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新來的管家

直到何沉煙問出來,管家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自報家門,心中懊悔,然後竟然單膝衝著何沉煙跪了下來。

“噗通”一聲之後,管家朗聲道:“對不起!剛才我腦子沒轉過來,怠慢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長期在軍營生活的男子,嗓門不是一般的大,才起床的何沉煙被這一嗓子震得腦仁疼,說這又不是大事,讓他趕緊起來。

還在床上睡覺的小桃也被他吵醒,注意到自己門外有人說話,於是起床開門,沒料想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自家主人,還有昨天見過的管家。

“娘娘?你們這是……”小桃看著跪在地上的管家,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何沉煙,一頭霧水。

清晨的風很涼,小桃還穿著單薄的裏衣,站在門口沒多久便有些扛不住,話才說完便開始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傷口還疼?”何沉煙心疼小桃,帶著她往屋內走。轉身又看見還傻站著不動的管家,於是問他:“還有什麼事?”

管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終於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牛皮紙包。

“我昨天聽說小桃姑娘受了傷,我才到王府沒多久,想著大家交個朋友,所以找李大夫開了個藥方……”

“哦~”何沉煙故意把聲音拖得老長,管家的臉被臊地通紅,連忙解釋道:“真的隻是交個朋友,娘娘您就不要為難我了……”說完,他還特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玩笑就開到這裏,何沉煙看得出來,管家也是真心實意的,便替小桃收下了這份禮物。

“我叫許青山,娘娘,小桃姑娘,以後有事請盡管吩咐!”

許青山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得到許可後便紅著臉跑開了。

明明在軍營中呆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莽撞?何沉煙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小桃進屋了。

一落座,何沉煙便把小桃的情況逐一問清楚,又檢查了一遍她的傷口,看看有沒有發炎等症狀。

“恢複地還算不錯,你把這個吃了,消炎的。”這麼說著,何沉煙把從空間中拿出來的消炎藥遞給了小桃。

小桃對何沉煙那是絕對的信任,仰頭就把藥給吞了,末了還回味了一下。

嗯,不太苦,比草藥湯好多了。

不過有件事她還是很好奇,娘娘口中的“消炎”,到底是什麼意思?

之前她被吳嫂用鞭子打,那個時候娘娘好像也說過什麼“發炎”之類的。當時自己隻顧著感動去了,沒有來得及問出口。

聽到小桃的問題後,何沉煙這才反應過來,中醫裏麵好像並沒有“發炎”的概念,有些懊悔自己一時嘴快,把這些詞語給混淆了。

“發炎其實就是你們常說的發熱症。”何沉煙思考了半天,解釋道,“這是我師父的說法啦,你想想,是不是有的傷口沒有處理幹淨,搞得病人渾身發熱,傷口還化膿之類的?”

小桃思考了半晌,好像自己還真的遇到過這種情況。

那時候楚驍還沒回來,自己被人欺負了,受了傷,傷口有時候癢得難受,碰一下還有黃色的水流出來,也確實偶爾會伴隨著身體發燙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娘娘真是博學多才!”小桃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何沉煙的眼神裏寫滿了崇拜。

何沉煙把她塞回了被子裏,叮囑她好好休息,自己晚點再過來看她,便轉身出門了。

還沒走多遠,迎麵就走過來兩個家仆,何沉煙感覺這兩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記憶中留下過不好的印象。

兩個家仆手裏端著托盤,一個上麵放著衣物,另一個擺著飯菜。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口中討論著昨夜受傷的小桃。

其中一個臉上掛著不屑,說:“我就說她躲不過吧,仗著自己是娘娘的貼身丫鬟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另外一個也趕緊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當初是誰把她買進來的,要不是吳嫂好心,花了一串錢把她買到王府,她還能有今天?”

“指不定活不過某個冬天,被郊外的野狼給……”

兩個家仆歡快的聲音突然頓住,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一臉冷漠的何沉煙。

“說啊,怎麼不繼續了?”何沉煙似笑非笑,踱步來到這兩人麵前,語氣嘲諷地說,“被野狼給什麼?吃了?還是別的什麼?”

“不……不是的!我們是說,小桃福氣好,跟在娘娘身邊,沾了娘娘的光。”這兩個人,在看到何沉煙之前還耀武揚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開始編排人,現在見到了何沉煙,比見了主人的狗還慫。

何沉煙想起來了,這兩個人,不是當初和吳嫂貼得很近,還給自己端鹹粥的丫鬟嘛?

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來你們很羨慕小桃?想要取代她的位置?”何沉煙麵帶微笑,收斂了戾氣,倒真的有幾分認真考慮的意味。

那兩個沒眼力見的家仆,察言觀色的功夫還不夠火候,竟然真的以為何沉煙說的是真的,立刻接話道:“娘娘,不是我說,我伺候人的功夫比小桃強百倍,小桃嘴笨,肯定不能為娘娘寬心。”

“是這樣沒錯,娘娘,小桃在王府裏做的都是雜貨,沒什麼見識,如何能為您分憂解難呢?”

“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就能替我分憂?”何沉煙挑眉,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

何沉煙的話給了她們希望,臉上露出殷切的期盼與欣喜,努力毛遂自薦,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完全沒了剛才那副好姐妹的模樣。

“可惜,你們不配。”

冰冷的語氣瞬間衝刷掉了這兩個人的熱情,剛才還十分踴躍的他們,此時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何沉煙覺得好笑,這樣的人,都是見到機會就往上爬的人,絲毫不知道忠心兩個字怎麼寫,更不知情義二字為何物。

“我聽你們剛才的話裏,還在要求小桃感謝吳之梅,這個名字,你們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這……外麵不知。”何沉煙的語氣冰冷,目光銳利,隻知道吳嫂和吳芊芊突然消失的他們,還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何沉煙冷笑一聲,注視著眼前這兩個有頭無腦的人,說:“不知道吳之梅和吳芊芊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你們對這兩個心腸歹毒的人如此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