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裏,沈嬌嬌就覺得渾身乏力,臥倒在床上。
溫棠從縣衙回來,見到沈嬌嬌有氣無力的樣子,以為她是生病了,便延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過來後,溫棠扶起沈嬌嬌坐起來,讓大夫診了脈。
看了半天,大夫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隻是說可能著了風,並且開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
沈嬌嬌躺在床上,覺得頭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睡著之後,她懷裏還放著之前在集市的香鋪店買到的香膏。
而這時,小皇帝的車駕已經來到了平安縣。
顧炎這次是微服出巡,他身邊的隨從都是一身便衣,而小皇帝也穿著一襲錦衣,手裏拿著一把折扇,閑庭散步一般,踱在平安縣的大街上。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隨從,這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並不十分顯眼。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都沒有過於注意小皇帝三人。
其實街上的行人不知道,但是常年在這街道上擺攤的攤主卻能夠發現,今天這條街上忽然多出來許多臉生的人。
這些生人充斥在大街上,有的正在街邊小店裏坐著喝茶,有的在路邊正在買東西,更有甚者,是在街邊擺著攤。
這些生人都是便衣,是小皇帝的護衛官安排在街上的,這些便衣的安排,就連小皇帝也不知情,小皇帝還以為街上的便衣也是百姓。
小皇帝走在街道,見到周圍的百姓都安居樂業,而且這裏的民風淳樸,這讓他做皇帝的感到十分的欣慰。
街邊有一家茶館,小皇帝兩腿走累了,便進了茶館,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身邊的侍從立馬叫道:“小二,上茶。”
跑堂懶懶散散地走了過來,耷拉著臉,問道:“各位客官,要喝點什麼茶?”
貼身護衛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塞給小二,說道:“你們店裏有什麼好喝的茶,好吃的點心,都端過來。”
小二接過銀子,眼睛一亮,他有些懷疑地把銀子放進嘴裏,用牙咬了一下,見到這銀子果然不假,立馬眉開眼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各位大爺們稍候片刻,我馬上就把店裏的招牌茶點都端過來。”
在跑堂走後,小皇帝瞪了旁邊的護衛,說道:“不要引起過多的注意,我們這是在微服私訪。”
護衛連忙從座中站起,就要望著小皇帝跪下請罪。
小皇帝連忙用眼色製止了護衛官,護衛官臉色發紅地重新坐了下來。
茶點上來了之後,小皇帝端著茶碗,抿了一口,覺得茶沒有宮裏的毛尖好喝,那放在盤子裏的點心,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所以沒有動。
正在他坐在茶館歇息的時候,旁邊的一座客人卻開始了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人壓低嗓音對另個一個人說道:“你聽沒聽說過隔壁縣發生的連環殺人案?”
另一個人點頭回答道:“當然聽說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隔壁縣離咱們平安縣也不是很遠,徒步幾個時辰就走到了。
聽說凶手一連殺了五名少女,其中的一名少女還是咱們平安縣的人。死者的家屬一個個哭得稀裏嘩啦,死去活來的。”
那個人說道:
“據說,這連環命案,到至今還沒有破呢,凶手專挑待嫁的少女來殘害,手段極其殘忍。
不知道什麼時候,凶手會再次作案,害得咱們周圍的幾個縣有女兒的人家,成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這些人離小皇帝很近,他們說的話,都被小皇帝收入了耳朵裏。
他聽完這話,登時大為憤怒,小皇帝臉色很是難看,他聽見旁邊的人把凶手說的很是邪乎,生氣地站起身來,離開了茶館。
內侍官連忙跟在小皇帝的身後,走出了茶館。
出了茶館,隻見街道上鬧哄哄的,小皇帝好奇地走過去,見到一個小攤主拉著另一個攤主,質問道:“這是我的攤位,你怎麼占了我的位置?”
另一個攤主說道:“這大街上的攤位,誰都可以過來擺攤,憑什麼說是你的攤位?”
對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在這裏擺攤了幾十年,你倒好,直接把我的攤位給占了,你占了我的攤位,讓我怎麼擺攤?”
原來那占了攤位的攤主是內侍官派出的便衣,安插在大街上,以便於隨時保護小皇帝。
內侍官跟在小皇帝的身後,他見小皇帝的臉色很難看,便連忙走過去,從懷裏掏出來一錠銀子,遞給了那個老攤主,說道:
“別說了,你的攤位我們租用幾天,這點銀子夠了吧。”
“夠了,夠了。”那個老攤主欣喜地接過了銀子,他有些看不明白。
小皇帝見了此情此景,心裏立馬明白了過來,他咳嗽了一聲,背著手,離開了。
內侍官連忙跟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對小皇帝說道:“陛下,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
“哼……”小皇帝冷哼一聲,也沒說什麼。
他們一行人朝著平安縣的縣衙走去,小皇帝過去是要找到溫棠問清楚,這凶犯到底怎麼還沒有抓到?他這平安縣的縣令是怎麼做的?
到了縣衙,正好是王捕頭當值,王捕頭見到小皇帝,他是見過對方的,知道他這是溫棠的弟弟,便道:
“大人現在不在縣衙,這樣吧,我領著你們到大人居住的地方吧。”
說著,就十分熱情地帶著小皇帝一行人來到了溫棠居住的小巷子,這一道小巷子離著縣衙不遠,就隔了一道街,走了沒幾步就到了。
小皇帝問王捕頭,道:“你們縣令為什麼沒有待在縣衙?”
王捕頭老實回答道:“因為夫人生了病,大人下午告假回家照顧夫人去了,所以我來替大人當值。”
小皇帝點點頭,按照王捕頭的指示走到溫棠家的門口。碰巧的是,沈暮暮正要出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小皇帝。
“微臣參見陛下。”沈暮暮連忙望著小皇帝,拜了下去。
“平身吧。”小皇帝向沈暮暮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