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簡單一名話缺少主語。
錢滿多愣了下,別扭地抓抓衣襟,被小白抽得青紫的臉擰成一片十分滑稽好笑,目光幽怨:“能不能不脫。”
雖然在醫者眼中不分男女,但是她還是不太習慣呐,這傷是全身的,要脫就徹底了。
樂寒愣了下,看看她憋屈的反應忍不住輕笑:“你想多了,我對你沒興趣,相比之下,你家夫君姿色勝過你。”
“啊?”錢滿多驚愕地望著說話有點認真的樂寒,許久才曲解他話裏的意思,瞬間看他的眼神透著古怪和猥瑣,“傷者失去意識,公子若真有心,等他醒了再表白。放心,我絕對不會吃醋。”
“嘶嘶!”大白癡!
一旁的小白露出兩顆長牙狠狠地嘲笑她,氣焰十分囂張。
錢滿多冷冷地丟它一記眼刀,咬牙無聲道:總有一天活剮你!
“還想救他就照我的話做,趁我現在心情不錯。”樂寒看著一蛇一人鬥眼,冷淡的麵上露出笑意。
“哦,要治的!脫,馬上脫,秒秒鍾搞定!”錢滿多收回目光,手忙腳亂撕拉著秦蕭楚的衣帶,半天也沒解掉,情急之下摸出秦蕭楚懷中的匕首快速劃拉兩三下,直接將破衣碎屍,食指一挑撥開衣片,露出一片血濃交雜的慘胸,頓時她的心情跌落穀底。
“拿著它處理自己的傷口。”樂寒看到秦蕭楚的傷勢,眉梢輕挑,扔了一瓶上好的傷藥給錢滿多。
錢滿多接過藥瓶四下打量,發現沒有遮身換藥的隱蔽地方,為難道:“去何處換藥?”
樂寒淡淡地看她一眼,薄唇之中崩出兩字:“茅廁!”
錢滿多雖怒卻不敢表露,慢慢挪動身子下床。
樂寒嫌棄她動作太慢,看了眼閑來無事追尾巴戲耍的小白,抖著眼角吩咐:“帶她去茅廁!”
“嘶嘶!”不要嘛,主人!
小白停止違反自然法則的戲耍,討好地盯著主人,看到主人半眯美眸,一顆小蛇心立即驚涼了,趕緊用尾巴卷住錢滿多一路飛奔而去。
“呃,我不想勞煩蛇兄啊!”錢滿多長長的哀叫一路傳到茅廁才停止。
又是甩尾,錢滿多被小白扔進茅廁,差點掉屎坑裏,心裏怨氣衝天,恨不能馬上拿刀剁了它。想想秦蕭楚的傷,她隻隻憋屈地忍受。
“王爺,這次你欠我人情大了,記得入畫時多擺幾個姿勢啊!”錢滿多一麵抱怨,一麵拿著藥瓶處理傷口。
掉崖之傷不可小覷,殺傷麵積很廣,前胸後背都是刮傷,傷口有深有淺,還好秦蕭楚為她處理得當,舊傷已經開始結痂,其他新傷都是敗某蛇所賜,一抹新傷,她便用言語狠狠地毒殺一次小白。
等處理完前麵的傷口錢滿多犯難了,後背有傷,目不能視,手不能達,難道將整瓶藥倒在背上?
要是喜多在就好了!
正想到傷心之處,茅廁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跑進一個絡腮胡大漢,憨憨傻傻地盯著她發愣。
“還看,眼睛不想要了?”錢滿多柳眉倒拔,對著大漢咆哮,心裏無比震驚。
這貨不是半年前為情輕生的趙三嗎,怎麼會在這裏?
趙三看到二當家熟悉的臉十分激動,覺得二當家的咆哮無比親切,半年了,他被樂寒奴役了半年,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生不如死,在生與死中掙紮著,就期盼著寨中兄弟前來營救。
“二當家,你們終於來救俺了!”像山一樣狀的漢子哭得梨花帶雨,一個虎撲狗熊抱,已經無視她是男是女,性格為何了。
錢滿多大驚大怒,巧身一閃險險躲過一抱,大腳急出踹向趙三屁股,直接將人踢進屎坑裏,雙手更是快如疾風,眨眼間已經穿戴整齊,居高臨下睥睨臭髒臭髒的小嘍囉,胃中一陣反酸,茅廁審問難度太大,還是另尋寶地吧。
“給你半個時辰把自己弄幹淨,然後再到藥房找我。”丟下一句話,錢滿多捂著口鼻跑出茅廁。
看著她匆忙而去的背影,趙三想起樂寒的話,頓時臉色大變顧不得一身髒臭,縱身一躍跳出屎坑追出去。
“二當家別跑,俺有話要說。”趙三叫得緊,二當家跑得越快,急得他加快步子,隔著老遠大吼樂寒交待的話,“主子讓俺帶話給二當家,從現在起二當家就是幽藥居的雜役四號,負責端荼燒飯和……暖……暖床!”
最後一件事趙三沒敢大聲喊出來,憋紅著臉把聲音降到最小,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見。
聽完趙三的話,錢滿多停下來,猛然轉身,犀利的眼神射向趙三,咬牙問:“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一字不漏。站住,就停在十步之外。”
趙三很聽話地停下來,看了眼眸上帶火的二當家,心裏開始小緊張,說話也結巴了:“主子說,從現在起二當家就是幽藥居的雜役四號……呃,二當家放心,所有粗活累活都可以交給俺……”
“說重點,後麵還說什麼?”什麼時候她成了雜役?錢滿多半眯雙眼,青紫的臉變得怪異起來。
趙三知道這是她生氣的樣子,而且心裏會算計著給誰難看。不過……想想樂寒的恐怖與二當家伯仲之間,甚至更強,他忍不住打個寒顫開始為二當家擔心。
“二當家要冷靜!其實做雜役很簡單,一學就上手,煮飯泡茶,暖……暖床……”
“暖什麼,大聲點!”她似乎聽到什麼下流的字了。
“暖暖……暖……暖床。”趙三感到壓力山大,憋了許久才將話說全,然後不敢看她的臉,轉身狂奔而去。
燒飯、泡茶,還有暖床,這些事是很簡單呢,做起來一點都不難,一點也不……隻要他有命享受!
錢滿多冷冷地笑著,一旁跟著她的小白搖著腦袋感覺不妙,覺得她在想什麼壞壞的事情,得告訴主人。
推開藥房門,錢滿多驚悚地看到樂寒拿著一把小刀把秦蕭楚當北京烤鴨一樣薄片了,此法執行有段時間,秦蕭楚的半個胸膛已經片得體無完膚、血流如注,最後沒被傷弄死倒會缺血而忘。
根本就是千刀萬剮的酷刑,能救活人才怪!
“停停停,你是不是餓瘋了,連人肉也敢生片下來吃?”錢滿多火急火燎地跑到床邊,屁股一頂想將人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