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九王造反

風翳頭不抬眼不睜的看著垂頭喪氣的少女,心底越發軟化,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

單指愛不釋手的輕撫著她毛絨絨的腦袋,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本王是人,自然有喜怒哀樂,大驚小怪。”

平日裏他隻是情緒內斂,也沒有值得他為之一笑的人或物。

可麵前這個拇指姑娘卻漸漸的走進了他的心裏,讓他的情緒不知不覺被她牽動。

喜怒哀樂?我去,這些情緒你根本沒有好嗎?

虞鳴隱在心底默默吐槽,大咧咧的坐到他對麵,好奇的打量著安分坐在男人掌心的少女,試圖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將一個神人動了凡心。

感覺到探詢的目光,阮汐靈迅速抬頭,腦袋偏了偏避過男人無處不在的手指,抗議道:“別摸了,再摸毛都讓你摸禿了!”

他怎麼這麼喜歡摸她的頭?她又不是喵和汪,有什麼好摸的。

扭過身麵向盯著她背影的男人,不悅的道:“你也別看了,看也剜不出一個洞來!”

剛剛不還吹胡子瞪眼,像要活吃了她一樣,怎麼畫風秒變?

這會兒也不齜牙了,也不咧嘴了,跟隻被馴化了的汪一樣,順毛順腿的。

第一句話出口,風翳險些噴笑,也沒在意她抗拒的動作。

一雙星子般閃亮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的背影。

烏黑濃密的長發及膝,此刻隨意的披在身後,如同上好的絲綢一般,他都要懷疑,她元嬰如此之小是不是營養都被頭發給吸收了。

虞鳴隱可沒他那麼好的定力,馬上噴笑出聲,“本王第一次知道,原來頭發也可以叫毛!你怎麼這麼有趣?”

這麼一個酷似人的“寵物”他還是第一次見,他也有兩隻靈寵傍身,不過都是毛哄哄的,遠沒她可愛。

之前的不快漸漸淡去,他也沒太往心上放,特別她還是摯友的小寵,即便他想如何,翳也不會答應,還不如大人不計小人過,落個大度的美名。

阮汐靈高挑起眉梢,凶巴巴的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孤陋寡聞!”

按進化論來講,人都是從猴子變過來的,所以人身上有一層細細的汗毛,頭發隻不過是毛發的一種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這是被她給鄙視了?虞鳴隱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果然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寵物,真是一丘之貉。

還想再問問原因,一名侍衛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他後欲言又止,遲遲沒有說話。

這一舉動頓時讓他不高興了,斜睨著那侍衛半晌,最後強忍住沒說話。

阮汐靈則是很識趣,歡脫的跳出風翳掌心,俏皮的道:“你先談事,一會吃飯了叫我!”

每個人都有秘密,她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

蹦蹦跳跳的往出走的功夫,身體再次不受控製的被風翳給吸了回去,習慣成自然的把她揣到胸口,露出顆腦袋。

“本王說過不讓你聽了?自做聰明!”男人極為不悅的攏著眉峰,低頭凝視著她。

他現在似乎琢磨過味來了,似乎這丫頭有意在回避他的信任,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阮汐靈無辜的攤了攤手,聳聳肩膀道:“我可沒這麼說,想出去打點食墊墊肚子行不行?”

她也不是非要和他劃清界限,就是不想知道的太多,畢竟她現在的自保能力基本為零啊。

萬一窺得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即便他不殺她滅口,有人想從她這找突破口,那她不是受無妄之災?

她一定做不成劉胡蘭,用不著別人動刑,肯定就全摞了,到時還不被這倆人給生吞活剝了?

風姿卓華的風翳不懷好意的橫了她一眼,那一眼別有深意,不由得讓她一陣寒毛直豎,渾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

她總感覺被他一眼給看穿了一般,有種赤裸裸的危機感。

“喏,墊吧!”風翳回手從桌上的糕點盤裏拈了一顆栗子糕,親切的遞到她的唇邊。

再抬眼看向侍衛的時候,眼神已經冷凝如冰,“說!”

王府中的人,除了孤雲和葬月,都是乾元王朝的人,回稟的也都是前朝的事,用得著去避忌開元天王?

被他冰冷的目光凝視,侍衛頓時抖如篩糠,低下頭如實回道:“探子回報,九位王爺意欲謀反,其中三位龍袍都已經加身了!”

沒等風翳開口,虞鳴隱已經暴怒起身,恨恨的罵道:“這群小兔崽子,真是反了他們了!”

他費盡心力保得乾元王朝盛世太平,沒想到邊外沒動亂,倒是耗子動刀窩裏反了。

被他一吼,侍衛驚愕不已,抬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這是什麼人?怎麼敢當著王爺的麵大言不慚,甚至指責皇室子孫?

因為虞鳴隱身份地位不一般,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故而見過他本尊的人少之又少。

整個冕王府能一眼看出他身份的,也就隻有孤雲和葬月兩人,所以這侍衛有眼不識泰山也就情有可原了。

風翳淡然如初,冷哼了一聲道:“那就讓他們反!”

整個蒼冥大陸的動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個乾元王朝區區的幾個小王造反,他還不放在眼裏。

更何況,現在整個乾元王朝從骨頭裏爛了,如果沒有他的力挽狂瀾,隻怕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推翻了。

和虞鳴隱的約定還有三年,過了這三年乾元的生死存亡再與他無關。

而這三年,他隻需要保證乾元王朝還姓虞即可,至於是哪個王爺當政就與他無關了。

侍衛驚訝的張大嘴,結巴著問:“王爺,您不阻止?”

他的一句話不止引來了侍衛的驚訝,同樣驚訝的還有阮汐靈和虞鳴隱,隻不過兩人的出發點不同。

阮汐靈驚訝是覺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他竟然能縱容,這似乎不是他的性格。

不過他保的是乾元王朝,至於誰當皇帝可就與他無關了。

想通之後的她收起驚訝的表情,玩味的勾著唇角,沉默不語。

虞鳴隱驚訝片刻之後變成了怒火中燒,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冷冰冰的問:“翳,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應下自己的請求,保乾元王朝百年不倒,難道是敷衍他的不成?

這一刻懷疑、憤怒、失望占據了心田,讓他連最起碼的理智都失去了。

否則他就應該知道,無論是虞家的哪個小輩做皇帝,乾元王朝還是乾元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