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汐靈一聲呼喝,又有駱非維持秩序,好一會人聲鼎沸的眾將士才平靜下來,不過那閃著綠光的眸子還是死死盯著玉葫蘆。
整個暗衛營數千人馬,可鎮禦玦隻有一個,要想一晚上檢測完不太現實,可在場的又都不想落於人後,這就有了矛盾。
阮汐靈想了想,決定用抽簽的方式解決,吩咐了駱非去做了三十張紙條,由各百衛長上來抽,按抽到數字的順序分批測試。
這邊忙成了一團,躲在暗處的風翳微抿著唇角,失笑搖頭,大踏步現身出來。
“阮阮!”他分開人群走到正忙的小臉通紅的少女跟前,牽起她的小手道:“將方法教與駱非,剩下的事情讓他去處理,你跟我走。”
他也真是服了這丫頭,不就是又要抽調人手嗎?至於這麼賣力嗎?大晚上的,肚子餓著,冷風吹著。
阮汐靈一抬頭就看見他深情款款的目光,臉上驀然一熱,“你今兒怎麼這麼得閑?”
雖然休戰,可他不研究戰略戰術嗎?話說,沒幾天,這聖殿的大軍也就到了。
“難道本王還不能偷一日閑?”風翳旁若無人的捏了捏她紅潤的臉蛋,揶揄道。
“快點,教完駱非去吃飯。”他催促。
阮汐靈從善如流,簡單把分辨方法同駱非講了,並囑他把人員名單做好,回頭測試完了,連同鎮禦玦一並給她送到軍醫營去。
兩人迎著風回到自己的營帳,早有夥頭軍做好了飯菜盛在桌案上,簡單的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在這戰爭年月的軍營裏,已經算是相當豐盛了。
風翳眼光落在她的肩膀上,不悅的一皺眉,低斥:“還不出去?”
一聲落下,兩隻趴得好好的明澤獸驚慌的抬起頭,眼神恐懼的夾著尾巴便飛奔了出去。
“它們怎麼這麼怕你?”阮汐靈正夾著一塊紅燒肉往嘴裏送,見此情形詫異的問。
他能看見明澤獸在她的意料之中,以他的修為,憑借氣息波動足以發覺它們的存在。
可兩獸怕他就讓她不理解了,它們跟著一個屌炸天的主人燕來,在哪兒都是橫著走的貨,何時會這麼怕人了?
風翳撩袍坐下,傲慢的道:“敢忤逆本王,我讓它們的靈獸精元都散掉。”
阮汐靈白了他一眼,“別這麼血腥好不好?那兩個小家夥很可愛的。要不是它們無怨無悔的給我當陪練,我的修為估計現在還不穩定呢。”
“那是它們應盡的本分!”風翳說的理直氣壯,心中暗道,連它們的主人他都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更別說兩隻獸寵了。
阮汐靈剛含進嘴裏的一口湯險些噴出去,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感覺好像全天下都該他似的。
用眼白翻了他兩眼,便兀自吃飯,沒再理會他。
反正逞口舌之快,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還會給自己添堵,不如不說。
她不想理會,可風翳卻沒打算放過她,劍眉挑起問:“你那什麼眼神?”
他怎麼從她的眼神中讀到了鄙視的意思?
不得不說,風翳大大,你真相了,阮汐靈確實在心底將他給鄙視了一萬遍。
不過她可不敢大咧咧的宣之於口,忙堆起笑臉,“沒什麼眼神啊,我眼睛有點抽筋,醫學專有名詞叫神經性痙攣,嘿嘿。”
她的鬼話風翳一個字都不信,懷疑的眼光逼過去,薄唇輕啟,陰森一笑道:“本王覺得,一會兒你的臉會更抽筋!”
他有多久沒咬過她了?現在想想還有點懷念。
她的臉軟軟的,肉肉的,口感極佳。
看著那一口大白牙,阮汐靈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愁眉苦臉的說:“我沒得罪你吧?又威脅我幹嘛?”
她說都沒敢多說一句,還想她怎麼著?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風翳斜睨著她,優雅的送進嘴裏一塊鮮嫩的蓮參,“嚓嚓嚓”清脆的咀嚼聲恰如其分的配合著此時的氣氛。
“本王喜歡!”他用十分好聽的聲音說著萬分欠揍的話,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不離她的臉頰。
“你就不怕把我咬毀容了,你娶個醜媳婦?”阮汐靈敢怒不敢言,幽怨的提醒他。
“沒事,本王記得你好看的樣子就夠了。”風翳不以為然,舉箸夾了一塊肉遞到她嘴邊。
“君子動口不動手!”阮汐靈哪還有心思吃啊,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誰讓她打不過他呢,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本王動的就是口啊!”風翳趁她開口,將肉填進了她嘴裏,嘴角勾著不懷好意的笑。
話一出口,阮汐靈就後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聞言更是矢口否認,“我說錯了,是君子動手不動口。”
尼瑪,她這什麼智商?負的吧?
“我比較喜歡前一句。”風翳不閑不淡的回,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每次看著她憋屈又拿自己沒轍的小模樣,他就心情愉悅,果然他也被她給帶壞了,有了這麼一個惡趣味。
套句她常說的話,叫什麼來著,哦,對,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阮汐靈幾欲抓狂,可又沒膽和他強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拿委屈的小眼神望著他,抗議的說:“還說任我欺負,結果都是你在欺負我,你這樣會失去本寶寶的。”
她將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故作生氣的扭過頭去。
她撒嬌賣萌的樣子徹底愉悅的了風翳,抿唇低笑道:“本王這是愛護你,怎麼能說是欺負?免得日後你又犯什麼大錯,被狼給叼了去。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叫愛之深責之切?”
“那我也這麼愛護愛護你試試唄?說的好聽,還不是欺負人?風翳,我和你說,我就是打不過你,要是打得過你,我一天吊打你八遍,看你還敢不敢上房揭瓦!”阮汐靈虎著一張小臉惡狠狠的說。
軟的也用了,硬的也用了,怎麼著都躲不過去這頓咬了,她索性也豁出去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組織一下語言,重新說一遍,否則,哼哼…”風翳臉上掛著瘮人的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