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
看到無兒送於金依的便條,赫連霜依反倒陷入沉思。
的確,無故會出現花海,比起軒轅宮隻有桃花。
這拓拔宮更顯神秘。
“是勢在必得?還是後悔不已?”金依冷笑著點中赫連霜依的心。
後者緩緩抬起頭,苦笑道:“你想什麼,便是什麼吧,畢竟曾是我錯。”
慢慢起身,站於窗前。
片片枯葉盡落,搖頭道:“無論我怎麼想,很多事都不能回頭,要一如既往的做下去,何況,若天下不恢複赫連的姓氏,恐怕我也不會安心。”
不是說將王位讓給澹台玉嗎?
自然,畢竟他與她尚有血緣。
若是換作他們,恐怕不會真心對待。
像她這樣的女子,已經沒有什麼後悔的資格。
“你倒認為,是你想得太多,畢竟,他們已經破爛不堪,何況真的到了這一步,無論他們用何手段,我們必須見招拆招,他們不是你,用心機不是他們所長,隻兵才是他們可以做的。”金依小心的提醒。
那血血流成河,必定要比婚宴上要多得多。
“是我多想了!”赫連霜依依儇在金依的胸前。
不多言語,享受著所有無已的幸福與安心。
“公主!”施衣遠遠的喚道:“澹台已帶軍隊準備離開,玉世子已經布署妥當。”
赫連霜依點頭道:“一切按你們所言開始吧,我隻等待著,像那時一樣,等待著!”
帶著無所謂的神情,入主澹台宮。
其實何嚐不是她心中的疼。
那第一個刻入她心中的男子,刀劍相向。
不僅不會再有牽絆。
注定會有一個人,死在另一個人的刀下。
金依扶著赫連霜依倒回床上,她需要休息。
看不到真實的情況,憑著幾隻來來回回的信鴿,已經心力交瘁。
她的疲憊,看在眼裏,心疼在手,毫無辦法。
“你說,夜明珠是怎麼回事?”赫連霜依並不死心。
似乎依然想探究什麼。
金依暗暗搖頭,笑道:“不要想得太多,你需要好好休息,真的到了,你不得不管的時候,再說吧!”
赫連霜依唯有安心的點頭。
入夢,何時情景?
回眸一笑,佳人失心。
花海中的相遇,注定無言的結局。
他的心中無她,即使她的心中有他。
“澹台王君你怎麼在這兒?”他怎麼在這兒?
是啊,他已經攻下自己的王城,怎麼會回到宮內的那片花海。
回到當初,初見之時溫柔輕撫時的笑言。
“王君?三公主是在找王君?澹台不曾看見!”
他不曾見,她的父親?
難道一切真的從未發生過。
即使他成為她的姐夫,一切可以如常,幸福快樂的度日?
“王爺,何時回封地?”
“三公主為何急於趕我離開?我一向喜歡天朝‘風景’。”
“天朝風景?”
“天朝風景已經破滅,天朝已是往事,何來風景?”澹台庭樹的狂言。令赫連霜依猛然驚醒。
身邊的金依也似睡不安穩,忙平撫她的心緒。
慢慢的靠在金依肩上,最後陪在她身邊的……
放飛手中的信鴿,眼中出現從未有過的狠絕。
似乎他一直在笑,笑得令赫連霜依。微笑以對,不藏私心。
“原來,金公子,也有這種眼神,靈鏡一直以為,金公子,是足以平靜的人。”
靈鏡,自從書房之事後,便慢慢灰心。
主動退了聘禮,以為南宮寒會拒絕。
沒想到,變得冰冷的人,實在太多。
金依回過身,凜冽的表情依然未變,緩道:“怎麼?很驚訝?這個世界上最令我驚訝的,莫過於,最珍愛自己的靈鏡小姐,也會做出最不珍愛自己的決定。”
靈鏡的臉色。絲毫未變。
她的心意,不是誰都可以窺探的。
即使猜中她心意的人,看到她的表情,也一定會認為是猜錯了。
“是嘛!”靈鏡反笑道:“隻是,我很奇怪,金公子怎麼會有那般有心情的模樣。”
金依冷笑著並不多語,撫袖離去。
令靈鏡感慨,怎麼赫連霜依身邊的男子,心都會慢慢變狠。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赫連霜依粘人的貼在金依的身上,不留空隙。
金依笑著親吻赫連霜依的額頭,緩道:“當然是回無兒的信,否則,她做事也不安心,接下來,我們難道直接應戰不成?”
赫連霜依也不應答,滿臉潮紅的羞道:“人家想你,你淨說些沒用的。”
金依了然的抱起她,放倒在床上,笑道:“如果你的心中有我,我可以陪你一輩子!”
“包括天涯海角?”赫連霜依的眼中。
閃出陣陣光亮,帶著無限的向往。
沉醉在金依的溫柔中,她當真不會忘記。
那浪漫的後事。
當一切結束以後……
可是他們真的會。那般容易就結束嗎?
相對於赫連霜依的濃情蜜意,無兒與樓鏡倒是緊張的狂奔。
即使沒有被澹台庭樹。發現他們的身份。
可是放火燒了他們糧草的事,可大可小。
後麵緊追的將士,似乎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都是你,出的主意,現在可好,逃不掉怎麼辦?”無兒翻著白眼,怒道。
樓鏡似乎越鬧越開心,見到滿車的糧草,竟然發瘋了一般的點火。
樓鏡無奈道:“你明明看到我失心,怎麼還不幫我,現在還奚落我,逃命要緊!”
逃到哪裏,離澹台玉勢力還有一定距離。
恐怕後麵發瘋的人。速度遠比他們快。
周圍盡是山陡,根本不易藏身。
“不如我們殺個回手槍,讓他們措手不及?”樓鏡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令無兒大倒苦水。
先前一個施衣。已經令她受傷受罰。
再多一個樓鏡,恐怕更難全身而退。
“你打得過施衣嗎?”無兒突然冷笑著問。
樓鏡倒也誠實,笑道:“當然打不過,若是以她為目標,恐怕我一輩子都要生氣了。”
當真,無兒輕輕歎息,就是說……
“你們金族,不是有什麼魅惑之術嗎?”樓鏡興奮的回道。
很想看到後麵的兵馬。變成一團亂。
無兒苦笑道:“那是針對個人的,又不是麵對千軍萬馬,若是那樣,我朝怎麼會滅,還打仗做什麼?”
樓鏡聳聳肩,似乎很無奈。
“真狼狽,嘖……”熟悉的聲音嘲笑的傳入耳中。
無兒有些惱火,冷笑道:“換作是你,也不見得會跑得有多快!”
聽到無兒自語,樓鏡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如此緊張迫切的時間,會聽到如此詭異冰冷的話語。
聽到無兒似乎很憤怒,惱火的回語,差點從馬上摔下。
一隻冰冷異常的手,扶住她,卻令她更加恐懼。
“我的天啊,還是讓我被他們殺死吧!”樓鏡突然大叫,手舞足蹈。
令無兒開懷大笑,馬程也不自覺的慢下來。
“真吵,能忍受你的人,估計不會太多!”施衣終於露出半個腦袋。
將樓鏡的臉轉向她,半眯著眼睛說:“幾個月不見,變得難看了。”
樓鏡馬上閉嘴,威脅的看向施衣。
怎麼覺得她和無兒,有很像的地方。
“加上你,將他們打退綽綽有餘。”無兒豪情萬丈,勒馬轉頭。
倒令身後的追兵措手不及,眼看著無兒手中的劍,砍下一位將令的頭顱。
“我其實是想告訴她,我安排幾匹腳程,極為厲害的千裏馬……”施衣皺眉。
自然不能見死不求。
何況無兒頸間那條若有若現的刀痕,令她難以釋懷。
“你不要抱我那麼緊嘛!”樓鏡有些挑逗的說,軟綿綿的,隱藏不住笑意。
施衣冷汗淋淋,皺眉道:“蘭兒的肉比你的多多了,排骨。”
樓鏡應聲而落,準確無誤的摔到馬蹄後麵,悶哼一聲,毫無預警,險些昏倒。
馬蹄又繞了回來,樓鏡大叫著從地上爬起。
奔向旁邊,任由馬蹄帶起的灰塵,弄髒了臉。
“還好跑得快!”樓鏡暗撫心髒。
看著那邊撕殺一片,猶豫著要不要衝過去。
那些蠻力的男子,似乎並不懂得憐香惜玉。
也是,自己燒當了他們的飯,自然會令他們憤怒。
“我來了!”樓鏡大喝著撲了過去,意外撲空。
此時,施衣恰好推倒一個無頭屍。
而樓鏡直接撲到上麵,那血湧著噴向她的臉。
本以為她會驚恐的大叫,隨後跳起。
卻見她毫不客氣的一掌。將離開最近的士兵劈暈,用他尚露在外麵的衣袖擦臉。
“真髒,你真惡心!”樓鏡不甘示弱的。揮著手中無明名的兵器,短小精巧,但極為鋒利,也不見她靠近敵人。
隻是在空中一揮,便傳來破裂的聲音。
“呸!臭男人!”此時的她更像屠夫。
麵對血紅紅的豬肉,準備切塊。
“你才惡心!”見樓鏡殺人手動作,感覺像是吃到肥膩的白肉。
胃中一陣翻滾,無兒直接將汙物吐了對麵衝來的鐵甲一臉,一麵擦嘴,一麵不好意思的說:“真對不起,口誤!”
“你的口誤,真怕人,哈哈哈……”樓鏡大笑著,將袖子挽起。
露出皙白的皮膚,隻有施衣無意中看到,那道道刺目的紅痕。
沒有人會無故變強,他們必然經曆了太多血腥事件。
留下的,隻是身上的戰利品。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樓鏡的雙臉通綠。
令施衣心驚,連忙轉過身,心中暗念:“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