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嬌玉?”笑姨心裏一驚,順後趕緊掩飾自己的慌亂,道,“田嬌玉是誰?我們這裏沒有田嬌玉的!公子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雲易陌道:“明人不說暗話,這兩錠銀子是有些少,如果加上這些?”說完,雲易陌從懷裏拿出從那個欺人之人身上偷到的荷包一起放在了桌上。
笑姨經營了丹清樓多年,銀子她見過很多,雲易陌拿出的銀子也隻是不過一百多兩。如果是在平時,問什麼都可以,唯獨她問的這個人,就算給再多的銀子也不行!
雲易陌見笑姨不為所動,暗自著急了,如果真的不行的話,那隻能用強了!
笑姨的眼神劃過桌子上的錢袋時,突然發現這個錢袋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公子,這個錢袋是……”
笑姨突然的驚慌讓雲易陌鬆了口氣,看來這個錢袋的主人還幫了她的忙,莫非他也和嬌玉姐的事有關?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問的好!”
“是是是。”笑姨暗自罵了句,王八蛋,不是說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嗎?
雲易陌趁熱打鐵道:“那,笑姨,關於田嬌玉的事?”
“這……”笑姨暗暗思索,“田嬌玉……我們這裏幾年前是有個叫田嬌玉的,但是最後失蹤了。害我賠掉不少的銀子,我到現在也沒找到她!”
雲易陌道:“可是據我所知,田嬌玉失蹤之前是你給過她一封信,給你信的人是誰?”
笑姨咬了咬牙,這件事她也知道!看來,她知道的不少啊!
“是有人給我信,是以前一個很愛慕她的香客。”
“他叫什麼?”
“叫……叫呂四平。”
“呂四平?”雲易陌又問,“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呂四平要人?”
“這個……”笑姨道,“呂四平是城東的富商,他事前給過我一大筆銀子,也就當是給嬌玉贖身了。更何況,呂四平是有錢有勢的人,我怎麼得罪的起。也隻能打斷牙齒和血吞了,我一個小小丹清樓的當家靠的就是這些達官貴人的捧場,怎麼能順順便便得罪客人呢?”
雲易陌看了看白千鱗,心說:去找這個呂四平。
白千鱗微微點了點頭。
雲易陌拱了拱手,道:”笑姨,打擾了,告辭。“
笑姨趕緊送二人往外走,笑道:”慢走啊,有空來玩啊。“見雲易陌和白千鱗走遠,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來。
雲易陌和白千鱗走出丹清樓,徑直往城東走去。
雲易陌問道:“要不要先回去和嬌玉姐說一聲?”
白千鱗道:“先去城東看看再告訴她也不遲。”
雲易陌點了點頭,快步追上白千鱗。
長安城的城東,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宅子聚集的地方,雲易陌站在一座小橋上四下張望著。
白千鱗站在旁邊道:“既然笑姨說這個呂四平是城東的富商,一定有很多人認識他。”
這時,一個挑著擔子賣燒餅的老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老大爺,等一下。”雲易陌趕緊追了上去,“請等一下。”
老人回過頭來,放下肩上的擔子,道:“這位公子,燒餅賣完了。”
雲易陌道:“我不是買燒餅,我是想問您一個人。”
“哦。”老人笑了笑,道,“你找人啊。長安城這麼大,怕是不好找啊!”
雲易陌道:“我找的這個人叫呂四平,是個富商。家就在城東住。”
“富商?”老人道,“長安城裏沒有一個叫呂四平的富商啊?”
“怎麼會呢?大爺,您再想一想。”
老人仔細想了想,道:“我在城東大街小巷裏賣了一輩子的燒餅,還真沒聽說過有個叫呂四平的富商。”
“這樣。”雲易陌失望的垂下了頭,笑姨會不會再騙他們。找了大半天了,都說沒有這個人。
老人又想了想,道:“不過……倒是還真有叫呂四平這麼一個人。”
“真的?”雲易陌眼前一亮。
老人搖了搖頭,道:“但是他並不是什麼富商,他父母死後就一個人在他們家老宅子裏住著。這個人一直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三十幾歲的人還沒娶到媳婦,要不是街坊鄰裏的想著他父母生前是個通情達理樂善好施的好人,不然誰會幫他。”
雲易陌回頭看了看白千鱗,白千鱗走了過來,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裏?”
老人被白千鱗嚇了一跳,好奇的看著眼前從頭到腳一絲不露的人,隨後趕緊收回自己的眼神歎了口氣,道:“這個……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在他家的老宅子裏睡覺吧。他啊,白天在老宅子裏睡覺,晚上就出來蹭蹭吃喝之後不是泡在賭館裏,就是在丹清樓外轉悠。你們現在往東走,看到兩間茅屋就到了。好久不見他了,你們要是趕到天黑了估計就不在了。”
“謝謝您了。”雲易陌和老人道謝之後,二人趕緊往老人說茅屋方向走去。
雲易陌一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呂四平如果真的如老大爺所說是個遊手好閑的窮光蛋,那麼笑姨就是在騙人了!
“到了!”白千鱗道。
雲易陌抬頭一看,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兩間破陋的茅草屋前。這兩間破陋的屋子和旁邊的高宅大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到不免覺得有些心酸。
雲易陌走了進去,剛要推開門,白千鱗攔住了她:“等一下。”
“怎麼了?”
“有問題!”
“有問題?”
白千鱗沒回答雲易陌的疑問,把雲易陌拉到一旁,猛的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茅屋仿佛抖了幾抖,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雲易陌剛要說什麼,突然一股惡臭從屋裏傳來,熏得她一陣暈眩。
“讓開!”白千鱗大喊一聲。
雲易陌直覺眼前一閃,趕緊往後躲開。等她站穩身形一看,嚇了她一大跳。
幹癟的身體,全身潰爛惡臭,整個頭皮似乎快要脫離了下來,手骨已經裸露,但是卻還能行動。
“這是……”雲易陌指著不遠處怪物說不出話來。
雖然她不是人,是鬼,但是和這個相比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惡鬼了吧!
白千鱗似乎聽到了雲易陌的想法,眼睛緊盯著正對著雲易陌呼哧呼哧吼叫的怪物,道:“他不是鬼,是行屍!”
“行屍?”雲易陌忍住要吐的感覺,“真惡心!它怎麼會在這裏?那呂四平去哪裏了?”
白千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行屍應該就是呂四平!”
“他就是?那……”
雲易陌的話還沒說完,白千鱗接過她的話道:“看樣子,他已經死一段時間了。可惜了,白來了一趟!”
雲易陌道:“沒白來,至少知道笑姨是故意要引我們離開了!”
白千鱗冷冷一笑:“看來這個笑姨知道的事情不少!解決了這個東西,回去找她好好問問清楚,一切就簡單了!”
雲易陌嘿嘿一笑,拉了拉衣袖,道:“我還沒好好動過手呢,交給我吧.”
白千鱗向後站了站:“也好,我去屋裏看看有什麼發現。”
白千鱗走進呂四平生前的屋子,眼前是光徒四壁。屋裏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和床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見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讓白千鱗感覺不對勁了。
按道理這裏不可能會有行屍出現,就算呂四平平時人緣不好但也不至於死後附近的人會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在走進院子之前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有人之前在這裏設下了屏障,自己和雲易陌走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了這個屏障所以才放出了呂四平的行屍。
“小心!”白千鱗走出來,就看到雲易陌皺著眉頭往後退,眼看就雲易陌就要敗下陣來。衣袖一揮,一道清風從雲易陌身邊劃過,行屍卻被猛地一震,向後倒退幾步,接著又怒吼著撲了上去。
呂四平已經死了很久了,隻不過是因為不能入土為安所以屍變。不管設下屏障的人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掩蓋呂四平的死,但是放出行屍來的人是他們兩個。如果要是讓他跑出去,傷到了凡人,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白千鱗冷冷地看著被他打趴在地上的行屍,右手一轉手裏幻出一條金色的長鞭,輕輕一甩把地上的行屍卷了起來。
雲易陌看白千鱗這架勢有些不對勁,忙喊道:“白千鱗,不要毀了它!”
白千鱗停下手裏的動作,道:“怎麼了?”
雲易陌看了看在半空中掙紮的“呂四平”道:“我們還是把他好好安葬了吧!無論他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死後變成這個樣子也怪可憐的,我們就幫幫他吧!“
白千鱗道:“這裏被下了屏障,應該是個法力高深的修煉者。他應該也感應到了我們闖進了這裏,如果是妖還好對付,要是仙或者是道人,我們就要遭殃了!”
雲易陌撇了撇嘴角道:”妖也有好的!“
白千鱗看了雲易陌一眼:”你不算。“
雲易陌哼了一聲,道:”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白千鱗道:“幫!”說完,鬆開右手,長鞭立刻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行屍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但是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雲易陌看了看地上的行屍,皺了皺眉頭:”白千鱗,你一定要幫我找一個好看一點的屍身。“
白千鱗從懷裏拿出一個藍色的瓷瓶,把裏麵的液體倒在了行屍的身上,行屍”吱“的一聲,慢慢的化開,最後化作一灘黑水滲入地下。
雲易陌驚恐的看著白千鱗:”你做了什麼?“
白千鱗冷靜的說:”我的毒液!“
雲易陌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呂四平已經屍變,隻有把屍體毀掉才能防止有一天又會有人和我們一樣不小心放出了行屍。到時行屍到處咬人的話,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白千鱗解釋道,突然有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冷冷地說,”這件事解決以後,你不能再沒事找事給我做!否則,我的毒液可是不長眼睛的!“
雲易陌全身一抖,一陣心悸:”真的?“真不愧是蛇妖,這麼狠毒的心腸!”說什麼呢?“”沒……沒有。“
“走吧。”
雲易陌點點頭,怯怯的跟在白千鱗的身後。
白千鱗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居然騙到她了!
雲易陌想了想,突然覺得不對勁,她沒有肉身根本不怕白千鱗的毒液!
“白千鱗?”
“什麼事?”
“沒什麼。”哼,你死定了!
白千鱗覺得背後一涼,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或許還是明天找個時間去冥界一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