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口中的大人已經走出了衙門,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樣子,索性運起輕功躍到了屋頂之上。思索了一下,若是自己這般出城,怕是會引起騷亂吧?
踩著緊挨交錯的屋頂,腳尖輕點。不一會兒,溫棠便離開了平安縣,看著不遠處威嚴聳立的城樓,眼也不眨的直接飛了進去。
“何人!”守衛城樓的統領看到一道身影從自己眼前掠過,怒聲喝道,正欲差人前往捉拿,就被總統領一巴掌呼了下來。
看著一臉急色的統領,總統領淩目一瞪喝道:“眼睛瞎了嗎!什麼人都敢攔!”
經總統領這麼一罵,統領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的身影,敢直接不經過搜查來去自如的人,思及此處,背後一陣冷汗淋淋。
溫棠一路輕功,到了自己府邸所在的街道之時,才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略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朝著街道西邊走去。
經過那統領咋咋呼呼的一叫,怕是這京城的人都要動上一動了,左右自己也沒想靜悄悄的來去一趟,便隨了他們的意吧。
“主子!”府邸裏麵的人看到溫棠走進,趕緊停下手中的事行禮。
他擺了擺手,徑直朝著書房走去,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青花筆筒,捏著那白玉筆杆的一隻旋轉了半圈,書房一角憑空出現了一道石門。
石門現,石門隱,不過短短的一盞茶時間,他已經取了想要的東西出了府邸,行至街尾,聽著屋頂上的動作,輕蔑的笑了下。
呼啦一聲將手中竹骨扇打開,輕搖著一點腳尖,朝著城樓處閃身而去,任憑耳邊風聲獵獵,轉眼間落在了郊外的樹林中。
“跟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溫棠站在樹梢上,滿不在意的問道。
話落,一行數十人出現在溫棠的四周,因著先前的一路追逐,呼吸有些不穩,警惕的看著溫棠。
看著眼前這群人,溫棠輕聲說道:“許久沒回京城,真是什麼貓狗都敢出現在本官麵前了,看來,這京都城裏太安逸了,都忘了之前的滋味了。”
眾人聞言不免一鎮,隻是王命難違,大著膽子一起朝著溫棠攻去,一時間刀光劍影,林中的鳥兒受驚,撲棱著翅膀逃也似的離開了樹梢。
溫棠依舊是那副輕搖扇子的模樣,明明身處漩渦之中,卻有著獨處身外的淡然。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數十道黑影瞬間逼近了溫棠,遠遠看去,似一朵墨色渲染而成的蘭花,數十片黑色花h瓣緊湊著合攏,映襯出中間處白底墨蘭的如玉君子,
蘭花蓄積力量,刹那間齊齊綻放,帶動著陣陣勁風席卷向四方,樹葉呼啦作響,拂過飛馳而來的墨色錵瓣,帶彎了腰。
再回神時,唯有朝著平安鎮飛去的殘影,以及躺落在樹林四處的屍體,昭示著方才的壯麗綻放不是夢境。
不過片刻的時間,溫棠便悄無聲息的回了府衙,閃身進入自己的書房,將懷中的東西取了過來,看著上麵獨特的紋路陷入了思緒之中。
“大人?”
聽到門口的聲音,溫棠應了聲,不急不緩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李捕頭推門進來說道:“大人,魚已經上鉤了。”
“知道了,將這封信送出去。”溫棠取過一旁書中夾著的信件說道。
看著重新恢複寂靜的書房,他摩挲著拇指上的玉玨輕勾了下嘴角,今夜的京都定然很是有趣,可惜自己沒法趕過去了。
在京城風波動蕩了半宿的時刻,平安縣卻是一片平靜,月光安謐的守護了一整晚,直至第二日的陽光傾灑下來。
沈暮暮特意起了個早,朝著錦繡布坊走去,看著已經站在櫃台前的老板娘,有些拘束的站在原地。
“公子沒有進京嗎?”老板娘放下手中的賬冊,將算盤歸位,笑著走了出來。
沈暮暮這才笑著回道:“離考試尚有幾日空閑時間,怕京城人員擁擠,特,特意在此地多留幾日。”
“公子不怕嗎?”看著他的神色,老板娘探身問道,溫熱的呼吸盡數打在了他的耳畔。
強忍住後退的動作,沈暮暮隻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溫聲回道:“是有些怕,但隻要小生不惹是生非,想必是不會有事的。”
“公子所言極是,雅間備有茶水,奴家帶公子前往潤潤嗓子。”老板娘看向他說道,被笑意盈滿的眼中滿是風情。
沈暮暮警惕的看了下四周,不動聲色的回道:“那便有勞夫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邊沈暮暮不動聲色的周旋著,原先誘敵聲入探究到的細微線索,也已經到了沈嬌嬌手中。
“王叔,能迷惑人心智的藥物存在嗎?”現代是有謎幻劑的存在,諸如違禁品一類都有致幻成分,可是甜膩的香味有迷戀作用的東西,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對於沈嬌嬌不肯叫師父一事,王仵作很是不高興,看向她冷哼道:“你又不是我徒弟,又非親非故,我有必要回答你?”
“師父,師父,還請您為徒兒解惑。”沈嬌嬌很是無奈的叫了聲,這老頑童還真是,這師父還有逼著人認得。
王仵作聽到這句師父,臉色才溫和了下來,思索著說道:“惑人心智的藥物,要數蠱為尊,但是這麼多年蠱蟲僅僅隻是存在於典籍中,並沒有出現過。
至於迷惑人的藥物,苦艾草、謎幻蘑菇、曼陀羅、小韶子等植物都有迷惑麻醉的作用,你若是想了解,我給你找本書。”
“不是這些,暮暮說的那種藥物,是混合在香氣之中,很是甜膩,能夠迷惑人的心智,還能產生若有若無的悸動眷戀。”沈嬌嬌疑惑在這兒,翻閱了許多植物的特性也沒有找到。
聞言王仵作的眉頭也是緊皺了起來,捋著胡須思索了半天,猛地抬頭說道:“有!”
“在哪兒來著,我記得有記載。”王仵作起身朝著書架走去,兩手不斷的抽出來書籍,翻閱著查找。
沈嬌嬌跟在後麵,安靜的等著,原來還真有這種東西,自己還以為是沈暮暮春心萌動的錯覺呢,還為此擔憂了半天,生怕他將自己搭了進去。
看著王仵作老當益壯的爬上爬下,翻來翻去的,沈嬌嬌跟在他身後真是心驚膽戰的,生怕他那老骨頭一鬆,從上麵摔下來,摔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