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躺下來了才說這句話,是不是太遲了?
楚驍的嘴角不自覺挑起一個寵溺的笑容,心中感慨:還好是冬天,褲子比較軟,希望不會硌著。
另一邊,盈妃準備的聚會還沒有開始,也沒有禦膳房的人過來詢問,楚驍和何沉煙離開之後,隻留下一幫著急的人麵麵相覷。
被何沉煙拎起來之後,盈妃就一直驚魂未定,未曾想過,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果然自己的判斷沒錯,就應該先除掉她。
何顯貴和自己的家人對視了一眼過後,何顯貴走到盈妃麵前行禮道:“盈妃娘娘,微臣觀香玉公主情況十分危機,要不要把此事報告給皇上?”
此事的盈妃還未平複好心情,冷眼看著何顯貴一家人,嗤笑一聲:“當然。”
她施施然走到還在抽泣的楚懷真身邊安慰,一邊對何顯貴說:“那此事就麻煩何大人了。”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如果她現在就去找皇上,而沒有去太醫館,豈不是顯得她很無情,心裏隻想著告狀?
太醫館內,何沉煙還躺在楚驍的大腿上休息。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楚驍給了何沉煙很大的安全感,才閉上眼睛不到一分鍾,何沉煙就陷入了夢境。
診室中的太醫們還在竭盡全力搶救楚香玉,找到了病症所在之後,卻陷入了無法醫治的難題當中。
“不行,香玉公主送來的時候,可是還有心跳的,不能讓她死在我們手裏。”
說話的太醫點出了症結所在,同時也說明了他無法醫治的事實。
“那怎麼辦?香玉公主的脈象越來越弱,隨時可能會消失,到時候就算是老天爺顯靈,也無計可施啊!”
自從楚香玉被送進來之後,她的心跳越來越弱,太醫們知道原因,卻無法醫治,一個個都急得跳腳。
“那怎麼辦?催吐也用過了,銀針也紮過了,但是公主的體內根本沒有毒藥的跡象。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真的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公主死了。”
“就算你這麼說也沒用啊!”
“公主千金之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下此毒手……”
當眾人著急萬分的時候,診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請問,我能進去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太醫們麵麵相覷,猜測應該是個侍衛。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果然是個侍衛。
這個侍衛正是剛才負責駕駛馬車的人,他站在門外聽到了裏麵太醫的談話,按照燕王妃的吩咐,他特意過來問問。
“王妃娘娘說,公主生病的時候她全程都在,有什麼事……”
眾太醫眼前一亮,心想肯定有什麼他們遺漏了的細節。如果燕王妃知道什麼,就可以順手把這件事推到她的頭上。
所以他們趕緊打斷侍衛:“哎呀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例如燕王妃知道香玉公主是中了什麼毒嗎?”
“王妃娘娘不是懂醫術嗎?那她當時給公主診脈了嗎?”
太醫們你一言我一語,愣是讓年紀輕輕的侍衛插不上話。
侍衛焦急地說:“好了好了,大人不要著急,王妃娘娘當時確實給公主殿下診過脈,而且當時我也摸了,當時公主的呼吸和心跳其實都已經停了……”
“停了?!”
太醫們不可思議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追問道:“但是公主殿下明明……”
話剛問出口,診室內負責看管的太醫突然尖叫出聲:“出事了!公主她……”
“公主怎麼了?”
剛才還擠在門口的太醫瞬間轉移陣地,卻看到自己的同僚臉色蒼白,口齒不清地指著楚香玉,說:“公主……公主已經……”
“啊!!!”
診室內突然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哀嚎,還在沉睡的何沉煙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給搖醒,睜眼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太醫正站在她的身邊。
“大事不好了,公主薨逝了!”
“什麼?!”
何沉煙和楚驍心中一驚,本來躺在楚驍大腿上的何沉煙身子一歪,差點就摔到地上去。
“瞎說什麼呢,我剛才不是給救回來了嗎?”
她記得沒錯啊,在馬車上的時候,她確實是把楚香玉的心跳給找回來了。
“可是,就在剛才……”
太醫說話扭扭捏捏,現在的情況可不允許他用這樣的狀態把話說完。
何沉煙二話不說站起來衝了進去,如果事情真的如太醫所言,那他們剛才應該浪費了很多時間了才對。
楚香玉的病情刻不容緩,現在可不是絮叨的時候。
然而當她還沒有進拐角的時候,楚朝暉突然出現在了太醫館。
劉晚廷的身影出現的時候,楚驍想了想遲遲沒有來的盈妃,心裏就有了數。
他轉頭看了一眼消失在拐角處的何沉煙,施施然整理好了衣衫,朝著太醫館的門口走去。
見到正在下車的楚朝暉,楚驍恭敬地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此時的楚朝暉明顯沒有心情和他講究這些君臣之禮,隨便擺擺手就走進了太醫館。
“香玉的病情怎麼樣了?”
楚朝暉一坐下就開始詢問,趕過來通知何沉煙的那名太醫僵在原地,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向楚朝暉。
“朕問你話呢!”
看著太醫支支吾吾不肯說話的模樣,楚朝暉心中惱火,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茶幾上。
巨大的力道把茶幾上溫的熱茶給震地移了位,當事的太醫也被嚇得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太醫用顫抖的聲音說:“皇上,是微臣學藝不精,公主她……她已經……”
楚朝暉聽了這話,太陽穴突突地跳,巨大的悲傷湧上心頭。
太醫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盈妃一聲淒厲的呐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向表現地十分柔弱的盈妃,此時卻像是被鬼怪附體,力大無窮。
她放開了拉著楚懷真的手,一個箭步衝向了太醫館內的診室,武功高手劉晚廷甚至都比她的動作晚了一步。
最後還是讓靠近診室的楚驍給抓住了後領。
“放開我,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盈妃蠻不講理地大聲嘶吼,卻因為身高和力量的巨大懸殊敗下陣來,她隻能“噗通”一聲跪在楚朝暉的麵前字字泣淚地說:“皇上,香玉從小就跟在妾身的身邊,她現在走了,妾身難道還不能去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