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嗎?阮汐靈捫心自問,很快心底便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你不是想,是已經相思成災了!”
一句話還沒等回答,她已經暈紅了雙頰,輕咬著下唇違心的說:“哪有功夫想你啊?我忙自己的事還忙不急呢。”
其實如果不是這七日她都在入定,她自己都不知道會怎麼過。
有時候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事情,就像她。
以前的她來去如風,也算是個灑脫的人物,可現在活脫脫成了一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花癡。
聽到她口不對心的答話,風翳臉一黑,可是抬眼看到她紅成蘋果的小臉,所有的不快都一掃而空。
可她這死鴨子嘴硬的壞毛病讓他極為不爽,神情冷淡的將她推開些許,星眸一暗道:“哦?竟是如此嗎?那日後本王就不常來看你了。正好,我也很忙。”
說著,他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挪開,撩了撩衣袍,邁步向門口走去,“我先走了。”
阮汐靈從未見過他待自己如此冷淡,頓時心下一陣酸楚,緊走兩步追上去,手臂一橫攔住他,“風翳,你…這麼快就要走?”
事實證明,戀愛中的女人大多會患得患失,而此刻,她無疑有了最壞的想法,分別的這幾日,距離產生了,美沒了。
更有可能是風翳在外爭戰的時候,發現了新的獵物,所以對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風翳頓住腳步,看著她驀然黯淡下去的臉龐,心髒驟然一縮,強忍住攬她入懷的衝動,頗為哀怨的道:“這裏又沒人惦念我,不走做什麼呢?難道等著你厭煩了,趕我走嗎?”
若是以往,兩人日日黏在一起時,她口不對心的說上兩句,他還不甚在意。
可分別了數日,他想她想的心發疼,再被她冷言冷語的一待,心裏自然有了點小難受,這才想著逼她說兩句暖心的話安撫一下自己的心靈。
“誰說沒人惦念你了?我…”說到此處,阮汐靈羞澀的垂下頭,一狠心,一咬牙,又一跺腳,豁出去一般喊道:“從分開那刻起,我就一直在盼著你能來看我,或者半路你改變主意了,決定帶著我一起走。”
嗚嗚嗚,丟死人了,這輩子沒說過這麼不要臉的話,她緊捂著差點埋到胸口的臉龐,負氣一般背轉過身,不去看他,臉頰燒的滾燙。
後背一具溫熱的身軀緊貼上來,大手環繞著她纖細的腰肢,在她的小腹上交插相扣。
風翳的下巴輕抵在她的肩膀上,愉悅的悶笑出聲,“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害得本王傷心,自己也難過!”
男人灼熱的呼吸落在阮汐靈的耳畔,讓她一陣戰栗,既而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氣急的抓過男人如玉的大手,狠狠咬在了虎口的位置。
“嘶”
疼痛讓風翳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她還在那裏磨著牙,他笑的越發甜軟,“怎麼自己犯了錯,倒要反過來咬本王?阮阮,你學壞了!”
他縱容的任她狠咬,心底甜的發酥。
男人烏黑的墨發垂落到阮汐靈的腮邊,帶來一陣酥癢,這才讓她鬆開牙齒,看著他虎口上的兩排齒印,氣呼呼的說:“你也學壞了,竟敢耍我!”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他總喜歡咬自己了,別說,生氣的時候用力咬人真的能讓心情變好。
風翳心情極好,雙手一扳給她轉了個身,眼含笑意的反問:“難道不是你先耍我在先?是誰說不想我的?”
男人一雙星瞳柔的能滴出水來,一張風華無雙的俊臉綻著如沐春風的暖笑,美的驚人。
阮汐靈一抬頭就被他那雙溢滿深情的美眸迷惑,幾乎醉在他的眼神裏。
天啊,這個男人真是妖孽中的妖孽,美的令人發指,連自忖定力十足的她都被蠱惑了,差點要念靜心咒。
“隨便說說你就信了?那我還說你和虞鳴隱基情四射呢,難道也是真的?”她口不擇言的咕噥著。
那日聽溫清瀾講,虞鳴隱已經帶著縱橫大軍去支援風翳了,當時她還震驚了好久。
當初虞鳴隱為了江山、為了親人,可是親手把元香送上斷頭台的,怎麼現在輪到風翳,他不僅反其道而行,還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來幫他。
可見風翳在虞鳴隱的心裏,風翳確實占據著一個任何人都比不了位置。
“你說什麼?”風翳好看的俊臉青裏透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拜她所賜,他已經掌握了很多新鮮詞彙,比如她剛剛說的基情。
她竟敢把他說成是斷袖,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阮汐靈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惹禍了,忙往後退了兩步,怕他上來咬她。
學著刑水夢拋媚眼時的樣子,她使勁眨了幾下眼睛,自認風情萬種的勾起個媚笑,嬌滴滴的說:“我是說你玉樹臨風,迷倒萬千少女,連男人都被你的魅力折服,甘願拜倒在你的長袍之下。”
不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她這麼賣力的又拋媚眼又發嗲,應該能讓他忘記剛剛她的口誤了吧?她在心裏悲摧的想。
“你眼睛怎麼了?難受嗎?怎麼一直抽?”風翳長腿一邁,將她逼至牆角,擔憂的抬手給她檢查起眼睛。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兩句話的功夫,她就嘴歪眼斜的?
我靠!差別有那麼大嗎?阮汐靈捶胸頓足表達自己的鬱悶,用力推開他,“走開,走開,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尼瑪,人家拋媚眼,她也拋媚眼,人家那是遠看迷倒千軍萬馬,近看迷倒雄獅百萬,輪到她就成了眼睛有病,嗚嗚…同是女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風翳哪裏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把她的自尊心給打擊的體無完膚,見她漲紅著小臉怒氣衝衝的望著自己,一臉的茫然。
又上前了兩步,好聲好氣的說:“生什麼氣?讓我看看,眼睛到底怎麼了!”
他還沒等仔細檢查,就被她給推開了,事關她的身體,那可是半點馬虎不得,所以他急切的想了解情況。
“風翳,你就是天底下最蠢最蠢的二哈!”阮汐靈氣急敗壞的怒吼,“嗚嗚,傷自尊了,不理你了!”
她假意嗚咽了兩聲,再次推開他,心裏一痛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