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煙的動作和神態都極其誇張,但是說的又是事實。就算楚澤榮知道是假的,也要在心裏提防何沉煙會不會真的去做。
明明長著那麼一張清純可人的臉,為什麼卻會是這樣的性格?
楚澤榮的心裏不能說不失望。
但是比起失望,他更覺得這樣的何沉煙更具有挑戰和利用的價值。
如果每個人都能夠輕易地用權利和地位搞到手,時間長了,他就會覺得無聊。
就像現在他封地裏的那些無聊的女人一樣。
此時的何沉煙正狡黠地看著他,楚澤榮心想:反正就算是過去了,薛名斐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不如增加一些與何沉煙共處的時間。如果能借機製造一點話題,那就更好了。
這麼想著,楚澤榮臉上逐漸堆起笑容,對何沉煙說:“既然燕王妃對此事如此關心,那便依照薛名斐大人的意思,本王再同你過去看一看。”
“那便請吧,齊王殿下。”
薛名斐在前麵帶路,何沉煙借機想溜,卻被心懷不軌的楚澤榮出聲留下:“燕王妃這是要到哪裏去?這月黑風高的,你不同我們待在一起,萬一在出宮的路上碰到了刺客,父皇怪罪下來,本王可是很難辦呀。”
有刺客早就鬧大了,還用得著你在這說?何沉煙憤憤地看了楚澤榮一樣。
楚澤榮倒是十分享受何沉煙如此的對待,瀟灑自如地走過來,準備拉起何沉煙的手,又被何沉煙靈巧地躲開了。
薛名斐早就看出楚澤榮對待何沉煙的態度不一般,而且他現在找不到證據,或許需要何沉煙的幫助。
於是他也走了過來,用身體把麵前的兩個人給隔開,對何沉煙說:“王妃娘娘,齊王殿下說得不無道理,現在你和我們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怎麼連你也?”
何沉煙不解地看向薛名斐,楚澤榮洋洋得意。
然而薛名斐又說:“不過娘娘不用擔心,微臣在發現情況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劉晚廷,他馬上就到,不會為難娘娘的。”
“這還差不多。”何沉煙滿意地點頭,也從薛名斐的眼神中看出了求助的信號。
被擠開站到一旁的楚澤榮動作頓了頓,喃喃低語道:“劉晚廷啊……”
他不是害怕劉晚廷查出真相,而是如果劉晚廷在場的話,他就不好用權力和地位壓人了。
不過也好,有得必有失,既然劉晚廷的出現能夠讓何沉煙留下,那也算是有點作用。
在去往現場的路上,何沉煙問薛名斐:“既然有人遇害,那仵作來了嗎,還是就你一個人?”
薛名斐點頭,說:“自然也是跟我們一起,在我過來找你的時候,仵作大哥就已經趕了過來。”
果然如薛名斐所言,就在他們說話的這麼點時間內,仵作已經將宮女的屍體全部檢查了一邊。
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見有人過來,仵作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行禮道:“卑職參見齊王殿下,燕王妃娘娘。”
何沉煙剛想說免禮,劉晚廷就帶著一眾人馬趕了過來。
“事情處理地怎麼樣了?找到凶手了嗎?”
薛名斐搖頭,看向身邊的楚澤榮:“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齊王殿下,可惜齊王殿下不按照規矩來,說話也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劉晚廷看向楚澤榮,眉頭緊皺。
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大理寺的人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結果沒想到是齊王在這裏橫了一腳。
“齊王殿下,此次事件關乎於是誰給珍妃娘娘下毒,微臣知道您公務繁忙,但是還請您空出些時間,不要耽擱大理寺辦案。”
“這話是從何說起呀劉大人。”楚澤榮佯裝無辜,睜著一雙眼睛看向劉晚廷,“本王確實不想與這件事扯上關係,但是薛大人之前問本王的問題,本王都是如實說明了,何來耽擱一說?”
“這……”劉晚廷遲疑了一下,用眼神詢問薛名斐。
薛名斐被楚澤榮倒打一耙,憤憤不平地回敬道:“齊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方才一直在問你來這個地方做什麼,你一直打馬虎眼,一會說散步,一會又溜去攔住燕王妃,這還不是耽誤公務?”
“攔住燕王妃?”劉晚廷有些吃驚,原來這就是何沉煙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是的劉大人,我剛才從奶奶的寢宮出來,正要回去,卻被齊王殿下給攔了下來。齊王殿下,是這樣的吧?”
何沉煙一臉壞笑,楚澤榮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一點都不把這個當成一回事,居然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難道一點不害怕別人嚼舌根嗎?
然而楚澤榮不知道的是,宮裏的侍衛,和大理寺的人,與何沉煙的關係幾乎都不錯。
而且這種事情,越遮掩越尷尬,到最後越來越複雜,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
現在所有人都站在何沉煙和薛名斐那邊,楚澤榮想撒謊都沒機會,隻能承認。
這下劉晚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向楚澤榮行了一個禮,語氣十分嚴肅,說:“齊王殿下,皇上可是對所有皇子都給予了厚望。現在雖然是過年期間,但是還是希望您能夠多多讀書練習,還要保重身體,不能辜負了皇上對您的殷切希望啊。”
“唉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楚澤榮回答地很不耐煩。
他低聲嘟囔道:“就會把父皇搬出來說教,要不是這還是在宮裏,我就……”
不是他真的害怕劉晚廷,而是害怕劉晚廷去告訴他父皇。
對於這種油鹽不進的人,饒是楚澤榮是當朝二皇子,也沒辦法堵住劉晚廷的嘴。
何沉煙幸災樂禍地看著楚澤榮吃癟,忍不住向劉晚廷豎起了大拇指,露出燦爛的笑容。
不愧是大內總管,說話有理有據!
劉晚廷看著何沉煙的笑容,晃了晃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去讓人叫幾個宮女過來,又說:“既然所有人都在場了,那,可有什麼新的發現,同我們說說?”
終於輪到仵作開口了,他將手中的火把伸到了黑暗處,何沉煙這才發現,原來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宮女的屍首就在隔了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而在不遠處,還有一個已經暈過去的宮女。
仵作說:“經過我的檢查,發現死者的口中和口袋裏,都有殘留的砒霜。但是她卻並非死於砒霜,而是被人一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