵,立刻便是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時刻,緊緊地盯在了場上的兩人身上。
“好了,在開始之前,我說好了幾條規則,你們比試雙方,必須要簽訂生死契約,上了比武台之後,那麼你們雙方,便是生死由天,生死不論,你們明白否?”
“是,我明白!”
“我也明白!”
“在比試的時侯,如果其中一方低頭認輸,比試就結束,這個時侯就不能趁機殺死對方,否則,就算違規。總之,比試規則就是,隻有其中一方主動認輸,或是其中一方死亡,比試才能正式結束,你們明白了沒有?”
“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連晨和向偉金,說完了之後,便分別從裁判手中拿過筆,在生死書上簽了名,然後雙雙向著觀眾席上的人一抱拳。
頓時,一場生死戰的號角,立刻便是吹響了。
“現在,玄月宗與萬日宗的比試,正式開始!”
發號令一下,連晨的天蠶軟尺,和向偉金的長劍,便是乒乓兩聲,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兩人各自拿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不住地向對方進攻,步步相逼,根本就是各不相讓。
隻見,比武台上,兩道人影相互交錯,身形上下翻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也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劍,四處狂風翻滾,煙塵四起,打得異常精彩。
“好!”玄月宗的弟子們,看著這一場比試,立刻就發出了一陣陣歡呼的聲音。
宇文淳和眾位長老們,也一個個眉開眼笑,真是沒有想到,這個連晨,竟然如此爭氣,一出場在氣勢上,就給玄月宗掙足了麵子。
可是,萬日宗那邊,卻是低沉地低呼了一聲,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往年的時侯,這些玄月宗的弟子們,不就是像隻紙老虎一樣,一打就倒的嗎?怎麼這個連晨,竟然如此勇猛,身法瀟灑而靈活,而且還對向偉金步步相逼,毫不相讓?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主韓才海向著身旁幾個人投去了幾道詢問的目光,昨天晚上負責去放迷藥的那幾人,心中也滿是疑竇,他們昨晚明明做得天衣無縫,百密而無一漏,怎麼這次就不靈驗了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比武台上,忽然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隻見一道人影被直直地甩飛了出去,一下子就落在了戰台上,幾乎就是動彈不得。
眾人一看,不由得完全驚呆住了,這個被甩飛出去的人,不就是向偉金嗎?
而連晨,卻是穩穩當當地站在一旁,身子挺拔如鬆,手上輕輕地甩著那天蠶軟尺,臉上顯得一片輕鬆,整個人無比英姿颯爽。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怎麼會有這樣的可能?竟然是連晨勝了向偉金?要知道,向偉金是萬日宗非常出色的弟子啊!
玄月宗那邊的席位上,隻是寂靜了一瞬間,然後便是歡騰了起來:“啊,實在是太好了,我們玄月宗贏了。”
“玄月宗贏了!”
這些年來,他們處處被人欺壓,處處被人踩,一點兒都沒有底氣,這會兒連晨終於給他們掙回了麵子了,讓他們抬起了頭。
“怎麼有可能?絕對不可能!”萬日宗宗主韓才海低喝了一聲,然後目光看向了旁邊的人,低低地說道,“昨天晚上,真的沒有紕漏?”
旁邊那名弟子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一時間竟是語倫次,說起話來,也疙疙瘩瘩的:“宗主大人……這……這……我……”
“宗主大人,玄月宗的弟子,個個都是廢物,從沒見過他們當中,有誰能打得過向偉金的,一定是他們在比武的時侯,做了什麼手腳。”這時,旁邊有一個弟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含滿了強烈的恨意,他們今天本來就是想看著萬日宗大展雄風,狠狠地踩壓玄月宗的,豈料剛一開始,就讓玄月宗搶了這麼大的一個風頭,他們豈不震驚?
而在比武台上,向偉金也難以置信地看著連晨,他以前每一次比試,都是百戰百勝,從無敗績的,幾乎從無對手,許多人在他手下,過不了三招,就會倒下了的。
可是沒有想到,剛才他與連晨交起手來的時侯,竟然感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就好像受到了什麼阻滯一樣,怎麼樣也發揮不出來,隻得任憑連晨步步相逼,而他幾乎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最後直接被震飛。
此刻,他的身子站在了武台的邊緣,就差一點兒,就摔到下麵去了。
“臭小子,算是我小看你了。”向偉金抹了一把嘴角邊的血跡,看著連晨就那麼英姿颯爽地站在自己的麵前,眼眸中充滿了怒火。
“你輸了!你到底是主動認輸,還是繼續打下去?”連晨冷冷地看著向偉金,一字一句地說道。按照比試的規則,如果向偉金主動認輸,那麼這場比試就結束了,如果要繼續打下去的話,隻有雙方中的其中一人死亡,比試才能結束。
“我願意主動認輸。”向偉金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頭,然後用劍撐著,緩緩地站起了身。
看見向偉金主動認輸,連晨知道沒有必要再繼續打下去了,這麼想著,就緩緩地將手中的天蠶軟尺,收了回去。
可是,她並沒有注意到,此刻向偉金那低垂的腦袋下,眼眸中有一道一閃而過的陰險之意。趁著連晨分神的一刹那,他的身子猛地飛撲了起來,手中的長劍,對著連晨的心窩,直直地就刺了過去。
連晨剛要收回天蠶軟尺,一下子就察覺到耳邊有一道勁風襲擊而過,知道危險相當之大,幾乎是致命的。
連晨根本就來不及多想,立刻就用天蠶軟尺狠狠地一甩,天蠶軟尺馬上就擊中了長劍,長劍被反彈了回去,立刻就刺入了向偉金的心口,頓時,如注的鮮血,立刻就噴湧而出,向偉金的身子,竟是直直地倒了下去,一動也不動,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一幕,隻發生了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連晨用天蠶軟尺,打死了向偉金,他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比武台。
“畜生,你竟然打死了人!”萬日宗宗主韓才海,突然發出了一聲厲喝,衣袖一甩,就疾衝了上了比武台上,想親自出手教訓連晨。
連晨驚呆住了,這萬日宗的宗主,真是發飆了,她身子急忙一偏,立刻就進行了躲閃。
然而,這時,從高台上,又有一道身影,遠遠地就朝著韓才海飛越而來,台下的觀眾立刻就發出了陣陣震驚的呼喊聲。
“韓宗主,比武台上,生死由命,請勿摻合!”宇文淳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他伸手一擋,就擋住了韓才海向連晨進攻的雙手。
連晨這才呼了一口氣,剛才好險,竟然差點兒就要被這老家夥給整死,幸好宇文淳及時趕了過來。
韓才海鐵青著臉色,狠狠地看了宇文淳一眼,感覺自己根本就下不了台階,他萬日宗的向偉金,可是宗門裏的天之驕子,從來就是戰無不勝,可是今日在比武台上,卻是被玄月宗的人打敗了,給萬日宗丟了這麼大的臉,他如何能忍受?
這時,連晨已經緩過了氣,來到了韓才海的身邊,冷冷地說道:“宗主大人,比武台上生死由天,生死不論,下麵有很多人在看著呢,你身為一宗之主,可不要忘記了這個規則,否則,你會被別人笑話。”
“算你狠!”韓才海感到無比尷尬,狠狠地瞪了連晨一眼,然後便抱著向偉金的身子,緩緩地退下了台。
宇文淳看了一眼連晨,無聲地寬慰了她一眼,也緊跟著退下了台。
第一場比試,連晨代表玄月宗獲勝了,玄月宗一方,振臂歡呼,無比熱鬧。
可是萬日宗那邊,卻是人人臉上都籠罩著肅殺的氣氛,他們當中有幾個人低下頭竊竊私語,似乎在商討著什麼。
“我們上去向她挑戰,就算不把她打成肉泥,不把她抽筋剝皮,也要把她打成殘廢!總之,我們一定要替向師兄報仇!”
“對,這連晨不過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而已,我們絕對不能讓她囂張得逞,否則,我們萬日宗的麵子,往哪裏擱?”
“這一場比試,就由我石誠上去向她挑戰!”
連晨當然不知道此刻有人正在商討著要替向偉金報仇,她隻知道自己贏了,便滿臉含笑地往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