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煙好笑地看著太醫和侍衛詫異的眼神,楚驍剛剛隻是不自覺地安慰那侍衛,認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怎麼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做好各自的事情,下去吧。”楚驍冷聲命令道。
以為自己這麼說,那些盯著他看的人會被嚇一跳,沒想到那些人聽到楚驍冰冷的聲音之後,竟然意外地鬆了一口氣。
這不還是燕王殿下嘛,剛才那麼溫和的殿下肯定是錯覺。
關上門之後,楚朝暉終究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剛才真是太有意思了。”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珠,楚朝暉問身邊的劉晚廷,“你發沒發現,自從他倆成親之後,小十一比之前開朗了許多,變得愛笑了。”
劉晚廷一臉疑惑地看著楚朝暉,難道在皇上的眼中,燕王殿下一天笑個三次,就已經是愛笑了?
“是,皇上,燕王殿下這兩天的笑容,已經趕得上之前一整年了。”
診室內,何沉煙讓太醫幫忙把侍衛的衣服全脫了,當他們脫到侍衛的褲子的時候,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楚驍的身上,都在征求他的同意。
“下半身就先不用,我先看看上麵的情況。”在楚驍出聲之前,何沉煙先行搶過了話頭。
這也是為什麼何沉煙要把楚驍叫進來的原因,畢竟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男女有別”這四個大字還是異常重要的。
但是楚驍的寬容程度遠遠超過了何沉煙,他說:“下麵既然有傷,就不要在意我的眼光,沉煙你放心醫治便是。”
“真的假的?”何沉煙震驚,楚驍竟然如此深明大義,她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假情假意明天就加跑十圈。”楚驍受不了何沉煙做作的姿態,一言不合就要罰她跑圈,何沉煙在心中呐喊道:真是太不人道了!
眾太醫沒有聽懂兩人之間的對話,卻看到何沉煙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始專心為眼前的侍衛診治。
不過楚驍對自己王妃這寬容的態度,還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蘇太醫,這侍衛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清理了嗎?”何沉煙將眼前的幾處傷口掰了掰,這些傷口都不太深,除了剛流出的血水,別的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蘇行真站在人群中,聽到呼喚才站出來說:“回稟娘娘,較淺的傷口已經處理了,但是有幾處傷及內裏的傷口實在太深,且裏麵已經開始潰爛,微臣實在是沒有辦法。”
說完,蘇行真還把那些傷口的位置指給何沉煙看。
確實,侍衛身上的傷口太多,即使蘇行真已經清理了許多傷口,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再次開始發炎流膿,最深的幾處傷口,膿水已經流到內髒去了。
如果無法真正清理這些發炎的地方,這侍衛必死無疑。
這個世界的大夫無法醫治感染發炎的傷口,但是何沉煙她會啊。
感謝抗生素等偉大的發明。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你們去幫我搬些火盆進來,還要準備很多處理傷口的紗布和繃帶,再拿一壇酒來。哦對了,幹淨的棉花,越多越好。”
說完,何沉煙就用布帶把袖子紮起來,準備開始了。
但是在場的太醫們都沒有動作,茫然地看著她。
“還愣著幹什麼,不是說要幫忙嗎?時間就是金錢啊。”
“這……”太醫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蘇行真站出來,詢問道:“娘娘,您已經想到對策了?”
何沉煙比他們更加迷惑:“是啊,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他的病情嗎,還需要我複述一遍?”
“可是……可是隻是傷口的話還好說,但是這侍衛的病症已經傷及內裏,您……還能醫治?”
在場的所有太醫,全都是有幾十年經驗的老大夫了,侍衛流膿的傷口隻是表象,最可怕的是這些傷口導致的發熱症,根本不是尋常手段可以解決的啊!
何沉煙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剛才她已經感覺到侍衛已經開始發燒了,所以眼下還是病人要緊。
“道理我們之後再說,總之現在你們先去把東西找來,房間的溫度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不然會引發別的情況,導致病情更加複雜。”
看這些人還是慢吞吞地,三步一回頭的模樣,何沉煙終於沒了耐心,端出了燕王妃的架勢:“動作再不快點,我就讓王爺打斷你們的腿!”
“是是是,微臣現在就去!”說完那些人便腳下生風,作鳥獸散。
看來燕王妃的身份還是很有用的,隻是她低下頭之後,錯過了楚驍無奈的笑容。
經過檢查,這侍衛的傷口就是被刺客的武器給汙染了,不知道那刺客的武器上抹了什麼東西,才會導致傷口感染地如此之快。
不過還好,確實就隻是感染了而已,而且感染傷口的病菌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何沉煙的空間裏還有抗這類感染的藥物。
這裏的診室雖然比之前那個醫館好了許多,但是用得上的工具還是很有限,而且現在消毒的話還特別麻煩,不如直接從空間裏拿。
何沉煙交給楚驍一張幹淨的手帕,正是她平時揣在衣服裏的那塊。
“等會我說擦汗的時候你幫我擦擦汗,不然一不小心滴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你讓我來,就是幫你擦汗?”楚驍挑眉。
被何沉煙支使就算了,還要他做這種下人做的活?
“你不答應嗎?那我讓別人來也可以……”何沉煙邊說邊觀察楚驍的表情,果然,說到“別人”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不行,不允許別人碰你。”楚驍已經把何沉煙劃分到自己的領地,怎麼可能讓別人碰他的王妃?
何沉煙笑了笑,說:“是吧,所以我讓你來嘛。”
她一把把手帕塞到楚驍的手裏,轉頭就帶上了口罩和手套。
等到太醫們把一切都備齊了之後,何沉煙已經從空間裏拿出了兌好的針劑,正在往侍衛的手臂上注射。
這個治療過程楚驍很熟悉,當時何沉煙就是這麼給他治療的。但是對於在場的太醫們來說,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蘇行真目不轉睛地看著何沉煙將透明管子裏的液體推入侍衛的手臂,然後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將針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