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翳緊繃著臉,又斜了三個娃兒一眼,吐槽:“麻煩精!”
見阮汐靈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終於不再仇視孩子,沉吟了片刻啟唇,“你我相識五煞林,老大就叫五煞,定情乾元帝都龍臨,老二就叫龍臨,大婚於流音島,老三就叫流音。”
阮汐靈咂吧咂吧嘴,倒也沒提出異議,伸手抱過老大,笑眯眯的說:“風五煞以後就是你的名字了,不過你可千萬別學你爹爹整天黑煞著一張臉,咱們要做陽光快樂的大男孩,知道嗎?”
少女的青蔥玉指輕點著小娃嫩如雞蛋的小臉,低下頭去親他的腦門,可結果卻是親在了某人白皙如玉的大手上。
風翳臉色鐵青的隔在兩張臉之間,“你敢親一個試試?”
小奶娃眼前突然一黑,立刻愛驚的“哇哇”大哭起來,小手和小腳不安的踢踏著裹身的被褥。
這一哭就起了連鎖反應,原本安靜的睜著眼睛四處亂看的另兩個奶娃,小嘴一癟,也跟著哭了起來,聲音極為響亮。
孩子一哭馬上讓阮汐靈心尖一疼,顧不上去和男人計較,慌忙柔聲輕哄著懷裏受驚的孩子。
整個寢殿頓時亂了套,乳母和一幹女眷紛紛過來哄著哭鬧的孩子。
可這三個奶娃像是與人作對一般,越是哄慰,哭的越是大聲。
洪亮的哭聲讓風翳煩不勝煩,厲吼了一聲:“都給本王閉嘴!”
說也奇怪,哄了半天沒有效果的三個奶娃,經他一聲厲喝,當即都止了哭聲,全都好奇的打量起發聲的位置。
離的最近的老大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卻張開小手向男人撲過去。
看到這一幕,阮汐靈整個人都傻了,尼瑪,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別說張著小手往別人懷裏撲了,就是翻身都不可能,充其量就是動動小手,踢踢小腿,她家這個逆天了!
阮汐靈轉了轉眼珠,狡黠一笑,一把將風五煞塞到了男人懷裏,“風翳,快看,你兒子找你呢。”
她也是心累的不要不要的,人家女人都是生了娃後,男人隻管孩子不管老婆了,她家這位好,非但嫌棄兒子搶了他的風頭,還百般不待見自己的兒子。
她這個當媽的隻能巧用心智,緩解他們的父子關係了。
風翳原本極為嫌棄,可被她塞到懷裏又不能丟出去,身體僵直的抱著奶娃,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奶娃娃身體極軟,他抱在懷裏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不小心把他給弄碎了。
風五煞眼角還掛著淚珠,卻衝著男人笑了起來,沒長牙的粉紅小牙床兜著一包口水,別提多可愛了。
“風翳,你看他多可愛,在衝你笑呢!”阮汐靈再接再勵替兒子在他爹麵前刷好感,“這眉眼和你一模一樣,好漂亮。”
有了之前小娃娃的逆天之舉,此刻他會笑已然讓她不那麼驚訝了。
風翳整個身體都僵直著,一雙鐵臂自接過孩子之後,就沒敢動一下。
幽冷的目光在觸及到奶娃甜美的笑容時,心尖忽然顫了一下,這就是他的孩子,他和阮阮的孩子。
孩子的眉眼像他,粉嫩嫩的小嘴和挺俏的鼻子像阮阮,特別是一笑起來,那兩個小梨渦,簡直就是阮阮的翻版。
男人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嘴角輕輕翹起,勾著一抹極淡的笑意。
“看在你們同本王一樣,出生就開啟了靈智的份上,本王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你們了。不過以後不準搶娘親,否則,別怪我這爹爹手下不留情!”風翳毫無身為人父的自覺,冷冷威脅著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葬月等人聽了這一句腿一軟,差點跪了,整個寢殿的人都狂抽著嘴角,鄙視的看著和自家孩子爭寵的男人。
阮汐靈的心倒是放了下來,能讓自傲的他說出這麼一句軟話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
他自小在親情上就缺失,親人給他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直到她出現在他身邊,讓他灰暗的生活有了色彩,所以他把自己當成是他唯一的親人,獨占欲和排他性都極重。
現在好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漫長的日子裏,他會漸漸習慣家的感覺,更會習慣親人環繞的美好。
小奶娃好似聽懂了話一般,咿咿呀呀的發著聲。
阮汐靈打鐵趁熱,將另兩個奶娃也抱了過來,一邊一個抱到他身邊,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的圍到了一起。
孟靈舞看著這一幕,激動的抹著眼淚,偎到了丈夫懷裏,“夫君,我們做外祖父母了。”
阮贏輕拍著她後背,笑意暖暖,“是啊,孩子長大了!”
“靈姨,我能抱抱小弟弟嗎?”已經長成二十歲大小夥的刑墨竹走上前來,欣喜的望著兩人懷裏的三個小奶娃。
阮汐靈衝他柔柔一笑,將一個小奶娃送到他懷裏,“當然可以,以後靈姨還指望著你多帶弟弟們玩呢。”
孤寒剛想上前阻止,被葬花一把給拽住了,低聲耳語道:“你最好別動,惹了小王妃,她會整的你哭爹喊娘。”
聽了這話,孤寒一陣頭皮發麻,不過眼光還是流連在刑墨竹身上,生怕他會對小主子不利。
“靈姨,小弟弟好軟啊。”刑墨竹憐愛的抱著小奶娃,眼神極為柔和。
有了他開頭,龍墨離等幾隻小獸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過來爭搶著抱小奶娃。
一屋子其樂融融,看的“阮汐靈”羨慕不已,又微感心酸。
她的那個良人又在何方呢?
自從帝都一戰之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整整十年了,他音訊全無,甚至連一片紙張都不曾捎帶給她。
阮汐靈眼尖的發現了她落寞的神情,心底也是一陣惆悵。
她等了溫清瀾十年,可溫清瀾卻如人間蒸發了一般,處處躲著她。
她不是找不到他,可她就怕害了姐姐,溫清瀾心裏埋著一座墳,姐姐的幸福,他給的起嗎?
眼見著到了午膳的時間,無殤殿的侍女準備了精美的食物,眾人都撤出去用膳了。
阮汐靈這邊正是做月子,有特殊的膳食,風翳本意要親自伺候她吃了再自己去用,卻被她給趕走了。
“你這幾日也是水米未進,趕快去吃了,然後洗漱下去睡一覺,你聞聞你身上,都臭了。”她故作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