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吐槽一句痛快也就算了,但柳萌在看到唐暖那0.1秒鍾的反應之後,發現了關竅:唐暖竟然不知道魏長煦的真實身份。
狂笑不止,柳萌差點把眼淚給哭出來了,“魏長煦竟然沒有告訴過你,他的真實身份嗎?他竟然瞞著你!看來你們兩個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相愛嘛。”
唐暖皺著眉頭……魏長煦的真實身份?
腦海裏飛快的閃過了什麼,但那念想速度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飛走了。
“魏長煦,他是皇帝的兒子,是魏真的私生子,寄養在外頭多年,直至將他訓練的能夠獨活了才借著是景王兒子的身份接回京都。這麼些年,皇上明麵上擁護太子,實際上卻在給魏長煦鋪路,現在魏長煦的前路鋪好了,他便一腳將太子踢翻。朝臣們還在猜測皇帝廢掉太子之後下一個相中的人選會是四皇子還是五皇子呢,殊不知,魏長煦才是魏真想要扶上位的。他竟然連這個都沒有跟你說,看來,也並非真心待你真心相信你。唐暖,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魏長煦待你,終究是留著後手的。”柳萌的嘴角肆意上揚,滿是得意。
唐暖顯然深受打擊,麵上卻顧自平靜了下來,“皇上的主意自然有他的出發點,但會否接受,就是王爺自己的事兒了。”一語道破關鍵點。
“不管王爺他接受不接受,逼到梁山上,都得挨著。將來他當真坐上九五之位,後宮不可能隻有一人,就算是平服前朝,他也必須重新那些大臣之女,這是一個帝王該做的。所以,你所企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達成,唐暖,能笑到最後的人,指不定是誰呢,咱們現在鬥得熱火朝天,螳螂捕蟬卻有黃雀在後。”
“還是先想好你自己吧。”唐暖轉身,走出屋子,“挖一些野草扔到屋裏,一天隻給她一茶杯水,不許給飯吃,隨時觀察著,什麼時候挺不住了再來回稟。”
“是!”護衛們齊聲應了。目送著唐暖離開。
晃晃悠悠回到主院,怎麼走回來的唐暖都不知道了,她腦海裏就隻有一個想法:小景景,竟是皇帝的私生子?
難怪皇上會那般訓練年少時的他,原來從那麼早開始,魏真就已經對他寄予眾望了。
所以,他才會那樣百般阻撓唐暖跟魏長煦的婚事,若非用計謀奪得他的諒解,兩人隻怕到這會兒都未必能到一起。
還有魏安遠,難怪大婚當天,魏安遠那麼堅決的要置魏長煦於死地了,回想近日魏長煦的舉動——故意在背後幫忙,將五皇子舉出來到大家的視線裏,他明顯是要讓五皇子成為接替皇帝的最好人選。
這樣看來,他對皇位還是沒有期盼的。
至少在唐暖看來,她所認識所愛的魏長煦,不可能被權力欲望所迷惑。
她隻是搞不懂,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唐暖屁股還沒坐穩,綠蘿就衝進來回稟,“王妃,太後身邊的嬤嬤去而複返,說要入府找您說話。”
“該來的還是要來,走吧,隨我去看看。”
景王府門口,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群眾了。
去而複返的嬤嬤臉上多了不少鎮定,唐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瞟一眼她身後的馬車,空的也好,坐著太後也好,今兒她們都別想再進王府,“怎麼,嬤嬤難道落了什麼東西在我家嗎?著人過來知會一聲,我派人給您送過去就是了,何必這樣大費周折呢?”
“太後派老身過來,是為接人的,王妃當知老身的意思,還是快快請柳娘子出來吧,太後急著見她呢。”
“嬤嬤這話我就聽不太懂了,柳萌已然離開景王府,這是滿城皆知的事兒,怎得太後找不到孫女人了,反倒跑我這裏來要呢?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我能找到太後都找不到的人嗎?唐暖的本領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知道王妃很會說,老奴也不跟你爭辯,太後口諭:景王妃若是不放了柳娘子,她會親自到聖上麵前將此事說明白,到時候禁軍過來搜捕,可就沒有老身當下過來這麼簡單了,孰輕孰重王妃應該知道。”
“輕重我當然知道,但嬤嬤和太後真的想多了,柳娘子不在我這裏。”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嬤嬤這話我就聽不動了,一大早的你跟太後入府來找人,翻騰了一通也沒找到半個影子,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折返回來還跟我要人,難不成讓唐暖憑空變出個大活人來嗎?”
周邊議論聲漸起,“這位嬤嬤,那個什麼柳娘子的,肯定是跟人跑了,你們跑這兒來要什麼人嘛。”
“就是就是。”
“嬤嬤,你也聽到了,大家都知曉的事情,您又何必跑我這兒來演戲。午飯剛吃到一半兒,我肚子還沒填飽呢,就不跟嬤嬤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嬤嬤,好走不送。”
“老身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空著手回去,來人啊,把景王妃給我押回去,這是太後的意思!”
唐暖頓住動作,眨著伶俐的眼睛盯著嬤嬤身後的人。
那群人蠢蠢欲動,對上唐暖目光的瞬間都遲疑了。這位嬌小柔弱的景王妃,卻有著超強的大腦,多少能人異士都敗在了她的腳下,包括那般強大的將軍府。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太後說了,抓到唐暖的,重重有賞!”嬤嬤的臉兒都綠了,眼睛也冒著紅光,顯然不把唐暖手刃了,誓不罷休。率先抽出身邊侍衛腰中的武器,腿腳不好還一步一步的走在前頭,“都跟上我!誰敢猶豫,全家斃命!”
侍衛們再不敢遲疑,邁開步子跟著嬤嬤往台階上走。
“本王在此,誰敢動本王的女人!”
伴隨著一聲馬嘯,快馬停在了王府門口,魏長煦黑衣勁裝,長腿飛身而下,直奔唐暖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抽出腰間的利劍,劍刃直指嬤嬤的頭顱,周身的煞氣,止也止不住,“是你要動她嗎?”
“老身,老身乃是奉了太後的命令行事。”嬤嬤的聲音明顯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