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見他如此好說話,便有幾分悻悻的,哼了一聲道:“反正事到如今,回去還不如鋌而走險一次,試試就試試。”
季臨楓的辦法其實也算不上有多高明,隻是混在商隊的側麵,這種商隊是大型商隊。
過去的時候浩浩蕩蕩的,商隊裏又有一百人左右,那些士兵總不會一個一個地檢查通關文牒,隻要他們混進人多一點的地方,幸運一點的話沒準就能渾水摸魚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運氣足夠好,因為他們身上的衣服就這麼一套,就算把臉上都弄髒。
也要讓方才和她扯皮的那幾個士兵查不到她這邊,否則他一看還是能看出端倪來,到時候還是前功盡棄。
或許是老天看她實在可憐,不知道在她偷瞄城門的第幾眼,方才那個和她扯皮的士兵換崗了。
到了這個時候,城門已經要關了,因此來守門的隻有兩個了,這也方便了他們進去,她一下子就覺得自己今天積攢的運氣都到了這一刻。
成功概率從原來的百分之十一下子飆升到了百分之六十,她興奮地摩拳擦掌,拍了拍季臨楓的肩膀,等待商隊的到來。
商隊很快就走到了城門之前,被兩個士兵攔在外麵從裏到外的檢查了一通。
那兩個士兵不如今天那個敬業,再加上商隊給的油水,隻是例行公事一樣檢查了一輛拉著貨箱的板車,就揮揮手讓一行人進去了。
商隊很長,拉著貨車的馬足足排到了護城河之外,在為首少年的帶領之下緩慢往城裏麵挪著。
沈嬌嬌和季臨楓對視一眼,兩人都是膽大心細之人,定了定神,便悄無聲息地綴在了其中一輛貨車旁邊,跟著貨車走進了城門。
而前後的人都以為他們是過路人,因為商隊太長等不及才這麼混進他們商隊,因此也沒有介意。
旁邊負責檢查通關玉碟的士兵果真指隻檢查了前幾個,他們商隊很多都是沒有玉碟的。
這是一件常事,畢竟每個商隊如果每個人都需要玉碟的話,那要耗費巨資還要和那些負責簽發的大小官員扯皮,一趟下來走的不如賺的多。
沒有利益的事情誰也不會幹,到時候損失的還是臨國,因此一個商隊一般按照人數要求需要多少個玉碟。
那新換崗的兩個士兵把他們當成是商隊的人了,自然也就沒有檢查他們的玉碟。沈嬌嬌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有時候運氣一來,就是你攔也攔不住。
“終於進來了!”沈嬌嬌一進城,就果斷和季臨楓上演了一出過河拆橋,待到離開士兵的事業之內,他們立刻和商隊分道揚鑣了。
季臨楓見她略帶狼狽卻還是微微彎起的雙眼,忍不住跟著笑了一笑,道:“難怪外麵有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呢。”
沈嬌嬌沒有心思去計較什麼富貴了,反正他們倆個現在渾身上下一個鋼鏰都沒有,再不去把他身上的玉佩賣掉,他們今天倒是可以體驗一下什麼叫做以天為蓋地為廬了,到時候沒準還能去和蕭劍結拜。
於是她道:“你也該兌現你的諾言了,趕緊把你玉佩賣了,否則這裏是有宵禁的吧,等到宵禁我倆被抓沒準明天就可以斷頭台上求富貴了。”
“沒有這麼誇張。”季臨楓十分淡定地掏出了那塊玉佩,
“等不到明天,我們今天如果被抓住,立刻就會被亂棍打死,等不到明天的太陽,不到罪大惡極,是沒有資格讓百姓圍觀的。”
沈嬌嬌:“……”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點!”沈嬌嬌翻了個白眼,“去哪裏賣?”
季臨楓似乎是垂頭認真地想了想,道:“這城裏麵的當鋪我知道兩個,一個比較近,但是一個賣的比較公道,去哪一個?”
沈嬌嬌走了一天,已經不想要再奔波了,她問道:“公道多少?”
季臨楓凝視了一下手中的玉佩:“說不好,就一千兩吧,也不算多。”
沈嬌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季臨楓還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一千兩,平分都夠她倆在驛站裏麵還吃好喝地再住上一個月了,她當即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廢話,我們跑了一天,不就是為了錢?別說三四兩了,就是幾吊錢都是我們一路走來的血和汗,去那個錢多的。”
她這麼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才回頭問:“怎麼走啊?”
季臨楓指了指和她相反的方向:“往這邊走。”
沈嬌嬌哼了一聲,踅身走到季臨楓後麵:“你帶路。”
季臨楓走了幾步轉了個彎,走到一條小巷裏,道:“你不怕我把你拐了?”
“對了,我們好歹也算共患難,互通一下姓名吧!”
季臨楓笑著說,“我叫季臨楓。你叫什麼?”
沈嬌嬌不知道國姓,隻是淡淡的翻個白眼說道:“沈嬌嬌。”
“好的,嬌嬌。”這自來熟的模樣這讓沈嬌嬌無語。
眼下這條小巷四通八達,但是這個時間沒有幾個人還在外麵溜達了,因此看上去確實十分食盒幹一些不那麼符合道德的事情。
沈嬌嬌心說如果你敢的話,麵上卻道:“你不像那種人。”
季臨楓看了看她,搖了搖頭:“你按照麵相看人,以後注定要吃虧的,難不成你以後找夫君,也隻找長得好的?”
沈嬌嬌雙手環胸,隨口道:“對啊。”
季臨楓似乎被她噎住了,揉了揉鼻子沒有在說話,帶著她再城裏麵穿來穿去的,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他口中所說的當鋪。
當鋪占地麵積很大,裝橫也十分講究,從裏到外透露著一股紙醉金迷的奢侈。
季臨楓與沈嬌嬌對視一眼,抬腳便上前一步。
“把你們的掌櫃叫出來!”
季臨楓的聲音一出來,整個當鋪的人視線都向他們聚集過來。瞬間沈嬌嬌麵前三條黑線閃過,這大哥能別這麼愣杵子嗎!
“你叫人家掌櫃的幹嘛,這麼多檔口,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沈嬌嬌扶額,看著當鋪裏麵多雙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倒是令她有些不太舒服。
“我這玉佩可是家傳之寶,其他人不識貨怎麼辦?”
季臨楓淺笑,看著身旁的小人癟嘴,唇角勾起一瞬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