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片嘩然,“我的天哪,王爺跟兩位側妃成婚才多久?這綠帽子就給扣上了?”
“這姓白的小子夠爺們!當著人家夫君的麵就敢搶人了!”
“我倒是想看看,鼎鼎大名的景王爺,會如何收拾自己後院兒的爛攤子,不過這柳側妃,不是號稱出身名門嘛,怎麼也做得出此等下作的事情來啊?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誰說不是呢……”
柳萌瘋了一樣的擺手擺頭,跪地膝行到魏長煦的身邊,拽住他的衣衫,死也不肯撒手的樣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王爺,我跟白胡什麼事情都沒有,他是胡說的,胡說的呀王爺。這是栽贓陷害,栽贓陷害,您給我個機會解釋,妾身都能解釋清楚,白胡他不過是我的幫手,是我從前想在京都立足不得不利用的棋子,用他幫我害人的棋子罷了,後來他知道我的事情太多,我們反目成仇,他便逃開了,這些年我一直派人追殺他,他此番是回來報仇的,所以,他的話都不能作數的呀王爺!”
嘩然聲達到了鼎沸的地步,柳萌為了解釋自己的清白,竟然親自招認了她曾經利用白胡去害人的事實,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瞬間,柳萌臉從青紅交加到煞白一片,“王爺……妾身是冤枉的。”所有情緒,凝結成這幾個字,簡簡單單吐了出來,她再也想不出什麼旁的詞彙來解釋了。
重重坐在自己的雙腿上,柳萌一瞬間傻眼了,她發現,對方給她挖了個大坑,她乖乖跳下去之後,剛剛那一番話,宛然自己又往深坑裏墜了一層。
白胡聲嘶力竭,“你曾經說過,留在王府不過是一時貪戀富貴,既然今天窗戶紙都捅破了,何必還如此?我白胡未必不能給你幸福,我也會賺錢,大把大把的錢在手,富貴也就不遠了。真是跟你說不明白!景王爺,你就給一句痛快話吧,柳萌,讓不讓我帶走?”
“這麼狗血的表白句子,也就你能想出來。”院子旁的耳室裏,透過窗戶紙的一個小空洞,唐暖盯著外麵的一切,聽了白胡的台詞之後,忍不住吐槽,“這世上,能夠發自真心當著麵跟魏長煦搶人的人,隻怕還沒生出來呢。”
白胡這出先是死不承認,誓死袒護柳萌,隨後看破丫頭詭計,索性將計就計癡心漢上線要維護住愛情的大戲,唱的熱鬧非凡,震懾得周圍人目瞪口呆。
很多人看戲的空檔是不會帶腦子的,隻會從中尋找樂子,但凡吃瓜群眾裏麵有一兩個智商高的,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場局。
局的重點白胡,說好聽了是裝逼裝大發了,敢跟景王爺爭女人,還要命不要?
往難聽了說,他這是蠢到用力過猛,蠢出天際,蠢回他媽肚子裏了。
正常人碰到這種情況都該死不認賬,抵死不認的,至於什麼遠走天涯的夢想,若真是一對兒,待事情都過去之後,偷偷私奔豈不更好?這麼明目張膽的表白心意,還是在“閻王”魏長煦麵前,無異於找死。
然而,吃瓜群眾們可不想費心思思考這個問題,他們隻圖個樂子,柳萌便也成了這樂子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她信誓旦旦的將魏長煦和看客們引到這裏,本以為可以欣賞到唐暖被捉奸的大戲,卻沒想自己成了大戲的主角。
最最關鍵的是,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讓你帶走?不管我對柳側妃有無情感,大活人你說領走就能領走嗎?”魏長煦麵無表情,凝視著白胡。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是逼著我出絕招了?”白胡上前,裝作心疼的拉起柳萌,已是十足十被逼急了的架勢,“如果我說柳萌早就是我的人了,且還為我懷過一個孩子,這樣的女人,你可還要留在身邊嗎?”
柳萌差點一口氣不順噎死,當然,如果讓她選擇死法,她沒準更希望耳朵被什麼東西塞死。
“白胡,再胡編亂造下去,當心我宰了你!”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男子,但此時此刻,不管柳萌放什麼狠話,都達不到該有的氣勢了。
見到魏長煦臉上同樣有被震懾到的神情,白胡更加得意,仿佛沒聽到耳邊柳萌那威脅的字眼兒,更進一步道,“我可以清清楚楚交代出柳萌身上的胎記和她在床上的時候興致高時改不掉的習慣。”在柳萌掙紮著要捂住他嘴的時候,白胡一把捏住她掙紮的小手兒,開始娓娓道來,“她腰後和大腿上各有一顆痣,肩膀前頭有個拇指蓋大小的青色胎記。床上的時候她一激動就會閉上眼睛,也會抓人直至抓出血印為止,我背後還有不少傷疤都是她抓出來的,王爺若是不信,都可以現在就驗看。當然,聽聞王爺跟兩位側妃成婚之後,連她們院子的門都沒進過,柳萌身上的胎記或是她的一些習慣,甚至於她是否是處子之身,王爺隻怕都還不知道這些事兒呢,但也無妨,現在驗看,來得及……”說完,他很是得意的拉過柳萌的手,甩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眼神兒,那眼神兒的意思分明在說:太好了,今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柳萌真恨不得一把將白胡的兩個眼珠子摳出來。
耳室的唐暖憋不住笑,卻必須得忍著不能大聲,“哈哈哈,你快來看看,那個白胡的戲好足,這廝還知道給自己加戲,回頭多給點兒補助啊,找他真是找對了。”
“悠著點兒笑,我都看著你後槽牙了。”周雲澤淡定的坐在一邊兒,倒是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
院子裏,“白胡!你給我閉嘴!”柳萌聲音嘶啞到幾乎發不出動靜的程度,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手也攥緊到抽搐,“王爺,不要聽他胡說,他都是在胡說的!”
“本王也懶得聽你那些什麼習慣,更懶得管。”魏長煦若是生氣或臉紅,倒是能讓幾近崩潰的柳萌寬慰一下。
最最可悲的是,在白胡說出這樣一番對於任何男人而言都十分過分的話之後,魏長煦竟然麵不紅氣不喘,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對於你的過往,本王從前不在乎,今後亦不會在乎,隻是你現在是住在景王府的人,為了避免你的事情對景王府聲譽有損,來人啊!拉進屋,扒光她的衣衫,看看胎記或痣的位置是否符合……”