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廳堂內混亂不堪,李商戶之子雖不知個中狀況,卻第一時間出麵安撫場上的眾人:
“各位貴客先不要慌張,容我去看一下具體狀況,眼下大家不要隨處走動,待我探聽完具體狀況以後再行離開,請大家稍安勿躁。”
確切人群中安穩下來不再有喧鬧聲以後,李公子行動迅速地往外走,不時還同來報信的小廝商量著什麼。隻是具體的狀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見他離開後,人群中又恢複一些討論聲。隻不過女眷們似乎情緒都被安撫下去了,眼下隻是抽泣著無神望著地麵的腳尖出神。、
因不知具體狀況如何,盡管猜測到幾分也無濟於事,沈嬌嬌朝著一側的溫棠遞過一眼,兩人麵麵相覷。
最終誰都沒有開口,隻靜靜站在原地準備等李商戶之子回來再作旁的打算。
李公子知曉眼下場麵並不安穩,因此一路的步伐極快。
走到原先置放牡丹花的側廂房探看一番後,又提著小廝重新回到了廳堂上。
眾人見李公子按照原路返回,下意識止了討論聲。準備待他開口再行議論。
果不其然李公子的麵色不佳,麵上帶著明顯的怒氣怒視小廝一番,最後例行公事般詢問:
“分明牡丹原本置放的好好的,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和我說說,可曾看過什麼人進了房內?”
眾人聽聞李公子之言,顯然都能猜測到究竟所為何事。
難怪方才的李父會氣的急火攻心當場暈倒。
原來是極其重要的牡丹失了蹤跡。
隻是究竟牡丹如今究竟處於何處不得而知。
小廝顯然因李公子的怒氣而有些犯怵,支支吾吾好半晌都未曾吐露出一段連貫的話來。
李公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最後索性換了個方式詢問:
“或者說,你有沒有看國誰接近過那株牡丹?那株牡丹究竟有多重要,想必你也心裏有數吧?”
小廝自然知道那株牡丹的重要性,因此丟失時他也同樣心急如焚,尋了一圈也並未尋回他的身影才鬥膽將此事報了上來。
見李公子的語氣輕緩許多,小廝原本抖得跟篩子似的肩膀也停了下來,好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強自鎮定下來以後溫聲回應:
“方才奴才是去茅廁了,畢竟人有三急。不過少爺,奴才和阿柱有交接班的,我記得我交接的時候曾經看過沈仵作去了側廂房。”
李公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沈嬌嬌一眼,最後朝著小廝確認道:“你沒看走眼吧?你再轉身看一眼,那人身上的衣裳也和沈仵作的一致?”
小廝目光骨碌碌在席間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沈嬌嬌身上,伸手往她所站之處一指:“沒錯,連衣物都一模一樣,我絕對沒看錯。”
顯然因為前話而壯了膽,小廝看完過後更加理直氣壯地補充:“沒錯,就是沈仵作,我不會看錯的。”
沈嬌嬌顯然並未預料到小廝竟會陷害自己,眼下有理說不清,何況毫無準備便經人冤枉。
沈嬌嬌不住瞪大了眼,連話語裏都帶了幾分脅迫,卻在正要開口時被溫棠拖住了手臂。
一切實在發生的太過突然,沈嬌嬌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顯然不願這偷花的屎盆子隨意便扣到自己頭上。
可小廝不知究竟受了誰的蠱惑,似乎下定決心要將此事栽贓到她頭上。
見溫棠攔著她的時候,不免預備使安靜攔下他。
正當沈嬌嬌究竟要如何為自己辯解時,便見溫棠嘴唇張張合合,最後語氣極其平淡的開口了,話音雖淡,但一字一句極為清晰:
“嬌嬌方才是去尋找茅廁的,但究竟對李府布局並不熟悉。那小奴剛也說了人有三急。”
李公子聞言是低低一點頭,並不準備駁去溫棠的麵子,但如今事已至此,若隨隨便便放過沈嬌嬌未免顯得有些太過草率。
綜合兩人各自不同的說法後,李公子並沒有輕易下定論的準備,反而從善如流地回應:
“那麼沈仵作又是否有什麼關鍵證據能證明自己確實隻是去如廁的,沒有接近過什麼側廂房呢?”
小廝大約是拿捏到了這點,眼下神采奕奕地盯著沈嬌嬌,大有要栽贓嫁禍的意思。
身側的沈嬌嬌見溫棠前後招架這番詢問,臉上有些著急,可見溫棠始終一副從容的模樣,又未免有些安心下來。
不知為何,沈嬌嬌竟開始期待起溫棠究竟會如何為自己辯解。
溫棠原本準備開口解釋時,察覺到沈嬌嬌極其專注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下意識側過臉遞了一記安心的眼神。
確切沈嬌嬌那側無誤後,極其自然地靜過一息,溫棠別有意味地盯著小廝:“何況方才嬌嬌並沒有靠近側廂房,她又怎會知裏頭藏了牡丹?
方才一同如廁的還有利米鋪的梁小姐,香籽油鋪的董小姐,我想嬌嬌是有人證在的,眼下往她身上扣帽子似乎不太合適吧?”
小廝顯然並未預料到有此事,不過眼下他顯然不知受了什麼蠱惑,竟理直氣壯絲毫沒有退意。
其實方才提及沈嬌嬌之時,場麵上便是一陣唏噓,原本便有一些對沈嬌嬌並不滿意的人存在,眼下聽聞此事紛紛對沈嬌嬌產生了幾分不忿的情緒。
那兩位女眷顯然並沒有預料到不過是出去如廁也能遇到這樣的難題,眼下正揪著帕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要如何回應。
沈嬌嬌顯然預料到自己的狀況,也知曉她們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顯然並不準備靠她們二人的一番言語來為自己脫身。
趁著兩人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的時候,沈嬌嬌大腦飛速運轉,準備尋個理由替自己開脫。
何況自己本就光明磊落,壓根沒有什麼需要藏著掖著的。
見兩人並沒有主動陳述事實的準備,溫棠目光柔和的將視線投在兩人身上,耐心十足地重新點名:
“董小姐、梁小姐,不知方才一同去尋找茅房的兩位,可是你們?若是我記錯了,那便是多有得罪。”
察覺到溫棠十足柔和的目光後,兩人霎時間便有些心軟,支支吾吾好半晌才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道:“確實是...方才和沈仵作一同去的就是我們二人。”
生怕兩人聲音太小,董梁二人強忍著臉上的熱意緩緩點頭。
這時賓客內的賓客大多恍然大悟。
但董梁二人行徑實在太過猶豫,不免讓李公子有些產生懷疑:“二位小姐說的可都是實話,不曾存在過任何包庇或者旁的心思吧?”
董梁二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接連不斷的盤問,一時有些語滯,小廝見狀,連忙趁機迎難而上:
“兩位小姐可是身份清白之人,包庇罪人可是重罪。兩位小姐莫不是受了什麼威脅?若當真如此盡管說出來,我們家少爺一向是秉公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